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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地承認:“我確實不知道廚房里各種調料的使用情況……但是這也不能說明我什么事都不干對吧……還不是因為柏老板您廚藝高超么……我這種水平就只配打打下手、完全不配掌勺……” “哎,您來啦?!眮喼蕹械牡陠T看見了柏昌意,就打招呼,又從冰箱里拿出一袋子東西來,“正好到了,特別準時?!?/br> 庭霜好奇地去看那個袋子:“這是什么???” “柏先生之前訂的手工餛飩皮,特薄的那種?!钡陠T沖庭霜笑,“這年頭沒多少人還自個兒包餛飩,都是買冷凍柜里的速凍餛飩。餛飩皮都是有人提前訂了才進一批到店里來?!?/br> “你——”庭霜倏地轉頭,揚起臉,去看柏昌意,一雙深色的眼睛里映著店里暖黃的點點燈火,像良夜中的星辰,閃爍著。 又驚又喜。 “……你記得啊?!蓖ニ粫r有點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啊?!?/br> 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情人節。 一個非常普通的星期一。 “不是什么日子?!卑夭饬嗥鹉谴Q飩皮,“經過的時候剛好想起來你上次說想吃?!?/br> 第四十三章原來老禽獸沒想跟我…… 柏昌意的飲食習慣屬于中西兼容且稍微偏西的那一類,論起廚藝,他料理中西餐都不在話下,但包餛飩這事,平生也是頭一回。 涼拌個黃瓜都嫌麻煩的庭小爺就更沒有包過餛飩了。 此時他坐在料理臺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悠閑地晃來晃去,抱著手機,照著上面的食譜指揮柏昌意做餛飩餡兒:“蔥、姜、蝦米全部切碎……還要放個雞蛋……” 柏昌意切著食材,說:“拿個雞蛋出來?!迸峦ニB雞蛋放在哪都不知道,他補充,“冰箱里?!?/br> “好嘞?!蓖ニ獜牧侠砼_下來,去冰箱里拿了個雞蛋,隨手放在料理臺邊緣,然后繼續念食譜,“把切好的蔥、姜、蝦米一起拌進豬rou餡兒里……然后放鹽、雞——”“蛋”字還沒出口,只聽啪的一聲,雞蛋滾出料理臺,摔到了地上。 粉身碎骨,慘不忍睹。 柏昌意先看了一眼地上碎掉蛋殼里流出來的蛋清和蛋黃,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庭霜。 庭霜從柏昌意的眼神里緩緩讀出了一個符號:? 單純的疑惑與不解,又好像隱約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 “那個……雞蛋……是會滾動的哈……”庭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雞蛋當然是會滾動的,庭霜罵自己,這事還需要當場做實驗才能知道嗎? “……嗯?!?/br> 庭霜總覺得柏昌意的這個“嗯”含義成謎。 他突然理解了柏昌意眼神中的那絲震驚,那是對人類后腿智商的震驚…… “我最近在想……”庭霜一邊去拿廚房用紙處理地板,一邊試圖轉移話題,“要不要換個兼職……換個專業對口的……我租的那個公寓租金挺高的,從下個月開始——”手機震了起來,陌生的號碼。 “我接個電話?!蓖ニ獊聿患跋词?,用一根干凈的手指按了接聽和免提,“Ting.”一個德國人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來:“您好,請問是您在招租嗎,Ting?Brahms街16號的公寓?” “是,我在找我的下一任租客,從下個月開始。我現在已經不住在那里了,只是還有一些個人物品沒有搬走。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提前處理我的物品,讓您這個月搬進去?!蓖ニ咽稚系碾u蛋和紙扔進垃圾桶里,“您方便的話,我們可以約一個時間看房……請問怎么稱呼?” “Jonas.”電話對面聽說可以提前搬進去,顯得很高興,“明天或后天的下午六點半,您方便嗎?” “明天可以,Brahms街16號見?!倍ê脮r間,庭霜掛了電話,去洗手。 水流汩汩地從手背上與指縫間流過,沖開皮膚表面一層層的洗手液泡沫。 “你要換公寓?!卑夭怆S口問,“換到哪里?” 換公寓? 庭霜準備關水龍頭的手一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柏昌意在說什么。 水不斷地從水龍頭里流出來,把水池里堆積的泡沫也沖散。 “換到哪里?”庭霜背對著柏昌意,不明所以地重復。 “我總應該知道你的地址?!卑夭獍韬昧损Q飩餡兒,笑說,“你上次說要皮薄餡兒大的,過來看這么多rou夠不夠?!?/br> “噢……”庭霜關了水龍頭,擦干手,走到柏昌意身邊。 薄薄的餛飩皮躺在柏昌意的左掌心,一團飽滿的餡兒被筷子夾著,晶瑩的rou餡兒裹著蛋液的膜,蔥姜末兒點綴其中,一看就很好吃。 柏昌意的指尖也沾著一點面粉。 庭霜去看柏昌意的側臉,在廚房的燈光下,那張臉顯得格外柔和而平易近人。 “看餛飩,不是看我?!卑夭庑χ嵝?。 “嗯……”庭霜的目光落回餛飩餡兒上,“rou夠了……這么多正好?!?/br> 柏昌意點頭,就按這個分量包起餛飩來。 “我……”庭霜去拿了雙筷子,學著一起包,“公寓那個事……” 他不知道怎么開口。 手上包餛飩的動作很慢,嘴里的話出來得就更慢。 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要退租,柏老板就以為他是要換公寓…… 還問他換到哪里…… 意思是他得從這里搬走? 可明明是柏昌意叫他過來住的…… 住了差不多也有兩個星期了。 他想起來柏昌意當時說的話:“你家現在沒法住人。把東西收拾一下,跟我住?!?/br> 你家現在沒法住人…… 現……在…… 意思就是等他家能住人了以后,就讓他搬回去? 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柏昌意確實沒有提過“同居”兩個字。庭霜雖然也沒有直接提過這兩個字,但是他心里一直默認他們就是在同居。 難道柏昌意心里默認的是……讓他來住幾天? 過來住幾天和同居,能一樣嗎? 媽的,難道全程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想到這里,庭霜的靈魂深處不禁發出了三重拷問——如果不是同居,那為什么要跟他說家里的東西隨便用??? 如果不是同居,那為什么要配合他的種種生活習慣??? 如果不是同居,那為什么要給大門的指紋加密碼鎖添加他的指紋、告訴他密碼,讓他可以隨意進出??? 這不就是同居么? ……不,不對。 庭霜冷靜下來一想,發覺這些好像并不能代表什么……以前有朋友去他家玩,他也會讓朋友隨便吃、隨便玩,如果有特別好的朋友要住一段時間,他也會遷就朋友的生活習慣,甚至把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