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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姜嬉咬唇,終還是把手放到那層薄繭之上。 細嫩的皮膚經受微微的粗糲摩擦,很是舒服。 忽而她手上被一陣溫暖包圍。 原來皇叔收攏了手心,正全方位握住了她的手。 姜嬉上了馬車,打起輕紗簾,碰得金鈴叮當作響。 第一眼,她便看見立在角落的黑色薄刃長刀。 那長刀是寬刃的,刀口極薄,刀鞘上浮雕著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尾巴,看起來很是肅殺。 姜嬉正彎著腰,見狀怔了片刻,而后抬步進了車廂,輕輕坐在皇叔旁邊。 馬車走動起來。 姜嬉轉頭看著顧煊,輕輕軟軟道:“皇叔……” 顧煊轉過頭來與她對視。 姜嬉示意般看了看自己的手。 顧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長手瞬間彈開。 姜嬉為了緩解尷尬,坐正了些,道:“皇叔今日,怎么想起來帶刀了?” 顧煊眸色清沉,“嬉兒今日,怎么想起來帶魚腸了?” 姜嬉狠狠一窒—— 她分明已經把魚腸藏進腰間,藏得足夠深,為何皇叔還是知道了? 顧煊見她神色微凝,便知他猜對了。 他卻不是猜的,反問道:“入皇城不能帶刀劍?” 姜嬉以為他在提點她帶魚腸的事情,頗有些忐忑,聲音也輕得像羽毛:“不能?!?/br> 哪只顧煊輕輕哼了一聲,眸色轉厲,嘴角勾起,“如果非要帶呢?” 姜嬉越說,越是面露菜色:“按犯上罪,投入黑水牢,處、處極刑?!?/br> 顧煊又問:“黑水牢你去過嗎?” 姜嬉搖搖頭。 她前世今生,都未曾踏足黑水牢半步。 據說黑水牢是先帝遺產,當時建國未久,多有思想狂悖者,都是投入黑水牢的,折磨他們的心智,凌·虐他們的rou·體,慘無人道。 至今還未有人健康快活地從黑水牢中出來。 顧煊問她:“想去嗎?” “……”姜嬉默然,“多謝皇叔好意?!?/br> 她聲調緩柔,像一泓清水,刷去顧煊眸中厲色。 他深知心情好了許多:“無妨,有你謝的時候?!?/br> 馬車行至半路,忽然停下。 外頭響起一道熟悉的、令人討厭的聲音。 “兩位將軍好生辛苦,還要護送郡主入宮,皇叔也算是周到了?!?/br> 這話說成這樣,不是衍王又是誰? 單青山和閔英都沒有理他。 里頭顧煊打開輕紗簾,露出一張森寒的、沒什么表情的臉,發出了個單音節的字—— “嗯?!?/br> 算是回答了衍王那句“皇叔也算是周到”。 衍王駭然站在當場。 皇叔、皇叔怎么在這里? 他怎么上了姜嬉的馬車? 這…… 他正想著,他身下的馬突然騰蹄嘶鳴起來,在原地打轉。 照常人來說,此時的顧煊應當適當關懷他一番。 誰知顧煊只冷聲同車夫道:“不管他,走?!?/br> 衍王:“……” 衍王眼見計劃不通,慌忙道:“不知皇叔能否允準臣一同入宮?!?/br> 顧煊這回倒是好說話:“也好?!?/br> 于是衍王回身:“你們牽著本王的馬,去馬傷處瞧瞧?!?/br> 他吩咐完,就已經踏上了車板,正要進來。 就在此時,輕紗金鈴陡然震蕩起來。 隔著紗簾,衍王都能感覺得到一股威壓迫面而來。 尚未等得及他反應,車里踹出一只長腿,正正踹在衍王腹部。 衍王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了出去。 顧煊沉聲道:“不許上車?!?/br> 第33章 宮門 且不說那是衍王,就是普通人,皇叔也是不能這樣當街打人的。 姜嬉嚇得睜圓了眼睛。 但她立刻又想到,皇叔素來低調,連入京都要挑夜深人靜的時分。 眼下正是紀良惹事的當口,他又如何一改脾性,如此張揚起來? 車簾被皇叔修長的腿影擋住。 微暗的車廂里,姜嬉看向角落那柄黑色薄刃長刀,心里突然感到一股不安。 前些日子,皇叔才同她透露了“廢舊主扶仲禮”的意向,而今他便要帶刀入宮。 難道是太后與陛下獲知什么消息了? 他們提前有了動作,皇叔才帶刀防身嗎? 可分明這幾日她完全沒有聽到什么風聲?;食撬镜倪x人調度也沒有什么異常。 她正蹙著秀眉,瞳中滿是思慮。 顧煊矮身鉆進來,一抬頭,姜嬉那張明艷妖絕的臉出現在眼前。 往日的粉口櫻唇今日涂了丹朱,看起來猶如雨后紅透的果子,香甜可口,誘人采擷。 顧煊身子頓僵,風輕云淡的眼眸立刻聚積起狂風暴。 他立刻回到姜嬉身旁坐下,伸手揭過一旁疊好的輕薄絨毯,鋪開遮蓋在下半身。 姜嬉面色陡沉,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原本想問的話也堵在喉口。 最后她只輕輕柔柔問了一句:“皇叔可是冷了?” 秋日已近,天氣轉涼,尤其清沉暮靄時分,更是叫人生寒。 顧煊闔著鳳眼,喉結上下一動,艱難從喉間擠出一個“嗯”字。 姜嬉又寒暄幾句。 她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他額角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于是“噌”地起了身,“皇叔,你可是身子不適嗎?怎么的冷還出這么多汗?” 郡主府的馬車較普通人家的寬敞許多,平時坐兩個人綽綽有余。 可皇叔腿腳修長,縮在這廂中就略顯逼仄。 此刻姜嬉起身湊到他面前,更是顯得兩個人的距離尤其近。 顧煊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涼沉瞥她一眼,卻也只這一眼,身子的反應便愈發強烈,他幾乎是咬牙在忍受。 他甚至有種異樣的恐懼。 越是恐懼,便越是緊緊壓住下身的毯子,盡量不讓姜嬉看出異樣。 姜嬉見他臉色不對,揭了帕子,抬手伸到他鬢邊,要為他擦汗。 卻被顧煊一把抓住手腕:“嬉兒?!?/br> 姜嬉目光挪移,懵懂地對上顧煊深沉如漩渦的視線。 只聽他艱難道:“坐回去?!?/br> 說完便立刻松開姜嬉的手。 姜嬉愣怔,退回原來的位置坐下,關切地注意這他的臉色。 “不叫太醫嗎?” 顧煊重新闔上眼:“不用?!?/br> 他垂眸的剎那,看見了姜嬉垂在膝上的手臂。 姜嬉膚如凝脂,手上的皮膚尤其細嫩。 被他輕輕一握,便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 顧煊見狀,手指一撮,心里重新衡量著方才的力道。 馬車重新走動起來,車輪轱轆轆向前,顛得車里兩人輕輕晃動。 香車寶馬之后,衍王在一種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