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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名哥嗎?” “我更崇拜他了?!?/br> 出租車緩緩駛進小區,在聯排別墅前停穩。那套海景公寓賣掉,剛好能購置這樣一棟現代簡約風格的別墅。三層外加閣樓,還送入戶花園、后花園和地下車庫、地下室。 客廳空間很高,采光和視野極佳。壁爐、棕色實木地板和胡桃色的家具溫馨自然,讓人有種隱居于落基山脈林中小屋的錯覺。 雖然前后花園一派凋敝,但從進門開始,洪福就露出初戀般的表情,小聲絮叨該買什么花種和菜籽。 破家值萬貫,客廳中堆放著早已打包郵來的、紀然苦心經營多年的“破家”。至于那所老房子,已經忍痛賣掉了。 新家的一層,主要作為起居、餐飲、娛樂空間,洪福和樂樂分別住在二層的兩間朝南的臥室,朝北的客房則被布置成健身房和琴房。三層是擁有廣闊陽臺的主臥和書房,自然是用于相親相愛了。 分配好各自的生活空間,各方都表示滿意,熱火朝天地整理東西。直到樂樂瞥見箱子上貼著的“紀敘”字樣,才驚叫道:“我小叔放假時住哪?” 商討片刻,全票通過“紀敘住閣樓”這一決議。 洪福很高興,“反正,我是不想跟他做室友了,我需要隱私和獨立的生活空間?!?/br> 趁手的寶貝廚具,被一一擺進擁有雅致紋理的實木櫥柜。紀然輕撫著淺灰色大理石流理臺,愛不釋手,已經在盤算明日的菜譜了。 主臥的衣帽間,會在開啟后自動亮起柔和典雅的燈光,紀然將各季衣物分類疊掛,余光一瞥,只見幾套警服靜靜掛在另一端。 聞名說,他只當過一天的警察。那天,他擁有了一個查無此人的警號,和一張可能用作遺照的照片,然后就去當了十年的流氓。 紀然慢騰騰地踱過去,將臉埋進警服。嶄新的衣料,還沒有沾染自己癡迷的煙草味。不過,慢慢就會了。 裁紙刀清脆地劃開紙箱膠帶,紀然取出自己的愛書,逐一擺上書架。從前家里的空間和財力都很拮據,他沒法買很多書?,F在,書房開闊空蕩,他要把這里變成一座迷你圖書館,再也不去書店站著看書。 書架上,已經有兩本書先入為主,分別是李博士教你“談戀愛”和“經營婚姻”,一舊一新。它們緊密地靠著,仿佛從戀愛到婚姻就是這么容易,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當真正經歷過才懂,這一步邁得有多難。 紀然望著它們出神,忽覺腰身一緊,被擁進寬闊溫暖的懷抱。 “名哥,你忙完了?” “我的東西本來就很少?!甭劽?,一個相框擺上書架,是他19歲時的警裝照。奇怪的是,照片邊緣還粗糙地拼接著另外半張,紀然認出,那正是自己。好久之前,被男人毫無素質地從母校戲劇社工作室的墻上撕下來。 聞名滿意地擺正這張手工PS的照片,“就當成是,我們兩個在最青澀的年紀里的合影吧。你看,咱們笑起來的樣子,是不是特別有夫妻相?!?/br> “你真的特別中二?!?/br> 接下來,書架逐漸被聞名的寶貝們占領。樂樂親手畫的好鄰居證書;參加幼兒園“母親節”活動時,滿頭雞毛的紀念照;印著傻大黑粗的“慫”的蹦極跳照片;紀然那字體稚嫩的來信……以及,大黃的骨灰。 搬家前,聞名終于給它的墓碑上添了刻字:親愛的同事大黃,謝謝一路陪伴。 紀然也把他的來信翻出來,“好像忘了告訴你,我弟找到你給我的信了,原來你從小時候開始就這么中二?!?/br> “那叫酷?!?/br> 紀然撲哧笑了,“你在最后一封信里說,我在電話里講的很有道理,我說什么有哲理的話啦?想不起來?!?/br> “你認真想想?!?/br> 紀然沉思良久,還是搖頭。 聞名唇邊浮起一個神秘的微笑,“讓我開心,就告訴你?!?/br> “想得美,我一點也不好奇?!蹦鞘遣豢赡艿?,紀然簡直好奇得要死。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什么天資聰穎、口吐蓮花的機靈孩子,所有大人都會夸他“可愛”、“好看”,但從沒人夸他“聰明”。他急于知道,年幼的自己曾發表過什么一鳴驚人的哲言,可聞名就是不肯透露。 在歐洲度假整整一個月,洪福拼了老命,總是在用蹩腳的英文和各國老太太搭訕,還學了點法語?!氨呢i喝”是問好,不過到了晚上,要說“蹦絲襪喝”。樂樂則天天為她太姥爺的異國黃昏戀而賣萌,小臉生無可戀。 為了套取情報,紀然每天都花樣頻出地讓聞名開心。最極限的那次,是在蜜月第一站的芬蘭。玻璃屋酒店中,他們一邊纏綿,一邊等待極光。 紀然騎在男人身上,仰望玻璃屋頂,清澈的眸中倒映著漫天星斗和璀璨銀河。他已經記不清,自己那晚看見的是極光,還是太過興奮而眼花。他覺得,自己像個哲人,達到了人與自然、宇宙的大和諧。 在倫敦時,恰逢紀然那四年一遇的生日,又欣賞了一次。如果不是被聞名牽到女王劇院門前,他差點就忘了。無以為報,只能玩了命的以身相許?;貒?,紀然自認為去參加奧運會的體cao項目也完全沒問題,然而男人還是守口如瓶,一味地占便宜。 再度回到家中,北方已是春花爛漫。天空,是一種干燥的湛藍。 5月初的清晨,紀然懶洋洋蹬了幾下腿,撐著酸軟的腰肢爬起來,看向身旁仍在熟睡的男人。他還是會在深夜驚醒,到陽臺默默抽支煙,很快便能再次入眠。 紀然單手將雞蛋打入碗中,邊做早餐邊看書——?!岸!?,多士爐彈出溫軟酥脆的吐司,麥香四溢。 “名哥,起床啦?!奔o然用鼻尖在男人冒起一點胡茬的下巴磨蹭,送上軟綿綿的喚醒服務,依然延續著蜜月里的甜膩。 隨后下到二樓,把賴床的女兒揪起來,給她扎辮子。將她送上校車后,紀然返回家中,見聞名正在玄關處整理儀容。 寬肩撐起筆挺的深藍警服,白襯衫領尖挺直,一絲不茍地襯著剛毅性/感的下頜角。他反復整理著領帶,在鏡中對看呆的紀然笑笑,痞氣與正氣和諧共生。這種獨特的氣質,非但沒有將他割裂,反而化為蓬勃的張力和魅力。 紀然猜,他以后大部分時間都得穿常服,所以格外珍惜報到的第一天。 “帥嗎?”聞名問。 紀然點頭,送他出門。入戶花園里,姥爺種的郁金香開了,黃得鮮嫩,在朝陽下招搖。 “其實,我有點緊張?!睈廴俗叱鰩撞?,回頭笑道。春光傾灑在他肩頭和臉側,熠熠生輝。 “想想晚上吃什么,就不緊張了?!?/br> “還好奇嗎?” “什么?” “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