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節目轉播?！笔捼鞗]有因為被屢次打斷而露出不悅，平靜地回答道。



    “具體是什么比賽呢？”



    “好像是中央五套的吧？”他轉臉向賀子行確認了一下。



    賀子行微微抿著唇點了下頭，“是中央五?！?/br>


    “先看了半場羽毛球，然后又看了場射箭?！笔捼焱笠兄勘?，“最后上場那名運動員很可惜，最后一箭失誤得很厲害，被淘汰了?！?/br>


    鄭渠直視著他，“你記性很好?！?/br>


    蕭陟失笑：“鄭警官，不帶這樣的。這種比賽只要看過一般都不會忘吧？”



    鄭渠也笑了，“是啊，要是真看過肯定不會忘。只可惜是轉播，如果是直播就好了?！?/br>


    蕭陟無奈，又往前傾了傾身子，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警察同志，我能問問為什么這么針對我嗎？”



    鄭渠又繃起了臉，“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答完，就想來問我？”



    蕭陟抬手做投降狀：“好好，我繼續說?？赐瓯却蠹s十一點吧，我們就洗漱然后上床睡覺了?！?/br>


    鄭渠又問：“一個屋還是兩個屋？”



    蕭陟道：“一個屋，一張床?！?/br>


    一直埋頭記錄的陳鑫停了下筆，看了賀子行一眼，“你們是什么關系？”



    “雇主和員工?！?/br>


    “朋友?！?/br>


    賀子行和蕭陟同時說。



    鄭渠挑了下眉，“怎么有人說你是他小舅子？”



    蕭陟說：“已經離了，剛離的，沒跟他們說?！?/br>


    鄭渠回頭看了眼廚房門口，賀彩玲一直站在那里。見鄭渠看過來，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請問，您二位要喝水嗎？”



    鄭渠和陳鑫顯得很有禮貌，“那麻煩你了?！?/br>


    賀彩玲又看向蕭陟和賀子行，她剛剛跟賀子行鬧了不愉快，可此時看過來的眼中又充滿擔憂。



    “沒事的，彩玲姐，就是例行詢問?！辟R子行朝她笑了笑，帶著安撫意味。



    賀彩玲臉上猶有幾分不自然，視線飄忽了一瞬又回到賀子行臉上，雖然還帶著些回避，但是語氣已經柔和下來：“子行喝水嗎？”



    賀子行微笑著點點頭，“謝謝彩玲姐?！?/br>


    蕭陟接著說：“然后睡到半夜醒了，子行發現我發燒了?！?/br>


    鄭渠臉上露出些意外，“發燒了？”



    賀子行子在旁邊笑著說：“這個有證據，我用耳溫計給他測了溫度，三十八度五，我那個耳溫計帶存儲空間的，可以查到記錄。不經常生病的人一發燒都會很難受，他當時都快暈過去了，可不像能犯案的人?！?/br>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說不上放松，但也絕對算不上特別緊張，甚至還沒有賀彩玲臉上的緊張情緒多?？梢哉f是嚴肅地恰到好處，正是一個普通百姓面對警察時該有的態度。



    鄭渠看著陳鑫的記錄，確定他記了下來，才說：“那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帶我們去你家一趟?！?/br>


    “沒問題?！?/br>


    “然后子行給我倒了幾杯水，我們聊了會兒天……”



    鄭渠又打斷他，“麻煩賀先生跟我同事去下樓上?！?/br>


    這是要分開詢問了。



    賀子行起身走在前面，帶著陳鑫往閣樓上走，蕭陟突然喊住他們：“等下?！?/br>


    鄭渠挑眉看他。



    蕭陟面色稍顯凝重地看著他，“警察同志，我冒昧問一句，是不是在錢老板那里發現了45碼的鞋??？”



    鄭渠將眼里的驚訝控制得很好，沒有說話，只拿眼神示意蕭陟繼續說。



    “我們樓上的臥室通風和采光不好，我出門時永遠都會開著臥室門，但是今天早上，子行發現臥室門時關著的?！?/br>


    鄭渠和陳鑫同時看向賀子行，對方冷靜地點點頭，“我出門時也一直都讓門開著，所以今天早上回到店里，發現門關了，還特地下來問了久哥一聲?！?/br>


    鄭渠從兜里掏出張折了好幾折的紙遞給蕭陟，“把你們倆的對話寫下來?！?/br>


    陳鑫那邊也把文件夾遞給賀子行。



    兩名警察把兩邊的記錄拿來對比了一下，只有個別字眼有差別，點了點頭。



    “然后我平時穿著去菜市場買菜的一雙休閑鞋不見了，那雙鞋一直放在樓上，除了我不會有人懂。我后來分別問過子行、彩玲和另一名店員——那名店員還沒來上班，你可以打他電話確認——他們都沒有動過?！?/br>


    和剛才一樣，三人分別寫下當時的對話，陳鑫拿到秦小魚手機號，撥過電話去。



    賀彩玲寫字的時候手有些抖，比劃都打著彎。她把紙筆還給鄭渠的時候，急道：“你們懷疑肖久嗎？他肯定沒有做壞事的膽子的！”



    鄭渠看向她：“可是很多人說他有暴力傾向，有好幾個人反映，他昨天和火鍋店的老板發生了肢體沖突，今天早上又和理發店的店主發生矛盾，也動了手?！?/br>


    賀彩玲啞然，賀子行站在樓梯上，對鄭渠說：“久哥打人也是事出有因?！?/br>


    鄭渠站起身看著他：“什么原因？”



    賀子行抿了下嘴，“小矛盾?！?/br>


    鄭渠看向蕭陟：“這樣，你先跟我們去局里走一趟，賀先生帶我同事去你家拿一下那個耳溫計，我叫我其他同事過來檢查一下你們樓上，你看怎么樣？”



    蕭陟能怎么看？——“走吧，都聽警察同志的?！?/br>


    “請等一下?！辟R子行突然喊住他們，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向鄭渠：“我可能有線索?！?/br>


    三人同時看向他，蕭陟猜到他說的線索是什么，卻有些心疼，不想讓他拿出來。



    賀子行走到鄭渠面前：“錢老板遇害了吧？”



    鄭渠不置可否。



    “羊雜湯店的田翠翠喜歡錢老板，我之前看見她哭著出來的?！?/br>


    “田翠翠喜歡錢老板？”鄭渠反問了一遍。



    “是?！辟R子行點了下頭，“可能是很喜歡，喜歡到一聽見錢老板死了，就傷心氣憤地失去理智，然后被人利用。鄭警官，您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鄭渠聞言笑了一下，“你們兩個都挺有意思的，想象力很豐富?！?/br>


    賀子行淡淡一笑：“真相查明前，一切都有可能。大膽猜測，謹慎論證，鄭警官不也是如此嗎？”



    鄭渠被他逗笑，又迅速斂了笑意，肅容問道：“你剛說的線索是什么？”



    “我們小吃街很多店都開到凌晨一兩點，早上四五點要賣早點的店主又會出來干活，街上等于一直有人。你們一直懷疑蕭陟，而不是他們店里的員工，所以我猜，殺錢老板的人是從店外進去的？那遇害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吧？”



    鄭渠瞇眼看著他，對他接下來的話表示出極大的興趣：“所以呢？”



    “我有錢老板那間休息室昨晚的錄像?！?/br>


    



    



    第32章錄像



    這下鄭渠和陳鑫徹底震驚了,陳鑫甚至喊出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