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要開會，我身上沒帶現金?！?/br>


    到付。



    到……付……



    “當時很多教授都在嗎……”庭霜想象了一下柏昌意拿著花到處問其他教授借錢的畫面，幾乎要窒息了，“那，那rof　所的教授啊，我總覺得weller這個姓看著挺眼熟……”



    柏昌意沉默了一下，說：“ting，rof　weller是你現在所在的大學的校長?！?/br>


    辦公室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庭霜看了看日程，又看了看柏昌意，突然指了一下桌上的餅干，生硬地說：“那個還挺好吃的?！?/br>


    柏昌意笑了一聲，把餅干拿過來給庭霜。



    庭霜低頭吃餅干，假裝剛才什么也沒發生，可等柏昌意都把他帶出lr所大樓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其他教授會怎么想啊……”



    路上都是德國師生，柏昌意用中文說：“管那些老頭兒怎么想?！?/br>


    庭霜被逗笑：“你這話敢大聲用德語說嗎？”



    柏昌意神色坦然地用德語說：“我不關心那些令人尊敬的老先生對我私人生活的看法?！?/br>


    兩人出了學校，柏昌意問想好去哪里沒有。



    庭霜在車上又想了一會兒，說還是想回家，想吃柏昌意做的飯。



    就像以前任何一個工作日那樣，兩人一起去超市買菜，然后回家。柏昌意去做飯，庭霜抱起vico跟在柏昌意身后說：“天啊，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我兒子長成大狗了，我錯過了他的童年?！?/br>


    柏昌意笑說：“你不是經常在視頻里看見他么?！?/br>


    “視頻里沒顯得這么高啊……他腿好長……隨我們倆，一看就不是別人的狗?！蓖ニ吶鄓ico邊說，“vico，好兒子，你告訴爸爸，爸爸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里，aa有沒有帶別的叔叔回來過？”



    vico：“汪嗚?！?/br>


    柏昌意好笑地看了一眼庭霜。



    “咳?！蓖ニ砰_vico，板起臉，“柏昌意，自覺啊?！?/br>


    柏昌意邊笑邊繼續料理食材。



    庭霜走到柏昌意身后，雙手環上后者的腰，手再一點一點往下，握?。骸澳愣记妨藥讉€月的作業沒交了。如果沒交給別人的話，是不是應該趕緊交給我檢查了？”



    柏昌意放下手上的食材：“你到底是想吃飯還是想檢查作業？”



    庭霜說：“我這么愛學習的人，當然是想廢寢忘食地檢查作業?！?/br>


    作業很多。



    因為太久沒檢查了，剛開始檢查的時候很痛，痛得庭霜大罵老禽獸不是人。



    但是在檢查完第一遍以后，他本著嚴謹的學術精神，坐在老禽獸身上，邊夾老禽獸邊要求再多檢查兩遍。



    作業從上午檢查到午后。窗外還在下雪，柏昌意生起壁爐，庭霜窩在壁爐邊的沙發上，啞著嗓子說：“我好餓?！?/br>


    柏昌意說：“我就去做飯?！?/br>


    庭霜渾身舒坦，舒坦到有一絲倦意：“那一會兒你叫我?！?/br>


    剛說完他又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今天想起來一個事，差點忘了?！?/br>


    說著他就從沙發上起來，去丟到一邊的褲子口袋里拿了錢包過來，打開，取出一張卡給柏昌意：“給你?！?/br>


    柏昌意接過來：“這是什么?！?/br>


    庭霜說：“我記得這里面大概有兩百萬歐的樣子，其他資產我沒動，如果錢不夠的話我把它們賣了就行了。然后我想想……以后roborun每年的分紅我也都給你，這樣你就不用陪別人了，只要陪我就行了?！?/br>


    柏昌意緩緩看向手上的卡：“我，以后，不用，陪別人了？”



    庭霜點點頭：“以后研究經費不夠，盡管跟老公說?！?/br>


    



    



    第九十章【完結章】



    深夜，庭霜在二樓臥室醒來，光著腳下樓，循著光源去找柏昌意。他依稀記得柏昌意下午叫他吃飯，他起不來，柏昌意便把他抱上樓去睡了。



    他走到書房門口，沒打擾，就安安靜靜地看柏昌意工作，直到柏昌意抬頭的時候看到他。



    “醒了?！卑夭夥畔鹿ぷ?，起身見庭霜沒穿鞋，順手把人抱起來，往廚房走。



    庭霜被放在料理臺上，喝一碗一直煨著的海鮮湯暖胃，順便等柏昌意給他熱飯菜。



    雪停了，窗外積下厚厚一層白，被廚房燈光照亮的雪地上可以看見vico留下的一串腳印。



    庭霜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約會，還有之后的無數次，都像現在這樣。但冬天的感覺格外不一樣。冬天讓人倍覺溫暖。



    喝完湯，庭霜一顆一顆地吃湯里的蛤蜊，挑出rou，把殼遠遠地往垃圾桶里一扔。



    “還有三個多月下個學期才開學?！彼叧赃呏v他考慮了幾個月的事，斷斷續續、有一句沒一句地，很隨意，“這段時間，我打算像你以前那樣……自己開車去不同的地方去看看，去跟不同的人聊聊……我之前也跟你說過這個想法。我覺得我應該有這樣的經歷?！?/br>


    要不然，他不知道他的那棟樓應該建在哪個地方。



    他不急于把那棟樓建在某個已知的、確定的地方，也不急于在某個年齡開始建那棟樓。他只是想離開既定的軌道，四處走走，停下來喘一口氣，撿兩塊磚頭。



    他是在陪柏昌意過完圣誕和新年之后出發的。



    他租了一輛普通的吉普車，加滿油，帶上從冬季到夏季的衣服，然后去理發店剃了一個比光頭長那么一點的發型，說是方便。



    “是不是有點像少年犯？”庭霜照著鏡子，摸自己的一頭青茬。



    柏昌意攬過他的腰，低頭吻下去：“告訴我你被關在哪座監獄?！?/br>


    庭霜回吻，開玩笑說：“怎么，你要去劫獄？”



    柏昌意低笑說：“我去做典獄長?！?/br>


    庭霜咬柏昌意的下巴，說：“你就這么想把我關起來？”



    柏昌意心里嘆了口氣，能關起來就好了。



    小孩么，總得放他出去野。



    臨出門前，vico撲到拎著行李箱的庭霜身上，蹭個不停，庭霜摸著他兒子的頭說：“好兒子，爸爸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像凈身出戶……但其實只是出去三個月不到，你在家好好看家，防火防盜防漂亮叔叔?！?/br>


    說完，庭霜把行李放到后備箱，上了車。



    柏昌意站在車外，庭霜打開車窗，在新年的第一場雪里跟柏昌意隔著車窗接吻。



    雪很大，吻完的時候，柏昌意的頭上已經落了不少雪。



    “我能想象你滿頭白發的樣子了?！蓖ニ魅ツ切┭?，說。



    柏昌意說：“不要在臨別的時候說這種話嚇我?！?/br>


    庭霜笑起來，笑完又很認真地說：“我會很快回來?！?/br>


    柏昌意點頭，眼里都是溫柔笑意：“嗯?！?/br>


    庭霜繼續說：“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你寫信或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