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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哭還難看,也能不管不顧?!?/br> 臨走前,喬柚認真地盯著江臨舟那張和江見疏幾乎沒有區別的臉瞧了許久。 江臨舟:“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就確認一下,”喬柚說,“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我會喜歡的類型?!?/br> 江臨舟推了推眼鏡:“那就謝天謝地了?!?/br> 離開律所時正值中午,報社那邊也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杭巧盛情邀請道:“柚子,一起去吃飯吧?” “我還有事要辦,下次吧,”喬柚掏出手機打開地圖導航,“杭巧,你知道哪里有修手機的地方嗎?” 她那部被海水泡壞的手機里說不定有許多關于海洋黑產業鏈的信息,昨晚她仔細看了那份報告,正如兆溪警方所說,她也愈發篤定自己受傷并非意外,而最后可能是“兇手”的,毫無疑問是黑產業鏈的相關者。 那對漁民夫婦說救起她時她是趴在一塊礁石上的,看上去是自己爬上去的。 如果她是被謀害,那么兇手為了置她于死地,定然會把措施做到萬無一失——比如先將她殺害再裝入密閉空間沉入海里。而不是給她留一個可以逃走自救的余地。 更何況,她還帶著手機。 在“兇手是黑產業鏈相關者”和“謀殺”這兩個假設同時下,她的手機是不可能保住的。 而基于前一個可能性較大的假設下,喬柚傾向于她受傷的確出于“意外”。 如果把她的傷和現在已知的所有信息都跟黑產業鏈聯系在一起,喬柚隱約推出一條故事鏈,即:她去兆溪是為了跟拍調查海洋黑產業鏈的事件并將之曝光,剛開始拍攝確實進行得很順利,如她單反相機里的照片所示,拍到了三位相關者。相片最后顯示的拍攝時間,是漁民夫婦所說的救她的時間,即她出事時間的前一天。 出事那天她沒有帶單反,而是用了手機,目的是偷拍或錄音——因為那天,她決定將調查更進一步,親身犯險,去記錄下偷獵者非法捕撈的證據。 她或許拍到了,或許沒拍到,但最后她被發現了,被偷獵者的襲擊墜海,瀕死之際被過路的漁民救起。 ——喬柚覺得這條推測八.九不離十。 所以現在才更要確定這部手機里究竟有些什么,來論證她的猜想。 杭巧給她指了路,最近的電腦城一層就是各個手機品牌的專業售后鋪。 喬柚轉了一圈找到這部手機的品牌售后店,維修人員拆開后表情為難:“你這手機零件怎么壞成這樣了?” “掉進海里了?!彼唵谓忉?。 “那你應該早點拿來的,拖太久了,你看海水都把這些地方腐蝕得很厲害,與其修好我覺得你還不如買部新的?!?/br> “那里面的數據還有辦法導出來嗎?” 維修員皺著眉仔細查看半晌,嘆氣道:“你非要這里頭的數據呢,我可以試試看,但不保證一定能行,弄不好不收你錢,行吧?” “謝謝?!?/br> 數據今天是導不出來了,維修員讓她先回去,之后再聯系。 報社下午仍然忙碌,記者部人少,大多都出去跑采訪或是各種新聞追蹤,喬柚也沒能安生多久,就被趙松冉抓出門。 趙松冉急匆匆的,喬柚問:“趙姐,怎么了?” “興和區那邊出了事,老杜讓我們趕緊去追蹤第一手報道?!?/br> 案件發生在興和小學內,周圍圍滿了群眾和各家媒體的記者,校門口拉起了警戒線,武警正在校門口維持秩序。兩人到達目的地時數輛救護車從里面開出來。 是醫科附院的車。 保安室門前一灘的血跡,觸目驚心。 喬柚有一瞬的怔忪失語。 有武警過來詢問她們的身份,看了記者證便讓她們在退到指定距離外拍攝,不要干擾現場。 這是一起很惡劣的事件。 下午兩點多,小學開始上課,一名男子先是殘忍殺害阻止他入內的保安,接著闖入學校,對正在cao場上體育課的學生及老師無差別行兇,炸傷多名學生和帶班的老師后,沖入教學樓內再次傷人。當時學校在建新的圖書館,最后行兇者被追來的工人用鐵棍打傷,迅速逃離了學校。 警方正在進行追捕。 喬柚跟著趙松冉了解完事件過程,采訪了一部分目擊者,等到忙完,天邊靛青色已起。 趙松冉抓著她吃晚餐,可喬柚沒什么胃口,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保安室門前的血跡和目擊者近乎崩潰的敘述,實在吃不下東西,最后被趙松冉半勸半哄著喝了點熱湯。 飯后趙松冉要送她,喬柚說:“對了趙姐,我想去醫科附院?!?/br> “找小江?” 喬柚點頭。 “也好,你現在的狀態,一個人在家應該也挺害怕的,行兇的人也還沒抓到,”趙松冉頓了頓,“不過去醫院,你可能會接觸到受害者,沒關系嗎?” 趙松冉是擔心她又受一次沖擊。 盡管她們沒看到傷者的情況,但兇手又是用的□□又是用的刀,瘋子傷人,又能指望被傷的人承受多少理智呢? “我沒事的?!眴惕终f。 趙松冉看她幾秒,發動車子:“記者這行,就是什么場面都有可能看到,大大小小、丑的惡的。比起剛入職那會兒,你現在的表現確實大有進步了?!?/br> 喬柚聽著這一句夸獎,也不知是不是該高興 。 - 醫科附院急診科很忙,外科人手幾乎都往那邊調。 喬柚來的時候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倒是有個護士眼熟她。 “江醫生還在急診那邊,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了,”護士打開值班室的門,“那邊很忙,你先在值班室休息一下吧?!?/br> 這一等就等到將近晚上11點。 喬柚一開始還是坐在值班室里玩玩手機,后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她是在感受到人挪動時醒來的,鼻間一股消毒藥水味兒,夾雜著隱約的咖啡淡香。 “醒了?”江見疏握了握她的手,“我還說抱你去床上睡,冷不冷?” 喬柚睡得有些迷糊了,眼前迷蒙一片,視線隨著他說話時嘴角的那顆痣晃,嗚嚶一聲一頭栽進他懷里:“學長,你去哪里了……” 她嘟噥的、帶著小小抱怨的撒嬌,就像十六歲的盛夏,在夜晚草叢里忽低忽高的蛐蛐聲兒。 晚風與星辰的味道。 他頓了頓,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低聲:“沒去哪,不是在這兒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