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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叫他:“學長?!?/br>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眼眸低垂。 男人身姿頎長,一身西裝襯得肩背更挺拔。他站在酒店走廊里,眉目間耷著懶意,勾起的眼尾被酒氣熏染,唇下的痣點綴一抹欲色。 喬柚像是被蠱惑,走近他:“謝謝你替我擋酒?!?/br> 她聞到他身上的咖啡香味,化去了不少酒精的難聞氣息。 他回:“不客氣?!?/br> 淡淡的疏離,平靜的客套,悉數卷入懶倦的嗓音里。 叫人生氣。 喬柚抬頭定定地看他,心想,她其實應該醉的。 …… 頭疼漸漸褪去。 最后一個畫面,定格在酒店房間。 偌大的客房,凌亂的床,日光透過緊閉的窗簾滲進來。 還有她眼前赤.裸著上身的江見疏。他逆著光,神情看不分明。 喬柚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而堅決:“江見疏,你要對我負責?!?/br> …… 喬柚閉眼深深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思緒漸漸清明。 江臨舟和宋酒都說,她和江見疏在他們婚禮半個月后緊接著領證結婚了。原因只有她和江見疏兩個當事人清楚。 促成如此迅速而果斷的婚姻,原來是這個原因么? 她和江見疏酒后亂性,所以江見疏要對她負責。 一夜情。 多么荒謬而可笑。 “負責”還是她提出來的。 喬柚知道自己不是拿貞cao當圣物的人,她只是把它當籌碼,用以綁架江見疏。 她氣他的疏離冷淡,也氣他們之間的隔閡。 ——歸根結底,放不下。 放不下,還喜歡,所以要賴在他身邊,要將他與自己用不可分割的方式纏在一起。 哪怕這個方式,并不光明。 喬柚先是如釋重負,下一秒便被涌上來的酸澀苦楚填滿整個胸腔。胸腔裝不下了,便翻涌著溢出鼻腔與眼眶。 漲得人頭暈眼花。 宋酒原本靠在門邊防止意外,和陳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突然注意到喬柚似乎在哭,頓時也顧不上什么防不防備了:“柚子,你哭了?” 聽見身后的腳步身,喬柚“砰”一下合上抽屜。 這動靜把宋酒嚇了一跳。 “怎么了?” “沒什么,”喬柚飛快抹掉眼淚,遲疑一下,拿著那個長方形禮盒起身,“我看完了,沒什么特別的,我們走吧?!?/br> 宋酒狐疑地盯著她泛紅的雙眼看:“真的沒什么?那你怎么哭了?!?/br> “抽屜里灰好大,我被嗆到了?!?/br> 蹩腳的借口。 但喬柚滿臉不希望她再問的表情,宋酒只好把疑惑吞回肚子里。 陳姐問還續不續租,喬柚呼吸著室內沉悶的空氣,片刻點了點頭。 宋酒二丈摸不著頭腦:“為什么???” 喬柚的回答也顯得沒頭沒腦:“留條退路?!?/br> 宋酒聽不懂,躊躇片刻,把話題移到她手里的東西上:“這是什么?” 這提醒了喬柚。 她打開禮盒,里面赫然躺著一支鋼筆,紋路如原木,質感卻是光滑的。 宋酒驚嘆:“這鋼筆好看啊,是不是給江見疏買的?” 喬柚合上蓋子,澀意在喉中打了幾轉,低聲應:“嗯?!?/br> 大概,是她去年打算送他的生日禮物。 - 既然決定要續租,租房合同便需要重新打,沒有中介,租房合同就需要自己擬。今天時間來不及,喬柚便和陳姐另外約了時間。 江臨舟給宋酒打了個電話,說來接她們。 天色漸暗,氣溫開始下降,宋酒是個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派,等待的過程中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臨舟像是習慣了,宋酒剛上車他就將手邊的圍巾往她脖子上一掛。 “琳琳真好,”宋酒邊圍好圍巾邊用著哄小孩兒的語氣,然后朝駕駛座上的男人拋了個飛吻,“先送柚子回家吧?!?/br> 喬柚坐在后座,路上時不時按按太陽xue。 那段記憶的沖擊略大,直到現在她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雖然很多東西還是沒有想起來,單單記起了她和江見疏的結婚的原因,但是也夠了。 幸好,她喜歡的不是別人,不是江臨舟,確確切切的,是江見疏。 可她又是如此卑劣,用著下作不堪的手段強迫他留在自己身邊。 喬柚苦笑一聲,聽見前排的宋酒問:“對了,明天到底怎么安排?” 江臨舟:“我跟阿疏聯系過了,明天他和柚子過來我們這?!?/br> 宋酒頓時來勁了,開始規劃明天怎么過。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生日?!苯R舟說。 宋酒滿不在乎:“誰生日都一樣,高興就行?!?/br> 三人順路吃了個晚餐,目送喬柚進小區后,宋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江臨舟問:“怎么?” “琳琳,我覺得不太對勁,”宋酒皺著眉,“我覺得柚子和江見疏之間……有問題?!?/br> 江臨舟不置可否地應了聲,發動車子,毫不客氣:“你才發現么?!?/br> 宋酒:“?” - 喬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扎進浴室好好泡了個澡,洗去一身塵埃的同時順便讓大腦徹底清醒清醒。 然后,規劃今后的生活。 和江見疏已經離婚這件事的沖擊過去之后,她現在只覺得平靜。 自她以那樣難看的方式糾纏他結婚開始,這個結果似乎就是必然的,而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但喬柚很貪心,她還不想結束。 至少在記憶恢復之前。 她又再度想起江見疏去兆溪接她時那“不稱職的丈夫”的表現。 他說那是因為她沒想好怎么面對她——是啊,要面對一個因為一夜情拿貞cao.逼迫他負責的前妻,情緒當然很復雜。 可他又騙她,說他們是夫妻。 顯然,出租屋的事,江見疏比誰都清楚,但他選擇了欺騙她,瞞下“離婚”這件事。 喬柚撥弄著水面上的泡沫,細數之下,江見疏從那時就一直在騙她。 她七月底和江見疏離婚,八月中旬租到了心儀的房子并搬過去,也許是她對這個家有所不舍,也許是工作太忙,所以還沒有完全搬出去,以至于這個家里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