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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一千兩銀于她不過九牛一毛,但對于自己這個要出宮做富婆的人來說,這就是彌足珍貴的啟動資金! 趙婉見她答應,福身告退。 顧儀坐到軟轎后,聽桃夾在轎外低聲道:“趙美人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想給婕妤冠上個欺凌苛待的惡名,好去陛下那里告婕妤一狀?” 顧儀:“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笔裁磹好?,她才不在乎! 當日傍晚,皇帝又賞下了全副鑲玉捶棒給趙美人,河洛殿趙美人一時風頭無兩。 桃夾看顧儀閑來無事又躺在床頭翻書,焦急道:“婕妤腿傷,敬事房連玉牌都給撤了,明日翻牌子,陛下若是又點了趙美人,該如何是好!” 顧儀慢悠悠地翻著書:“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別cao心了!” 肯定會點趙美人! 男女主角感情線已經開始上加速條了,好么。 桃夾看顧儀一臉平靜,不可思議道:“婕妤不心焦么?若是皇上真惦記上了趙美人,就把婕妤忘了呢?婕妤從前和皇上那般好,不難受么?” 顧儀放下話本,念了一句臺詞:“終究是錯付了啊……”又嘆道,“陛下恩寵,從來都是不由人得。桃夾,陛下既賞了我婕妤之位,那么我就該知足了?!弊屑毾胂?,這份位估計就是蕭狗子給的撫恤罷。 桃夾眉心蹙緊,“婕妤……還是先好好養傷罷,等婕妤傷好了,奴婢再去求求高公公,看能不能把婕妤的玉牌掛回去……” 顧儀“嗯”了一聲,又埋頭翻書了。 隔天午后,天祿閣中,太醫院胡醫政為皇帝慣常請脈后,躬身要退。 卻被皇帝叫住,“胡醫政,今日可去河洛殿瞧過了?” 胡醫政:“回稟皇上,臣巳時去看過顧婕妤的傷腿?!?/br> 見皇帝沉默,他繼續道:“顧婕妤的傷處已經結痂了,再養幾日,就可以活動自如了?!彼妓髌?,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胡醫政如實稟告:“只是,顧婕妤傷好之后,大概會留下一道長疤……”面君不雅,日后大概是不能服侍了…… 蕭衍“嗯”了一聲,冷淡道:“朕知道了,你退下罷?!?/br> 醫政去后,蕭衍又垂首讀奏疏。 高貴公公適時提醒道:“敬事房總管已經到閣外了,陛下要傳嗎?” 蕭衍停筆,道: 舊十胱 (jsg) “宣?!?/br> 武公公戰戰兢兢地捧著玉盤入內,自上次皇帝掀翻了玉牌后,他還未曾面圣,是以今日格外小心,唯恐自己哪口氣沒喘對,惹怒了陛下。 蕭衍走到玉階之下,看那托盤中果真已經撤下了河洛殿顧婕妤的玉牌。 武公公大氣都不敢出,耳邊只聽叮一聲脆響。 皇上翻了牌子了。 他垂首拜道:“奴才告退?!?/br> 一路屏息凝神退到閣外,他才敢抬眼細看。 翻得是河洛殿趙美人的牌子。 這個趙美人,武公公這段時日也略有耳聞。 看來是真要扶搖直上了…… 但他有些不解的是,上一次皇上明明也翻了趙美人的牌子,可他瞧著皇帝是動了大氣。 哎,圣心著實難測啊。 37. 第 37 章 不平靜的夜晚 闔宮皆知,皇帝此一回又翻了河洛殿趙美人的玉牌。 摘芳殿宮婕妤聽宮人來報,笑嘆道:“趙婉果然好手段,盛寵如斯,比之前段時日的顧婕妤,更盛……果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顧氏大抵也沒想到,她在烏山別宮捧了趙美人,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作自受啊……” 春芽點頭,“奴婢也可真沒瞧出來,阿婉還有這等功夫。原先在婕妤殿里時,奴婢只當她猶善女紅,沒想到還擅長球戲,憑借捶丸戲還真入了陛下的眼。說起來,也不知她家中究竟是何出身?” 宮婕妤冷嘲道:“宮婢出身,家中還能是簪纓舊族不成!” 秀怡殿王婕妤聞言,大為驚詫,“那個……趙美人聽說還曾是宮月琴的侍婢,如今住在顧婕妤殿里,短短半月間被翻了兩次玉牌?!彼恍嫉匦α藘陕?,“一個宮氏,一個顧氏,想必此刻都捶胸頓足了罷。中秋夜宴,宮月琴心機用盡搏寵,又一路伴駕烏山,再說河洛殿那個,從美人到婕妤,不過短短數月……可孰料,半路殺出來個趙美人……” 黃鸝小聲道:“婕妤說得極是,奴婢聽說,顧婕妤險些讓賊人一刀砍死,如此想來,封她個婕妤,也并不蹊蹺。且說宮婕妤,皇上不都好久沒翻她牌子呢嘛,落英宮的宮婢窺見了彤史送來的冊子,說即便是在烏山別宮的時候,皇上都沒召幸宮婕妤呢?!?/br> 王婕妤心情不由得好了些,譏諷道:“趙美人,只是個美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好出身,我尚還不放進眼里……” 而河洛殿偏殿中,再一次迎來了尚儀局的女官。 繡荷歡喜道:“皇上果然憐惜美人,上一次雖未來成,今夜定是彌補美人!” 銅鏡前,趙婉黑發披散在肩頭,宮婢正用齒梳給她豎髻。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封賞,這恩寵,來得比她的預期更快,更盛。 捶丸戲上,她確有一爭之心。 可皇帝的賞賜來得太過輕易了。 六宮皆言她于烏山承寵,而今盛寵不衰。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今夜……她會不會真的有寵…… 戌 舊十胱 (jsg) 時三刻,天邊涌上半輪冰輝。 河洛殿偏殿門外宮人高唱道:“皇上駕到?!?/br> 趙婉跪在殿門口,拜道:“參見皇上?!?/br> 皇帝緩步進入河洛殿偏殿,他身后的高貴公公抱著數卷奏疏緊緊相隨。 “平身?!?/br> 趙婉抬起頭來,迎向他居高臨下的目光,一雙暗褐色琉璃眼中滿是審視。 她起身低語道:“臣妾伺候陛下拔簪卸冠?!?/br> “不必,朕尚還有奏疏批閱?!笔捬苷f著,抬腳往書房而去。 獨留趙婉呆立原地。 高貴公公望了她一眼,出言提醒道:“美人,何不奉茶來?” 趙婉適才回神,立刻差人去煮茶。 偏殿中唯聞卷軸開合的沙沙聲響。 高貴公公用龍紋紙刀略微撥亮了書房中的燭火,繼而退到一旁默立。 此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