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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二萌 文案: 姜嬉是大慶唯一的郡主,嬌美柔麗,至貴無極。 只可惜她所嫁非人,不得已亂入權勢之爭,歷盡生死榮辱后,凄涼死于亂軍叢中,替人背負千古罵名。 重來一世,姜嬉決定固守圍城,終身不嫁。 孝順孝順太后,種種花釣釣魚,過有命有錢有靠山的神仙日子。 卻沒想到,她不知何時,釣了個不得了的殺神。 顧煊是個修羅一樣的人物,單刀匹馬屠過郢都,統領厭夜軍,殺戮四方,收復失地。 那日太后為他選妻,他那雙鳳眼只看姜嬉,眸光漸生熱烈:“臣弟,要她?!?/br> 眾人皆以為,嬌軟郡主勢必要在暴戾皇叔的磋磨下掉層皮。 可他們只猜對了一半—— 磋磨是磋磨了,只是紅透了皮。 后來,暴戾皇叔再揚長刀,崢嶸戎馬,只為踏平亂世,送嬌軟郡主一世安寧。 內容標簽: 因緣邂逅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姜嬉 ┃ 配角:預收求收~~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皇叔莫名火葬場 立意:攜手共同成長,捍衛底線。 第1章 放火(捉蟲) 夏日沉悶,云低低地壓了整整一日,直到現在都沒落下雨來。 交州城郊的烏頭山是個“遠近馳名”的匪賊窩,此間盜匪各個勇悍狠厲,打殺之事時有發生。今日,這伙賊匪似乎又劫掠了哪一家的家財美人,正歡欣鼓舞地點起火把,喝酒助興。 匪寨的正堂后面有間草堂,這里隱隱能聽見前頭興奮的呼喝碰杯聲,更多的是草里低沉的蟲鳴。 一名衣著華麗的姑娘癱在地上,手被反剪到身后綁著,麻繩勒過的地方都已經破了皮,細密滲出血絲。 另有一名夫人釵環滿髻,看著也是富甲一方的主兒,卻不似這姑娘的遭遇,反能指揮起這伙草莽,讓他們搬來一把交椅,自己安坐在上頭。 “我說嬉姐兒,你可想好了嗎?這白嫩嫩的小手勒成這樣,我看了都心疼?!边@夫人說起風涼話,提帕掩住唇角,笑容卻咧到耳根,一副吃定姑娘的樣子。 姜嬉腦袋有些混沌,她已經一日一夜滴水未沾,全身上下不知擦破了幾處皮,都火辣辣地疼著。她抬眼,視線迷迷蒙蒙,隱約能看見婦人模樣。 “喲,你瞧瞧,這倔樣兒,”步大娘子回頭沖她的貼身仆婦笑,“看這眼睛,淚汪汪的,我見猶憐??!” 她身側的仆婦笑:“可不是,不怪咱們懷敏公子這樣著迷?!?/br> 步大娘子聞言嘆了口氣,“若不是為了這孩子,我何至于行此手段??!”看起來竟是一副被逼無奈的慈母心腸。 她兀自言語,姜嬉整個人卻如浸在深水之中,不在狀態。 迷迷糊糊間,她掙了掙手,只感覺到一股緊傅之力,姜嬉這才意識過來,自己被綁了。 她一生只被綁過兩次,一次是十八歲那年,被大舅母綁到匪賊窩,一次是兵亂之時被自己最愛的夫君綁在屋里。 想起第二次被綁,她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那人往日的體貼和愛護都是假的,不過是見太后看重她,借她打聽些宮中秘辛罷了。 沒有什么比這樣的感情更讓人作嘔,若是明明白白的利用,她興許還不會如此惡心。他打著感情的旗號,踩著她走向高位,明知道兵亂之時女子最易受辱,還把她一人綁了扔在屋里,面對兵荒馬亂。 兵荒馬亂? 姜嬉突然意識到,她該是死在那場鎬京之變了才是。 她猛然抬頭,意識突然清晰過來。周圍蟲鳴乍然灌入耳內,吱呀哇啦,好不嘈雜。她身旁身后皆是堆得老高的枯黃禾草,眼前,一名眼熟的婦人端坐著,目光帶著譏諷和自負。婦人手邊的桌上,一盞油燈舞著火苗,炫耀它近乎金黃的光暈。 姜嬉認得這婦人,正是她許久未見的大舅母,那樣刻薄的嘴臉,她終生難忘。 可,不對,她舅母早就死了——這個想法一入腦海,她整個人就像從深水之中被一把大手撈起,一瞬間,光影和蟲鳴、手腕的疼痛和鮮熱的血,所有的感官都重新找到歸屬。 姜嬉的心砰砰跳動起來,一股喜悅在胸腔承興起舞。 她好似,活過來了。 她活過來了! 她緊緊攥起拳頭,指甲嵌入rou里,鮮熱的血淌出來,腕上被磨破的地方也傳來鉆心的疼痛。眼前光影堆疊,熱淚灑下,她是真的歡喜。 她活過來了,可以重新清算前世的荒唐賬,可以冷眼看這風起云涌,可以不委曲求全,護自己想護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婦人見姜嬉咬唇流淚,以為她就要服軟,便懷柔起來,意欲擊破她最后的心理防線,鳴金收兵。只聽她嘆道:“嬉姐兒,我這可是為你好。你這‘老姑娘’的名頭都已經傳出鎬京,遍天下了,天底下還有哪個皇親貴胄名門女兒十八歲了還未嫁呀……” 十八歲。 后面的話,姜嬉全然沒有聽見,她的思緒緊緊纏繞著“十八歲”這個詞。 她回到了十八歲這年。 她抬起頭,看向前面坐在交椅上的人。臉龐尖刻、顴骨高挺,確是她早已死去的大舅母無疑。 姜嬉突然有點分不清這是陰間還是陽間。 可溫熱的血順著手背淌下,疼痛這樣刺骨真實,暖光跳躍,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她這是真的。她真的回到了十八歲這一年。這一年,她到交州來替太后尋香,被自己的親舅母算計,她舅母伙同匪賊,以此后名節作為籌碼,逼她與懷敏表兄成親。 眼下,正與那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姜嬉是個怕疼愛哭的人,皮rou一疼便掉眼淚?,F下她眼前已經蒙了一片水霧,透過水霧看步大舅母猙獰可憎的面容,她竟覺得這樣的猙獰并非那樣兇惡,甚至有些可愛。 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前世做下的荒唐混賬事始終是她不死的執念,如今,她終于有機會重新來過,再做一回選擇,如果可以,她要把讓踐踏她心意的人也嘗嘗,最珍貴的東西被熟視無睹滋味。姜嬉想著想著,兩行熱淚隨著臉頰滑落。 步大娘子見她只顧哭,神色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時間點滴而過,步大娘子心里著急,她知道,很快,姜嬉的隨行禁衛就要察覺到姜嬉失蹤,無論是報官還是直接尋上山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畢竟姜嬉的身份擺在那兒,是當朝唯一的郡主,太后跟前最最得眼的人。 “我說嬉姐兒,”她忍不住再度開口,“這原都是不必再想的,左右不過兩條路,一條,你從了你懷敏表兄,給他一個郡馬的身份,你若想帶他回鎬京,我也不攔你;一條,你打這匪賊窩里走出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