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9
,沒有用屋里的水,從空間袋里拿出靈露將布浸濕,蓋在自己的口鼻上。反復呼吸了兩三口,殷臨川神智完全清醒,用更慎重的眼神打量四周。“燭臺?!苯鹊?。殷臨川一手拿起江奕附身的斷劍,用另一只手檢查就近的燭臺,待看清了里面還未燃燒殆盡的一小截黑色物質,瞬間臉色冰寒可怖。他想起侍者來換燭臺的時候,他還笑著對江奕說,這香燭的味道頂頂好聞,有種古松柏樹所散發出來的沉穩平和的氣息,可惜江奕聞不到。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睛。殷臨川自認為這些腌臜的小手段是他的專長,如今竟在這方面著了道,怎么不讓他心生惱火。叫鬧聲越來越大,在飛舟內外此起彼伏,像是更多的人從夢中驚醒,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想想也是,刀光劍影落在自己的枕席邊,就是只睡死的豬也該抽醒了。靈力包裹手掌,將那黑色致昏物拿出,殷臨川翻窗出了房間。他的東西沒放在外面,都在貼懷的空間袋中,比起猝不及防的旁人更省了收拾的功夫。腳下剛御上力,下一刻一柄劍影從斜上方襲來,江奕道了句“小心”,殷臨川及時返身閃過。他手掌勾起火焰,直直沖向還沒來得及撤退的襲擊者。然而能參與這場爭斗,襲擊者的反應速度也不是吃素的,舉劍便要格擋。火焰猛烈爆發,強烈的刺激性粉塵在沖擊的推動下,隔空糊了襲擊者一臉,那人驚叫:“這是什……”話沒說完,眼一閉,直挺挺地昏厥過去,從高空摔落。“敢用這東西陰人,自己居然認不出來了?!币笈R川譏笑半聲,眼睛再沒往那邊看上一眼。江奕:下藥內應和偷襲的是一伙兩批人,這人倒真不一定認識。江.老年人.奕不明白殷臨川這明晃晃的遷怒從何而來,或許少年單純是為自己被人陰了一把而不爽,索性殷臨川不是會在危急關頭置氣的人,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怎么辦?”殷臨川先問過了江奕,然后才展目看往夜空。在魔域,門派爭斗很常見,見面就打的不是沒有,現在去糾結敵人是哪方所派沒有實際意義。戰斗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襲擊者準備得很充分,反觀索命閣一眾被打得節節敗退。與殷臨川一批還未入門的試練者也加入了戰斗,但對這場戰斗的幫助甚微,試想如果他們厲害到了可以改變局勢的程度,還用得著冒著生命危險入什么索命閣?資源豐厚的大派時刻對他們敞開山門。局勢已定。如果江奕此時有一具可用的身體,他傾向于在保留逃跑余力的同時戰斗到最后一刻,然而殷臨川不是他,聽少年遲疑的語氣,恐怕已經萌生出退意。殷臨川還沒入索命閣,更別提對索命閣生出什么歸屬感,此刻觀察到索命閣注定落敗的趨向,他自然傾向于保全自己。之所以沒有立即走,除了惋惜那株四葉魂草,還有江奕的原因。江奕道:“走罷?!币u擊者一開始就起了殺心,這是場廝殺,不會以俘|虜劫持為終結。“那怎么去找你想找的人?!币笈R川火焰掌出,竟奇異的沒有退縮,而是堅持了下來,“——你不是說他一定會入什么門派?!”少年能冒著性命為他著想,要說江奕沒有觸動,那自是不可能的,但做事不能全憑著滿腔意愿。難道江奕就能這么一直淡定冷靜,忍住不去見白黎軒嗎?不,他想,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江奕無一時刻不在想著對方,想著白黎軒的容顏,想著他們過往的趣事,想著白黎軒這四百年來經歷了什么苦難,想著自己要怎么抓出那些幕后者,想著他們什么時候能夠見面。——想著,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和對方說:抱歉久等,我回來了。如果不是天道對他外現的靈魂態打壓過劇,如果不是他奮力抗爭會引發空間異動,造成這個世界生靈涂炭,波及無數人。他哪怕不自己用腳走,哪怕拼著靈魂不堪重負而碎裂,都要一次、一次地附身在其他物體上,一點、一點地磨著距離,去往白黎軒所在的魔宮。江奕深吸氣,平息了一下心緒,這才能夠繼續對殷臨川淡然地勸道:“他四百年前就身負元嬰修為,如果能夠突破,要入也不會入索命閣?!?/br>殷臨川:“我知道,但我有甚么法子,只能先入門派再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殷臨川時刻不忘趁機在江奕面前撈一把好印象,明明是自己對實力渴望得不得了,還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然我這么拼命修煉干什么?”江奕不禁笑嘆出聲。漫天都是人,殷臨川和兩個人同時交上了手,正面打得勉強,注意力也被分散,已經分不清周圍是誰在打誰。江奕一邊指點他出招迎敵,一邊替他觀望戰場,索命閣主事的是中年修士,可是連他的蹤跡都難以尋覓。必須走了,殷臨川才入筑基巔峰,盡管惡補了幾個月的實戰經驗,靈力卻經不起消耗,再不走怕是要徒惹一番糾纏。江奕喝道:“走!”殷臨川聽他這么一說,不再執著于和人對招,找準了時機,火焰包裹的掌心涌上一股更鮮艷的赤橙,潮水般尖嘯著朝那兩人涌去。此招解決了一個,另一人及時掐決建起屏障擋住了,但下一刻此人就被殷臨川復蓋的一掌擊中肩膀,慘叫過后,狼狽朝外奔逃。殷臨川沒有追。火焰在夜晚是個顯目的標識,不少人被殷臨川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包括那些偷襲的人。正當撤退時,一個人影直沖殷臨川的面前。根本來不及往后退,殷臨川下意識大駭,被那人大掌拍胸,卻沒有感受到打擊的重量。“別出聲!”是那名中年修士。“我已在半刻鐘前放了信號,索命閣的支援很快就會趕到?!敝心晷奘亢孟袷芰藗?,聲音并不連貫,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但我們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了?!?/br>順著中年人按來的手,殷臨川震驚中看向自己的懷中,接住從胸口掉落的令牌。這個令牌比他們當初拿到的接引令牌要厚實得多,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觸手生涼。殷臨川的皮膚仿佛被這涼意沁透,打了個哆嗦。“離這不遠處,是寒毒門的地盤,你拿著這塊令牌……告訴他們,必有重謝!”簡單給殷臨川指了個方向,甚至來不及仔細吩咐,耳邊有急速而迅猛的風聲劃過,中年修士轉身,劍刃蓄勢,挑斷了襲擊者的攻擊,手腕再一反轉,合著霸道濃烈的劍風,將那人斬于劍下!過后,中年修士的聲音顫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