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你盡管當真啊,”喬柚停頓了一下,狀若隨意地呢喃,“你怎么和江臨舟一樣,總是不愿意把別人的話當真呢……” 一句輕飄飄的話,驟然間成為重石落地。 砸得屋內鴉雀無聲。 喬柚能感覺到低氣壓的蔓延。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半垂眼簾,防止被他看見她的緊張。 老實說,她不是很擅長演這樣的戲碼。 但是不演又不行。 怪就怪這個榆木腦子! 她現在是能確定了,這人還真就以為她拿他當江臨舟的替身。 喬柚忍不住又在心里氣急敗壞,你不是很聰明嗎,還是個保送帝都醫科大的高材生,怎么就這么倔!這么倔! 江見疏這男的是個傻子吧! 喬柚深呼吸一口,讓頭腦冷靜下來,整理好思緒,抬頭重新看向他。 這一眼差點沒讓她咬到自己舌頭。 她從來沒見過江見疏這么陰沉的臉色,他看向她的目光有自嘲和苦澀。見她望過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仿佛回到了平時的模樣。 “我們是雙胞胎,”他平靜地說,“當然一樣?!?/br> 喬柚說:“可他不喜歡我,你呢?你也和他一樣,不喜歡我嗎?” 他唇瓣動了動,卻沒作聲。 喬柚苦笑:“這樣的話,就好辦了?!?/br> 他問:“什么意思?!?/br> “你又不喜歡我,我記憶也恢復了,我們還早就離了婚,按照你說的,我玩兒你也該玩兒夠了,”喬柚軟聲說,“那我是時候搬出去了吧?” 35. 瑰芒沙礫 “我才不會就這么跟他算了?!?/br> 晉江文學城首發 35 那間出租房她當初發現離婚證后就沒退。當時她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因為她想起了和江見疏結婚的原因,知道了他的欺騙,這個矛盾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指不定哪天就炸了,到時候她好歹還能有個地方去。 喬柚感謝失憶的自己所做的英明之舉。 她承認她有賭的成分, 但她不信這都逼不了江見疏挽留她。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的話。 安靜的室內,喬柚始終直視他的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嘴唇動了動。 喬柚眼睛一亮。 “什么時候搬?” 喬柚:? 喬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愣了片刻:“什么?” 江見疏說:“你說得對,所以,什么時候搬?” 他神色很淡,要不是喬柚一直盯著他, 差點錯過他眼中短暫翻涌了一下的苦澀和黯淡。 喬柚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難以置信:“你不挽留我?” 江見疏:“我挽留了, 你就會留下來嗎?” 喬柚想也沒想:“會??!” “然后呢?” “?” 江見疏心平氣和地問她:“留下來了,然后呢?繼續過這樣的生活么?” “不可以嗎?這不是挺好的?!?/br> “對你來說也許挺好, ”他頓了頓, “對我來說并不?!?/br> 喬柚想說我掐死你算了。 她抓住江見疏的胳膊, 強硬道:“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喜歡你呢?江見疏,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江見疏沒有回答, 抬手替她理了理鬢發,手在她耳邊停了一下,而后十分自然捏住她的耳垂,輕輕地揉, 動作溫柔又繾綣,如情人般親昵。 “我相信過,”他說, “在你失憶的那段時間?!?/br> - 喬柚第二天就搬出去了,宋酒來接她的時候很震驚:“不是吧,你藥下得這么猛?” “猛也要有用啊,”她一屁股坐進車里,忿忿地扯過安全帶,“他的忍耐力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想范圍?!?/br> “那現在怎么辦,你真就打算這么跟他分開了???” “怎么可能?!?/br> 喬柚就是有點在氣頭上,她行李幾乎都沒拿,背著平時上班的小包包就走了,只不過把鑰匙留在家里了。這樣她以后每次回家都必須聯系江見疏,接觸機會不就多了么? 機會還是要自己創造的。 “讓我冷靜兩天,”她說,“我才不會就這么跟他算了?!?/br> 宋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尋仇?!?/br> 出租屋和之前來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喬柚和房東陳姐續簽了三個月的合同,到現在已經空過去了將近一個半月。只要她房租給夠,人來不來住其實陳姐不是很關心。 一個半月沒人住,屋內又積了不少灰,宋酒幫著她一塊兒打掃干凈才離開。 她走后,喬柚點了個外賣,疲憊地倒進沙發。 江見疏現在干什么呢?他今天也是要上班的,這個時候還在忙吧。 不知道他晚上回家看見空無一人的房子,會是什么表情。 空調熱氣足,喬柚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直到被外賣電話叫醒。她讓外賣小哥把東西放在門口,過了將近五分鐘才開門拿進來。 晚上喬柚接到了公安局打來的電話。 這段時間她和警察接觸得很頻繁,基本都是關于郭起軒和裴銳年的事情。 想起裴銳年,喬柚心沉下去。 沒有記憶和有記憶,對于這件事感受完全不一樣。 裴銳年是大學里比她的老師更像一個引領者的人,為了引導她走回正軌,他起先是帶她去觀摩社會新聞實驗,又帶她了解他做的課題,用著風趣幽默的語言給她講解……他會不厭其煩地打電話來催她去上課、檢查她完成作業的情況等等。 喬柚一開始很抗拒,因為她過去的十八年都是被譚冬這么管著,她受夠了。 但是裴銳年不一樣,他總是用著親和隨意的態度,不會像譚冬那樣冷冰冰地下命令,有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裴銳年已經把她的情況都了解清楚了。 舍友都戲稱裴銳年是她的“老父親”,還會打趣:“你和裴師兄什么時候成了,記得讓他請我們全宿舍吃飯?!?/br> 但喬柚清楚她和裴銳年之間是不可能有什么的。裴銳年并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裴銳年。 她也曾問過裴銳年為什么對她這么上心。 裴銳年笑笑說:“也沒什么,就是我現在很慶幸,在最離經叛道的青春期,我的父母和老師都沒有放棄我,他們也像我對你一樣對我,把我從偏離的軌道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