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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蕭陟從前低情商的表現,他進來的可能性只有兩成。 從陳蘭猗的時間來看,他們兩個剛剛才在床上滾完,那種黏膩纏綿、充實激烈的感覺還在,蕭陟當時一邊做一邊從身后叼住他的耳朵,每次沖撞的時候都控制不住牙齒的力度,完事以后他去照鏡子,被叼過的那只耳唇通紅腫大,比另一只大了一圈,還帶著火辣辣的痛感。 陳蘭猗有些快活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又有些害羞地把臉蒙進被子里。他摸了摸自己耳唇,從情感上來說,他更傾向于第一種。 他在床上等了得有二十多分鐘,外面客廳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陳蘭猗終于坐不住了,推門出去——哎人呢? 陳蘭猗去蕭鉞的臥室、廚房、洗手間、書房都找遍了,最后在陽臺改造的暖房里找到蕭鉞。 蕭鉞正在跑步機上跑步…… 蕭鉞是個重視生活質量的人,這個向陽的陽臺將近二十平米,被他用玻璃封起來改造成暖房,種滿了各種植物。然后他在植物中間放置了跑步機、沙袋之類的健身器材,平時健身的時候就可以嗅著植物自然的清香、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 這會兒他已經換上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應該跑了有一會兒了,后頸烏黑的發根那里藏了幾顆亮晶晶的汗珠。他跑步姿勢很標準,目視前方,后背挺直,聽見陳嘉推門進來也沒有改變速度,更沒有回頭。 陳蘭猗倚著門框,雙手抄在胸前看著他,心里莫名有點兒不舒坦:“哥,你剛出院就開始鍛煉???” 蕭鉞一邊跑一邊說話,氣息有稍許不穩,卻并不影響他的氣勢:“陳嘉,你或許認為你剛才從我這里贏了一局,但是在我看來,你的做法是很幼稚的、并且很失禮的。你知道我只是信奉禁欲主義,而非陽/萎,年輕漂亮的rou/體會引起我的沖動,這是極正常的現象。我堅持禁欲主義已經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中我遇到過很多誘惑,有些誘惑比你更大膽、更直白,我都沒有動搖過。你又何必非來挑戰我呢?你的行為和勸說一個素食主義者吃rou有什么區別呢?徒增人反感而已?!?/br> 蕭鉞按下減速鍵,改成快走,同時回頭看了陳嘉一眼,卻是愣住了。 陳嘉臉上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難堪或者逞強的表情,而是……眼睛有些紅,里面布滿水汽,顯得眼睛更大、更晶瑩了……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似乎咬得挺用力,露在外面的一點兒唇rou完全泛白,看不出一絲血色。 蕭鉞心里突然很空,下意識就要從跑步機上下來,想把看起來委屈巴巴的陳嘉摟進懷里。 不過克制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他很熟練地控制住了自己這種不理智的沖動,聲音變得更冷淡:“陳嘉,苦rou計對我也沒用,你好歹也是個成年男性了,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覺得慚愧嗎?” 陳蘭猗肩膀一抖,朝他低吼了一句臟話,轉身摔門而去。 媽的!蕭陟怎么變得這么難搞! 暖房的門是個玻璃推拉門,因為陳嘉用力過猛,門滑過來重重地撞到門框上又彈回來。 蕭鉞無奈地走下跑步機將門關好,又回去跑了半個小時,然后洗澡、沏茶、澆花、喝茶、看新聞…… 陳蘭猗一直坐在沙發上,假裝在刷手機,其實一直冷眼看著他這一系列退休老干部式的活動。 “哥……” 蕭鉞冷質的視線從平板上抬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陳蘭猗突然說不下去,抬手在自己胸口揉了揉,吸了兩口氣緩了緩。 “要是不想叫哥就別勉強,像以前那樣叫名字就行?!?/br> 陳蘭猗暗自咬牙,保持著得體親切的微笑:“不是,我是想跟哥說一聲,我要改名字了?!?/br> 蕭鉞稍微有了些興趣:“改名字?要改姓蕭了?”陳是陳嘉生母的姓,當了他爸的便宜兒子后也沒改過來。 陳蘭猗一哽,改姓蕭?美得你! 他朝蕭鉞揚了下下巴,不自覺又帶了點兒挑釁:“改成陳蘭猗,有沒有覺得耳熟?蘭之猗猗,揚揚其香,好聽嗎?” 蕭鉞想了一下,很誠實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像女孩兒名……” “你他/媽/的放屁!”陳蘭猗把手機朝他臉上砸過來,怒氣沖沖地回了自己屋,再次把門拍得震天響。 蕭陟避開了陳嘉的手機,抬眼在那門上看了兩秒,然后繼續低頭看新聞。其實他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陳蘭猗”比“陳嘉”還好一點兒,“陳嘉”更像女孩兒名。 陳蘭猗跑回自己房間,直接撲到床上咬著被角泄憤。咬了一會兒,牙都酸了,總算稍微冷靜了一些。然而一冷靜下來,他想到自己之前暴躁的行為,不由變得更加生氣。 他好像受這個原主本身性格的影響很嚴重,沖動、易怒、愛爆粗口,這可如何是好…… 陳蘭猗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然后猛地爬起來,跑到鏡子前端詳自己——這小臉、這小腰、這長腿,非常好。 他剛才已經想明白,要是蕭鉞真像他表現得那么不為所動,剛才就不會跟他啰嗦那么一大堆了。原主陳嘉跟蕭鉞認識十多年了,蕭鉞就從來沒跟他說過超過十個字的句子。 陳蘭猗滿意地對著鏡子抻抻胳膊踢踢腿,又捋了下頭發……之前原主喜歡編臟辮,頭發不夠滑……回頭得去做個包養。 陳蘭猗換了件原主的大T恤,一件T恤能裝兩個他,領口自然也寬松得夸張。他大搖大擺地出了臥室,沒看沙發上的蕭鉞一眼,徑直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端了杯鮮榨果汁出來。 蕭鉞一直倚在沙發上看著平板,陳蘭猗不緊不慢地走向蕭鉞,每一步都故意發出輕微的聲響。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蕭鉞臉上,自然看到對方的眼珠盯著平板一個位置根本沒有動。 陳蘭猗勾起嘴角,在蕭鉞對面站定,兩人隔了一個一米多寬的矮茶幾,陳蘭猗緩緩朝蕭鉞彎下腰。 蕭鉞的視線在他的鎖骨上沾了一下便迅速彈開,極為克制地移回平板,加粗放大的新聞標題努力將他的注意力牽了回去,但是剛才似乎還是有什么存在感極強的事物沖進他的視野。粉嫩的、小小的東西,因為沒有看清楚而忍不住去思索回憶,反而在思維里跳動得更加活躍。 “咔噠”一聲脆響,陳蘭猗把果汁放到茶幾上:“哥哥,剛健完身,喝點兒果汁吧?!毕憬都犹O果和芒果,再兌一點兒牛奶,是蕭陟在第一個世界最喜歡的搭配。 蕭鉞撩起眼皮,視線從果汁移向陳嘉的臉。 陳蘭猗放下果汁后沒有直起身,反而一手撐在茶幾上,另一只手緩慢地將杯子朝蕭鉞推過去,腰也彎得更低。 如果蕭鉞現在肯將視線往下移三寸,他便可以再次看見那對兒可愛的鎖骨,如果肯再往下移三寸,就可以看到剛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