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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才會長出第四片葉子,因此難得、稀少、珍貴,且四葉以上,是蛇群獻給蛇王的貢品?!?/br>話音突兀一轉,“你如何能得到?”中年修士的眉宇微微下壓,使他看上去頗具威勢,眼睛里帶著審視的意味。殷臨川卻好似根本沒受影響,不緊不慢地道:“蛇又沒長手,搶株魂草有什么難的?”大言不慚。這是許多人在此刻不約而同的想法。之前沒在殷臨川的身上留下過多的關注,是因為殷臨川的修為在這一眾人中只能算中下。中年修士又將殷臨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語氣理直氣壯,神情不卑不亢,不屑中似乎也不想過多透露的模樣。不像是強裝鎮定,除非面前的少年人已經能將情緒收斂得滴水不漏。中年修士勾唇,冷笑了聲:“伸手?!?/br>這個要求不在殷臨川的預料之中。他蹙了下眉頭,最終還是將手伸了出來。中年修士卻突然出手,鉗住了殷臨川的手腕,動作快得周圍一幫人都沒看清。殷臨川乍驚,能夠穩住動作不去抵抗,皆因江奕及時傳音給他:“不必防備?!?/br>果然,眼觀殷臨川在肌rou緊繃的剎那后呼吸逐漸平穩,中年修士眼中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認可,手掌依次在殷臨川各個部位按了下:“筑基巔峰……十九歲?”于是中年修士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你很不錯?!敝心晷奘啃α?。殷臨川收回手,寵辱不驚地道:“謬贊?!?/br>談話并沒有就此終止,殷臨川不出意料地被問及了過往師承。他道自己是機緣巧合入了仙途,沒入任何宗門,中年修士微頷首,對殷臨川更為欣賞。因中年修士的刮目相看,幾個索命閣的接引人也紛紛上前,不過說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客套話,似乎顧及殷臨川剛從落日坡中出來,混個眼熟,淺淺幾句便罷:“殷師弟現在若是疲累,可入飛舟歇息?!?/br>周圍人瞬間對殷臨川怒目而視,竟連師弟都叫上了!而且還能進飛舟!殷臨川半真半假地應付了索命閣的人,在眾人不善的眼神中,氣定神閑地跟著其中一位接引人往飛舟里面走。“這小子憑什么運氣這么好?!比滩蛔∴止驹挼氖莻€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和殷臨川一樣的筑基巔峰。同樣的修為,相差不算太離譜的年紀,他只能和其他人一樣,等到期限的最后一天登上夾板,殷臨川卻能住在溫暖舒適的客房,更有侍從專門伺候。“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又怎么樣,到索命閣后還有大比,我看他能不能繼續逞威風!”有人不以為意地嗤笑,實則嫉妒得發瘋。是的,現在仍有大部分人覺得殷臨川能得到四葉魂草純粹是依靠運氣的關系,事實上殷臨川也這么認為。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里面有他從其他修真者那搶來的芥子,斷劍就被放在其中。想起這幾個月以來驚險刺激,卻又不必像過往那樣擔驚受怕、東躲西藏的經歷,殷臨川堪稱痛快,翹起的嘴角更加不掩得意。運氣好又怎么了。有的人運氣就是這么好,出生含著金湯匙,高階功法、靈寶、丹藥揮手即來,還未開始修煉就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又或往小了說,比斗時對手碰巧不久前受了傷、碰巧掉了劍刃、碰巧法術打偏一分、碰巧被山上的落石砸中……當在層層意外中親手斬下了對手的人頭,難道還不能算是實力的一部分?想到這里,殷臨川在心中冷笑半聲,頭也不回。時非昨日,他已經不必再看其他人的眼色過活了。索命閣的接引法寶是一艘形似流蘇的扁平飛舟,防御力極強,抵抗元嬰期的進攻也不在話下,舟身顯目地刻著索命閣的標識,以此震懾某些膽大包天的sao|擾之徒。因為房間有限,雖早就被中年修士拿了出來,但只有在兩個月內離開落日坡的試練者才有提前進入休整的資格,余下四個月中出來的人,無一例外只能乖乖守在出口處風餐露宿,待到五個月期限滿,也只能站甲板上。有人還稱,早知道后三個月出來是同樣的待遇,不如就在里面待足五個月,掐著最后一天時間離開。這當然是戲言,落日坡里外的危險程度天差地別,更不論門口有索命閣的庇護。但也不妨礙他們嫉恨那些能在飛舟中坐吃享福的人。殷臨川進入自己的房間,鎖好門,將斷劍給拿了出來。江奕:“你可在此處穩固境界?!?/br>江奕沒有用傳音之術,證明房間里無人監聽,于是殷臨川也放心大膽地和他說話:“那個人居然懷疑我是老不修的窮裝嫩,開玩笑,如今這世道誰會這么無聊?”江奕巧妙地避過了這個話題:“索命閣與我想象中不太一樣?!?/br>“你想象中?”殷臨川道,“對了,你還問過我魔域是不是魔修的地盤。你不會因為索命閣這樣的名字,就以為里面全都是兇煞之徒吧?”江奕不置可否。殷臨川很是嘲諷:“不是所有修真者都有機會在魔軍攻入時成功撤離,海妖封了結界,他們跑不了,等同是被拋棄在了魔軍的刀劍底下,一些人想要活著,只好向至上魔尊投誠?!?/br>“所以魔域各種五花八門的修士都有,那些原本還未遷出的門派也應景地改了名,嗜血宗、蠶魔門、索命閣,作風逐漸和魔修趨近,也不知道走火入魔了幾個?!币笈R川在此時注意到了房間的布施。整潔雅致,和魔域的氛圍透著一股格格不入,墻上掛了一副山水圖,旁邊上書‘濟世修身’四字,殷臨川不禁住了嘴。他低頭脫鞋,“……或許心性上還是趨于正派的,誰知道,反正我只要活著就好?!?/br>江奕:“至上魔尊就這么放過了他們?”殷臨川:“好像是打算拿來祭旗,但被人給攔住了?!?/br>“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當時有很多人猜測,除了新認回來的親兒子,沒人能攔得住殺|虐成性的至上魔尊?!币笈R川說話聲音漸小,好似敬畏,“那也是個厲害的狠角色,三百年登上帝位,如今也該尊一聲魔尊了?!?/br>江奕微怔,接著笑了笑。誰知殷臨川頓了頓,瞇起眼睛,笑容突然變得詭譎了起來:“你知道魔尊為什么要救他們嗎?”江奕眉頭微皺。白黎軒的事情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