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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還有江臨舟和宋酒。當然宋酒是自己要來湊熱鬧的。 原因是她今天早上和江見疏說想把出租屋里的行李搬回家——本來那個出租屋一開始是因為離婚另找的住處,后來是跟江見疏賭氣,現在沒必要賭氣了,離婚也不用分局了,那些行李留在出租屋也沒必要。 但是喬柚續租了三個月,租期到春節,這會兒她提前搬走,對比了下違約金和剩下所需的租金,她還是決定把房子留到租期滿。 雖然東西不多,江見疏還是把他哥差來當苦力。 喬柚走到寫字樓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到她男朋友和她男朋友的孿生兄長之間氣氛不太對。 宋酒說:“別管他們,倆小學生剛吵完架?!?/br> 喬柚瞅了眼江見疏。 男人察覺到她的小眼神,手伸過來罩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聽她亂說?!?/br> 江臨舟:“是挺亂說的,我沒有跟小孩子吵架的習慣?!?/br> 江見疏瞇了瞇眼:“雖然這么多年我都承認你是我哥,但后出生的才應該是老大吧?” 喬柚:“……” 這是在干什么。 她迷茫地看向宋酒,宋酒湊過來跟她咬耳朵:“就是你和江見疏的事兒我給琳琳說了。然后琳琳好像有點不滿,今天一見面就嗆江見疏來著——雖然我不知道他對什么不滿?” 喬柚說:“你還是別知道了?!?/br> 宋酒困惑地眨了眨眼。 還能為什么。 不就是因為曾經自以為是江臨舟替代品的江見疏嘴欠,嗆過他哥不知道多少次唄。 比如那句至今令人印象深刻的“你還跟男孩子談過不成”。 喬柚對江臨舟的智商是不懷疑的,又是親兄弟,雙胞胎之間的神秘默契催化下,他回過味來不跟江見疏算賬才有鬼了。 - 聽說喬柚和江見疏要回宣江一段時間,宋酒抱著喬柚的胳膊就不撒手了:“柚子把我也帶走吧——” 江見疏:“不行?!?/br> 宋酒:“沒跟你說話?!?/br> 喬柚樂了一路:“好啊,你跟我走唄?!?/br> 江臨舟:“不行?!?/br> 喬柚:“?!?/br> 江見疏懶聲嘲諷:“也沒跟你說話?!?/br> 江臨舟冷呵一聲。 雖然一開始看是挺有意思的,但這都看了一路,喬柚都有點受不了這對兄弟的幼稚了。 樓道里響著四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頭頂的感應燈聞聲而亮。 喬柚租的是走廊盡頭的屋子。 和宋酒邊說話,她邊打開門。 一張紙條從敞開的門縫間悠然飄落。 喬柚以為是什么小廣告,彎腰去撿,就聽見宋酒驚叫出聲:“這是什么?!” 她抬頭,呼吸驟然一窒。 客廳里,掛著一條她的裙子。 破破爛爛,紅跡斑駁。窗沒關,這條裙子迎著風悠悠飄搖。 喬柚再低頭去看手里的東西,是一封信—— 【喬記者親啟】 47. 瑰芒沙礫 “放心,你男朋友不偷人?!薄?/br> 晉江文學城首發 47 這是再直接不過的死亡威脅。 客廳里沒有橫欄, 裙子套在衣架上,是被一根線掛在正中央,頂端由一個粘貼掛鉤固定。裙子有一部分是被剪壞的, 有一部分看上去是直接撕扯開的,上面潑了大片大片的紅墨水, 斑駁如血跡。 背著光乍一看,就像一具被吊在城墻下示眾的死囚尸體。 宋酒哪兒見過這陣仗,臉色發白, 不由自主抓住了江臨舟的胳膊。 江臨舟沒說話,將她拉到身后。 相比之下,喬柚很冷靜。 雖然第一眼也被嚇到了,但這種情形她不是沒在腦內預想過?;蛘哒f各種她能想到的死亡威脅, 基本都預料過。 手里的威脅信被江見疏抽走。 喬柚看過去, 對上他的視線。他像是在確認她的情緒狀態,仔仔細細端詳過她的臉色后, 眉宇間的凝重才松懈許多。 江臨舟先進屋細致檢查了一遍, 確認沒有人, 才叫他們進去。 江見疏去檢查屋里有沒有裝上針孔攝像頭和錄音器之類的東西,江臨舟則去解那條裙子。宋酒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不太敢面對那條可怕的裙子, 只好湊過來找喬柚。 喬柚正在拆威脅信。 里面有一張刀片,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 說是信,其實就是一張折疊起來的,寫了幾行字的A4紙: 喬柚 宣江人 新知報社 離異 父:喬云平 母:譚冬 …… 零碎的關鍵詞, 串起來卻幾乎將喬柚的個人信息貫通完整。 這是在告訴她,他對她已經了如指掌了么? 紙張摸上去還有凹凸不平的筆印,是純手寫的, 但是字跡和那天在兆溪收到的字條上的完全不同。 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同樣歪歪扭扭,但歪曲得非??桃?。就像是寫字的人故意想把字寫丑,卻又并不習慣這么做,以至于好些個筆畫都能看出這個人原本的字跡。 喬柚沒神通廣大到能認出字跡的主人是誰,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何霆彥。 但不代表這件事與他無關。 她能想到的始作俑者,除了何霆彥,就是曾受她抨擊的郭起軒之流。 后者已經被逮捕,而最新的好消息是,周從知帶領的刑偵小組終于完全掌握他們殺害裴銳年的證據。在一條完整的證據鏈下,郭起軒等人對于殺害裴銳年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也承認曾買通興和小學行兇案的兇手父母來報復喬柚。 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不懈威脅她,喬柚覺得傻子都不會這么做。 宋酒看著這幾行字又開始頭皮發麻,扯了扯喬柚的袖子:“柚子,你還好嗎?” “沒事?!眴惕謸u搖頭,放下威脅信,去看慘遭破壞的那條裙子。 裙子已經被解下來,窗也關上了,寒氣被徹底隔絕在外。 喬柚是去年八月搬到這間出租屋的,當時天氣還熱,她帶過來的幾件衣服基本都是夏裝,這條裙子是她很喜歡的一條,現在卻成了破布一件。 江見疏此時也回到客廳,把手里的針孔攝像頭扔到茶幾上。拿起喬柚放在桌上的威脅信,他看著上面的內容眉頭緊擰。 江臨舟看了眼那個拆下來的攝像頭:“只有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