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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尖一鉆進去就出不來了,喬柚越想越在意,她和江見疏,現在到底是算被追求者和追求者的關系,還是已經自動升級為戀人關系了? 不過有個不需要質疑的就是,他們是離異夫妻。 喬柚想著便覺得有點好笑。 這層層疊疊糾糾纏纏的套娃關系,也就她和江見疏了吧。 中午下班,她給江見疏打了個電話,他已經給傷口換完藥了,正在應愷的病房。 應愷已經從重癥轉到普通病房,不過還不能自如活動,三個刀傷都在腹部,以后器官功能會不會受到大影響還難說,需要這段時間密切觀察。 外科病區和往常一樣,護士站已經恢復,被砸壞的電腦換了新的,一切如常運轉,前幾天的飛來橫禍除了三個傷患,別的什么也沒留下。 應愷跟著江見疏查過無數次房,這次卻是自己也躺進來了。 喬柚到的時候他正在吃飯。男生白凈的臉沒什么血色,但一雙眼睛澄澈如初,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見著她還打笑著招呼:“師娘?!?/br> 他現在只能吃流食,粥都稀得像水似的。 江見疏幫著應父照顧了他一下,這個崇拜江見疏的大男孩兒還不好意思,吃兩口粥就要碎碎念一下:“江老師,今天真是太太太麻煩你了,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跟著你好好學好好干,在這個崗位上發光發亮!” “發光發亮就不必了,”江見疏說,“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好?!?/br> 應愷委屈道:“我真就那么麻煩嗎?” “一直說話你傷口不疼?多吃飯少說話?!?/br> 應愷嚶嚶嚶兩聲,還真安靜下來了。 應父打完熱水回來,見了喬柚,臉上露出笑容。 他這幾天都是一個人在照顧兒子,雖然有護士幫忙,但護士也忙,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只看著應愷一個人,外科的病人不少。幾天下來,他比上回面色疲憊了許多,還有些沒休息夠的憔悴。 喬柚不免擔心他的身體撐不撐得住,今早上江見疏說應父的身體不太好,應愷的日記里也說應父腰不好,本來就需要多靜養休息。 “我下午會留在醫院幫忙,別擔心?!弊叱霾》?,江見疏說著,牽起她的手。 動作自然,就像她失憶那段時間的習慣一樣。 “你自己還是個傷患呢,”喬柚說,“小心給叔叔幫倒忙?!?/br> “就這么不相信我,” 江見疏笑,“等我一下,我回辦公室拿點東西?!?/br> 喬柚跟著他到辦公室,中午飯點,只有張聽月打了飯回辦公室吃。 “師兄,嫂子,”張聽月笑著跟他們招呼,“我還以為你們看完應愷直接就走了呢。師兄你傷怎么樣了,還好嗎?” “挺好的?!?/br> 江見疏應著,拉開他辦公桌的抽屜。 喬柚看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支鋼筆,愣了愣。 兩秒后,她反應過來,詫異出聲:“這個不是我送的……” 江見疏:“嗯?!?/br> 是她送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那支從街邊精品店里一眼相中的廉價鋼筆。 喬柚不敢相信:“你一直都在用嗎?用到現在?” “是啊,”江見疏看著手里的鋼筆,無奈地笑了下,“可惜……筆尖摔壞了?!?/br> 這時張聽月訝然道:“嫂子,江師兄這鋼筆是你送的???” 喬柚點頭:“之前送的生日禮物?!?/br> “難怪呢,”張聽月怔了一下,恍然道,“還在學校那會兒我就見師兄一直在用這支鋼筆,寶貝似的,生怕磕了碰了,原來是你送的……” 喬柚看向江見疏。 他也看著她:“嗯,是寶貝?!?/br> 張聽月:“……好啦好啦,別在孤寡人家面前秀了,知道是你的寶貝了,快去吃飯吧!我飯還沒吃飽呢先被你倆喂飽了?!?/br> 江見疏輕笑,把鋼筆收進口袋,牽起喬柚:“走吧,去吃飯?;仡^修一下,修好了還能用?!?/br> 等到走出辦公室,喬柚問他:“我之前來的時候怎么看見過這支鋼筆?” “在你失憶之前摔壞的,”他說,“我們離婚那天?!?/br> 喬柚微愣。 江見疏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大學那會兒,有個舍友也用鋼筆,他比我精通,從小就練的鋼筆字,當時還對我的品味表示過嫌棄,后來我說這是我初戀送的,他說——” “說什么?” “‘那你初戀品味也不怎么樣’?!?/br> 喬柚郁悶:“那我沒辦法嘛,手里零花錢就那么點,還得準備你和江臨舟雙份的禮物,資金有限的情況下已經盡力了……而且,哪里品味不行了?這不是挺好看的嘛,雖然是廉價了點……但是心意是無價的!” “嗯,我也是這么跟他說的?!?/br>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江見疏說,“差點兒跟他絕交?!?/br> “……就為了一支鋼筆???” “是啊?!?/br> 喬柚吐槽:“你好幼稚哎?!?/br> “我一直挺幼稚的,你不是很清楚嗎,小學妹?”江見疏忽然垂首撞了撞她的腦袋,低聲笑,“而且他詆毀的不是鋼筆,是我的心上人,這很嚴重?!?/br> 心尖柔軟一片,喬柚抓緊他手,忽然加快步子。 “怎么?” “回家,有東西給你?!?/br> - 回到家,喬柚把他摁到沙發上坐著:“在這兒等我,閉著眼,我沒說可以睜眼不許睜開?!?/br> 江見疏也好奇她要玩什么小把戲,饒有興趣地說了聲行,閉上眼。 喬柚跑上樓,從她的房間里翻出一個長方形禮盒,打開確認一眼,匆匆又下了樓。 她蹲在江見疏面前,對他說:“先別睜眼,伸手?!?/br> 他抬起一只手。 喬柚說:“兩只手,虔誠一點?!?/br> 江見疏笑了:“手上的傷怎么辦?” “用手背?!?/br> 他抬起左手手背:“這樣?” “嗯?!?/br> 姿勢有點怪,喬柚忍不住笑了聲。 “我聽見有人在笑,”他懶聲說,“我要睜眼了?!?/br> “不許!” 喬柚收斂住笑意,非常鄭重地把禮盒打開放在他手上,然后說:“好了,請睜眼,江見疏先生?!?/br>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江見疏睜眼望過去,微微一怔。 禮盒里躺著支鋼筆,很新,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看得出價值不菲。他用了這么多年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