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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彌補一下顧美人?” 顧美人,蕭衍一想到她,率先想起來的竟然是她瞬也不瞬看著他的雙眼。 高貴把她放在首位,難道是她又給高貴打點了金花生? 上次是第二位,這一次應該是打賞了更貴重的東西…… 一個撫州知州的女兒,出手如此闊綽?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玉牌,將背面翻了過來。 高貴一驚,其實沒真指望陛下會翻了顧美人的牌子。 按陛下往日的習慣,雨露均沾,新進的美人還有七個都沒見過呢! 顧儀再次見到尚儀局的嬤嬤,雖有準備,心中仍不免驚訝。 她 舊十胱 (jsg) 也是真的沒料到皇帝還會再翻她的牌子。 高貴公公,果然手眼通天! 桃夾歡欣鼓舞,圍著她轉,“美人,快看,今日新來的香膏,與上日的顏色不同,這個更顯膚白!這黛色的褙子美極!” 顧儀任由尚儀局的女官伺候她梳洗,心里卻在排演,一會兒見到蕭衍,她應該說什么,做什么,不過既然他又翻了自己的牌子,那在旁人看來,她就是有寵之人,捧高踩低應該就踩不到她頭上來吧。 酉時剛過,傳膳太監就來了秀怡殿西偏殿說陛下要來此用膳。 一時之間,殿中更是兵荒馬亂,好在膳食單子是早已定下的,那傳膳太監還是象征性地問顧儀道:“美人,可有何菜肴想要添上?” 顧儀看了一眼那單子,已有足足二十四道,她搖頭道:“不必了?!?/br> 半個時辰過后,伴隨高揚的唱聲:“皇上駕到?!?/br> 蕭衍邁進了西偏殿,他今日也穿了一身黛色長袍,上紋五爪金龍,腰纏玉帶。 顧儀埋頭,看了看她身上的褙子。 有點尷尬,撞色了。 顧儀給他行了一個大禮。 蕭衍:“平身罷?!?/br> 宮人魚貫而入,擺好了案幾和菜肴。 顧儀見蕭衍撩袍坐下,按照宮規,她作為美人,品級不夠。 只能側立一旁做一個假笑女孩。 蕭衍舉箸,看她木訥地杵在一旁,圓眼睛眨了眨,唇角還帶著假笑。 這個顧美人不會爭寵也就罷了,連服侍也不會,“你……坐下?!?/br> 顧儀聞言,驚訝地看了蕭衍一眼,立刻蹲福道:“謝陛下恩典?!?/br> 蕭衍果然就見她坐下了,提起竹箸,與他的視線相碰,就往他碗里夾了一塊脆皮鴨rou,“陛下,嘗嘗這個,夏天吃著清爽?!闭f完,也給自己夾了一塊。 蕭衍徹底沒脾氣了,這個顧美人給高貴屢次送金銀爭寵,到頭來就這樣……質樸…… 扶不上墻。 他暗笑兩聲,也不管她了。 顧儀吃了幾筷子,抬眼就見蕭衍舉箸端盞,一容一止,皆是矜貴。 她不敢吃太多,但在蕭衍??昵?,也不敢???,于是就夾自己面前的一小盤綠油油的青菜吃。 等到寂靜的用膳過去,宮人撤下杯盞,接連退出殿外。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來,顧儀這次主動而乖覺伺候他更衣,先摘下玉帶,又去摘他頭上的烏紗翼蟬帽,不忘奉承,說:“皇上臉小,戴這翼蟬帽好看,不然臉肥嘟嘟的就不好看!” 蕭衍:…… 宮人早在臺前備下了齒梳,顧儀捏著齒梳,“陛下的發髻散了,臣妾幫陛下束發?!?/br> 蕭衍怔愣片刻,“不必,拆了發髻,綁上綢帶即可?!?/br> 顧儀依言行事,一面梳,一面默默感嘆,蕭衍的頭發真好啊,黑亮,并且柔軟,像狗狗毛一樣。 蕭衍閉目養神,察覺到身后的動作輕柔。 平日里近身伺候的多是宦官,說起來后宮找還沒有嬪妃為他梳發。 記憶中,仿佛只有幼時才有女子為他梳過發。 一念至 舊十胱 (jsg) 此,蕭衍蹙眉冷聲道:“停下?!?/br> 顧儀不明所以,“是弄疼陛下了么?”不過也綁好了就是了。 蕭衍沒有回話,自顧自地翻起了案頭的幾卷奏疏。 顧儀懂了,這是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轉到屏風后面,將書案留給了蕭衍,自己在屏風后面的矮塌下棋。 她無聊時候畫的大富豪棋。一人分飾兩角,也可以玩。 桃夾給她找的骰子是玉骰子,扔起來咕嚕嚕轉,手感很好。 蕭衍讀著奏疏,耳邊不時聽到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起身去看,這個顧美人究竟是在故弄什么玄虛! 他轉過屏風,就看顧儀趴在軟榻上,一手托腮,正在對著一張鬼畫淘符般的宣紙扔骰子。 一對碧玉的骰子落到瓷盤上發出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 “你在作甚?” 顧儀扭頭看見蕭衍站在屏風旁,眉目微瞇,立刻坐了起來,露出個討好的笑容,“此乃大富豪,陛下要玩嗎?” 大富豪? 蕭衍走近一步,看宣紙上放著兩枚花鈿,一枚銀鈿,一枚金鈿。宣紙上畫著環形的通道,每隔幾格,似乎畫著不同的亭臺樓閣。 她的手旁還疊著一撻裁下來的方框宣紙,上書五十,一百等等。 “這大富豪怎么玩?” 顧儀看他別別扭扭,眼神分明想玩,卻又要不茍言笑地維持高冷,貼心解釋道:“就是陛下執一鈿,臣妾執一鈿,依骰子走步數,路過場所,皆可購買,若是之后臣妾走到陛下買過的場所便要繳租,誰先輸光銀錢,誰就算輸了?!?/br> 買賣租賃的棋戲,蕭衍坐到了榻上,“那朕就陪你玩一把?!?/br> 顧儀高興道:“好,那陛下執金,臣妾執銀,各有五百兩起步?!?/br> 蕭衍先扔骰子,走到一格,上面似乎畫了一個橘子? 顧儀解釋說:“這是酒館,陛下可以買下!” 蕭衍皺眉,“酒館為何要畫一個橘子?” 顧儀:“臣妾畫的是杯子……” 蕭衍:…… 又走了幾步,蕭衍走到一處畫有幾根豎條的地方,“這又是什么?” 顧儀猶猶豫豫:“陛下,這是大牢,所以陛下這局輪空,不能執骰子,臣妾執兩輪?!?/br> 果然,蕭衍抬眼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大膽!天子何可入獄!” 顧儀咽了一口水,“陛下,游戲是游戲,陛下是不是想耍賴?” 蕭衍冷哼一聲,“你繼續走便是!” 兩人一盤棋一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