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什么心情么?”白黎軒:“......”心里有數的人不敢說話。當看見江奕走近,抬手又屈指。白黎軒乖覺地將額頭遞了上去。導致江奕手指尚未敲下去,氣性先一步散了個干凈。接著嘴角也沒繃住,啞然失笑。這一笑仿佛勾起千縷春風,天地也為之黯然失色。白黎軒再一次看得癡了。天空中轟然降下一道雷霆,朝著江奕的頭頂直劈而來。方圓百里鳥獸驚散,無數修士駐足以觀,臉上盡是駭然。江奕卻面色不改,只一揚手,火焰似巨龍吐息,將這粗壯雷霆融于其中。翻涌的烏云霎時熄火。隨后,十幾道威勢逼人的雷霆醞釀待發。眾人:“......”我的天爺。頭一次見到敢與天道正面杠上的人!震驚之后,眾下鴉雀無聲。畢竟人敢這么做的前提是有實力,沒見水缸般粗大的雷砸下去,連周圍的火苗都沒撲滅么。江奕不畏當這樣的猛人,但他們沒膽。其他宗門弟子早在幾日前便離開,太和宗是因為朱小小的關系才有大半的弟子留下。現如今兩位帶隊長老見天樞長老前來,忙搬抬起人事不知的朱小小,遣小輩離開。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得住的戰場。雨幕漸小,只剩雷霆若銀蛇游竄,天空尚還是陰沉厚重的,像隨時會壓迫上這一片土地。該走的是真的都走了。還愿留下來的,便是大致猜出了白黎軒的身份,且對這漫天雷霆力有所及的人。清一色金丹以上修為,三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可他們也不敢靠近江奕分毫。縱觀全場,天樞長老大抵是唯二不怕這猙獰雷云的人。他自浩蕩靈力中負手行來,與江奕遙遙相望。面上雖有數道溝壑,但鬢發烏黑,不見衰老之色,威勢渾然天成。若只看天樞長老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江奕也無法想象,對方會是去陷害白黎軒的人。兩人視線對撞。剎那間,氣流暗涌,碰撞開的靈力若暴雨梨花,兇猛打到地面,砸出無數個拳頭大的坑洞。眾人不得不撐起屏障抵擋。此次交戰,比拼的是靈識,雙方看起來不分伯仲,實際早見分曉。縱橫邁入出竅后的半載歲月,天樞長老很少會有這么驚訝的時候。雖說靈力氣蘊只到元嬰中期,卻有出竅巔峰的識壓。——從未聽說過有此等人物。甩袖半持禮,也算給足了尊重,天樞長老道:“敢問閣下名諱?”江奕尚且沒來得及回話。就又一道裹挾著驚濤靈壓的聲音從遠方穿透而來,滿含驚喜之意——“棲真,你還活著!”感受到那威勢浩蕩,在場之人不禁心驚膽戰起來。竟是又一個出竅尊者!僅有少數人沒漏掉關鍵,恍若聽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棲真。棲真是何人?南十四州僅有一個人稱此道號。雖不如天樞長老的名號令人耳熟能詳,但其威名比之天樞卻不逞多讓!洪峰宗下有一太溪鎮,常受宗門內一群惡霸修士欺壓奴役。少年棲真路過,聽到老婦在路邊哭訴,詢問得知緣由,獨身便上了洪峰宗。當時坐鎮長老十數位,最低也有筑基后期修為,掌門更是金丹后期,但宗內所有人聯手,竟都沒有從僅是筑基中期的棲真手底下走出十個回合。最后被逼交出作惡之人,由鼻青臉腫的掌門親自出面,向太溪鎮人道歉,泣訴自己管教無方。金丹單持一柄劍,洗清洪霄山上作惡妖獸百余頭,其中四階妖獸十三頭,皆被一招斬于劍下。七十二歲成嬰,時逢災荒,不覷赤明江上漫天要價的擺渡人,火浪化作長鞭,硬是在寬廣海面上生劈出一條道路。兩天巨浪朝外急躥,在靈力余下的威壓下,停滯了七七四十九天,火焰的高溫亦是維持了四十九天!此間渡江的苦難人再不需忍受陰寒之痛,對棲真更是感激不盡。擺渡人心生怨恨,拾掇身后勢力,率領千余人,于落楓谷圍剿修行歷練的棲真。那一戰,具體戰況如何,世人不知。只知棲真毫發無傷地出現在了人前,儀容整潔,衣袂翩翩,去煉器聞名的宗門修劍。再之后,他們聽到了擺渡人眾棄惡從善的消息。......白黎軒知曉棲真此人,是修得筑基出關時從師弟們的閑談中聽來的。那時距棲真邁入出竅期方才過了一個多月,其人渡劫之時引起的十里浩浩雷劫,仍是令不少人在驟然想起時驚嘆恍惚。除了實力強悍到逆天以外,更廣傳其容貌似仙絕艷。只可惜棲真未加入過任何門派,更少與人接觸,由此行蹤難測,讓不少傾慕者不能親眼見證其風華,每每遺憾嘆之。白黎軒曾將棲真列為自己畢生追逐趕超的存在。直至后來,對方的輝宏事跡在世人口中傳得愈發離譜,白黎軒也就不追了。畢竟他追不上一個虛無縹緲的神話傳說。所以當得知棲真便是江奕,江奕便是棲真的時候,白黎軒又一次陷入了大腦當機。甚至沒有力氣也要伸出手去摸,看看江奕這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感受觸碰在腰背的力道,江奕反手將其握住,低聲問:“怎么了?”白黎軒未言,不顧大庭廣眾,拉著對方修長的手,撫向自己臉頰。霎時間傷不痛了,腿不軟了,滿心都是暖暖的溫度。江奕皺了下眉,露出些許困惑。但也沒有抽回手,任白黎軒握著不放。來者見此情景,幾乎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顫抖地指著白黎軒二人。“你你你......他,你與他???”終于從驚悚中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是誰?!”“丹陽道兄?!碧鞓虚L老終于開口,黑著臉道,“莫忘了你本是為何而來?!?/br>在丹陽子脫口道出‘棲真’兩字之時,天樞長老便收起了對江奕的最后一絲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