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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并不打算打破這樣的平衡,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有點卑鄙,利用著喬柚對江臨舟的喜歡,裝作一無所覺,肆意地接近她。 但不代表他情愿這種平衡一直維持下去。 他很貪心,始終想要讓喬柚對他更偏心一些——尤其是在她說,她的志愿也是帝都醫科大之后。 江見疏不想去在意她和江臨舟分開后打算怎么辦,他只知道這是他等了很久的,打破平衡的機會。 就再等她一年好了,他想。 再等她一年,等她上了大學,他會追她的。 不管她喜歡誰,哪怕上了大學后又喜歡上別的男生,只要他們沒在一起,他就占據她身邊的所有位置。 哪怕她還喜歡江臨舟,那也無妨,大不了他想辦法洗掉江臨舟在她心里的痕跡。 如果——她始終不喜歡他。 他會幫她的。 在她變得討厭他之前,他會幫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高三剛開學不久,班長大概是為了從枯燥的學習生活中找點樂子,搞了個聚眾打賭,賭畢業前喬柚會跟他和江臨舟其中哪個人在一起。 江臨舟對此就四個字評價:“無不無聊?!?/br> 他符合道:“是挺無聊?!?/br> 但是下午的某個課間,江見疏晃悠去了班長那里,佯裝隨意地問了句:“班長,你這生意做得怎么樣???” 被正主當面詢問,班長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就做起當事人的生意來:“全民參與,相當火爆??!怎么樣,要不要也來一把?橫豎也就5毛錢,當然啦,也就打個樂子,最后這錢走個形式,還是還給你們的?!?/br> 他頓了頓,順勢應下來:“行啊?!?/br> 班長扯了張便利貼拍給他:“來來來,你支持誰,寫上他的大名,當然,自薦也可以,選誰都不愛也可以?!?/br> 江見疏捏著筆,在上面寫:江見 寫到這兒,他輕嘆了聲,在班長的注視下將這兩個字涂劃掉,重新潦草地寫上:誰也不愛。 班長輕咳一聲,說:“你放心,這事兒我會幫你保密的?!?/br> 他抬眸看他。 班長舉手發誓:“尤其是你寫自己名字這事兒,我絕對不告訴別人?!?/br> 他放下筆,把便利貼拍回去:“行,那我就等結果了?!?/br> 高三這一年過得很快,他和江臨舟最終得到了保送名額,他去了帝都醫科大,江臨舟去了臨城大學。 都是心儀的志愿。 江見疏離開那天,喬柚來送了他,他和她約好,等她去了帝都就請她吃飯。 但是在和她分開的一年里,他計劃的并不止一餐飯,他做了很多計劃,故宮、頤和園、陶然亭公園、天文館……只要他能想到的她會感興趣的地方,他都先去過一遍,做了詳盡的攻略。 說來好笑,喬柚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他竟然比她還緊張。 直到收到她發來的短信,江見疏才恍然察覺他手心竟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太丟人了。 連他都忍不住低頭嘲笑自己,幸好她看不見。 他打著字:恭喜,小狀元。我和我的飯都在帝都等你。 頓了一秒,他刪掉后半句,重新編輯:【恭喜,小狀元。我的飯還在帝都等你?!?/br> 志愿開放填報后,喬柚說,她第一志愿填了帝都醫科大的中醫學。 江見疏回復她說:【挺好的,以后患者還能得到中西結合的治療?!?/br> 喬柚:【咱倆會不會打架???】 他低低笑起來,總覺得她說什么都很可愛:【我哪兒打得過你?!?/br> 他哪里舍得。 舍友見鬼了似的看他:“我cao,江見疏你笑啥呢?一臉懷春蕩漾的?!?/br> “滾?!苯娛栊χ焱弱吡讼滤巫油?。 “那你笑什么?不簡單,肯定在跟妹子聊天!” 手機一震,喬柚回復道:【哪兒打不過!你老是彈我腦袋,這都分開一年了,誰知道你有沒有偷偷練習,再見面怕不是一根手指能彈飛兩個我?!?/br> 江見疏失笑,在舍友愈發八卦的眼神中,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私心:“嗯,在跟我未來女朋友聊天?!?/br> 那段時間應該是他和喬柚消息往來最密切的一段時間,盡管他們的聊天經常是喬柚在向他取經,問他帝都的天氣、需要帶什么、這邊好吃的好玩兒的、學校如何…… 他傾囊相授,并且隨著錄取結果出來的日子的越來越接近,他又開始變得緊張。 江見疏還記得那天。 那天喬柚打電話跟他說:“學長,我準備去拿錄取通知書了,正在去學校的路上?!?/br> 江見疏說:“小狀元,祝你好運?!?/br> 也祝我好運。 他在心里補了一句。 但是自從這通電話后,他沒能再和喬柚說上一句話。 他一直等到晚上,還沒等到她的消息。 江見疏難得得有些不安,發了短信給她:【小學妹,錄取通知書應該到手了吧?說說看,除了烤鴨還有什么想吃的?】 沒有回復。 長久地寂靜,如石沉大海。 他隱約地有種不詳的預感,打了電話給江臨舟,問喬柚有沒有聯系他。 江臨舟說沒有。 掛了電話,他每隔一段時間都給喬柚發信息。在好幾條信息都得不到回復后,徹夜未眠的翌日早晨,他給她打了電話。 通了,但沒人接。 一連好幾天,每天都是如此。 然后他找到他高二時,加入學生會的和喬柚同班的同學,稍稍打聽了一下。 那個女生說:“喬柚???她考上臨城大學啦?!?/br> 那個瞬間,萬事萬物的聲音如潮水褪去,被拉得很遠。 電話里,女生叫了他好幾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江見疏放下手機,往后仰,倒在床上。 暑假,他已經回家了,他完全可以去找喬柚。 可他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兒,她不接他的電話,他找不到她。 她沒有去帝都醫科大,她說她志愿里沒有報臨城大學,他問她為什么,她說臨大沒有她想學的專業。 她說,學長,你一定要記得請我吃飯。 她說…… 她不再說了。 喬柚不再聯系他了。 就好像,她再也不想和他產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