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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勤單手抄住她,看她好像石化了,還是一個黃鸝的形態,余亦勤晃了晃她也沒反應,只好又去問杜含章:“我要問她話,應該怎么做?” 杜含章:“你等會兒吧,紅燈的時候我給你弄?!?/br> 余亦勤應了聲“好”,只是他們正在高架上,等杜含章減檔候燈的時候,后面的人悶不吭聲的,居然已經睡著了。 余亦勤實在是困得夠嗆,他沒日沒夜地找禿鷲,在杜含章的書房也是被故總強行用靈氣灌醒的,剛剛被穩定的車速一顛,眼皮很快就沉了下去。 杜含章沒看后視鏡,側身回過頭,看見他歪在后座上,神態安寧地睡著了。 這時旁邊車里的音樂聲飄進來,歌手嗓音溫柔,不緊不慢地合著曲調,那些臨時又意外捕捉到的歌詞,居然和杜含章的心境挺配的。 ……院里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 他是存了好多話,可悲的是想要交談的人成了個“啞巴”。 “啞巴”在他車上睡得還挺好,半小時后,杜含章將車停在喪葬店對面了,余亦勤還在后面倒頭大睡。 他已經徹底倒下了,后背貼著靠背和座椅的折角,左手搭在臉前面,如果無視掉那只形態多變的骨妖的話,睡相還是能看的,挺乖順的感覺。 杜含章解了安全帶,盯了他半分鐘,余亦勤的危機意識卻像是下線了,半天一動不動。 杜含章心想這也睡得太死了,他下車從后座拉開門,撐著座椅將上身探進去,剛準備搖一下這位辟谷的睡神,背上就被人推了一把。 “想干啥啊你!耍流……呃!” 杜含章趴下去的時候,古春曉像只被掐住了咽喉的雞,音量呈指數級別坍縮。 她在店里看見杜含章,就知道余亦勤肯定也回來了,本來還挺高興的,誰知道跑出門后大吃一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姓方的媽的想干什么! 不過千怪萬怪也怪她手太快,她推他干什么?應該拉出去摔進垃圾桶??! 古春曉腦子里在后悔不迭的“啊啊啊”,車里杜含章卻沒占到什么便宜。 有點遺憾,他演技不夠,沒能摔出個嘴對嘴,只是撞出了個嘴對下巴,心猿意馬屁也沒有,牙還磕到了內唇皮,傷口興許是有點大,使得血一下就淌了出來。 但他的左手摁到了余亦勤身上,這一碰讓他發現了不對勁。 余亦勤不是睡著了,他是……涼了。 杜含章目光一震,也顧不上偷襲他那個缺大德的,猛地抓住余亦勤的手臂晃了晃:“雪……余亦勤,醒醒!” 這期間他躬伏進去,用另一只手將余亦勤的臉翻正了,血順著杜含章的下頜往下滴,意外地落到了余亦勤唇縫里。 杜含章正準備繼續喊他,意料之外的一幕卻出現了。 余亦勤根本沒動,他沒張嘴,也沒舔嘴唇,可那滴血很快就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杜含章愣了一下,本能地用指腹擦了點血,在他嘴上抹了一下。 不管他抹的是什么,這個動作都過于親密,可眼下情況莫名且緊急,杜含章根本顧不上旖旎,很快就見那抹紅色又不見了。 自古都只有邪魔外道才會吸食血氣,現在余亦勤居然也變成了這樣,他到底怎么了…… 杜含章一邊思索,一邊卻又不假思索,低頭將唇壓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等古春曉反應過來,你特么又不止嘴上有血的時候,車里都已經少兒不宜了。 第31章收回 有點涼,但是很柔軟,鼻尖還有點隱隱攢動的香火氣,這是杜含章壓下來之后,不合時宜的第一反應。 世事實在無常,不久之前他還在讓這人償命,眼下卻又趕著給他“獻血”,而且方式還如此的……另辟蹊徑。 只可惜他連原則和色相都一起犧牲了,余亦勤還是不領情。 和電視劇里的經典橋段不同,余亦勤并沒有無意識地攫取,他唇角冰涼,紋絲不動,讓人克制不住地想往“死”上聯想。 杜含章一口的鐵銹味,也不知道自己嘴里的血渡過去了沒有。 他貼了片刻,像是終于受不了這種一潭死水似的狀況,伸手捏住余亦勤的下巴,頂開他的牙關,咬破舌尖,將血和靈氣一股腦地灌了進去。 在他眼下看不見的位置,余亦勤頸側的火焰搖來晃去,焰苗居然矮了下去。 同一時間,在車外面,古春曉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 雖然她熱愛嗑cp,這兩位的臉真拿出去也圈得上粉,但她還是有底線的,余亦勤暈成這樣,姓方……算了,還是姓杜的吧這是在占便宜! 想到這里,古春曉深吸了一口氣,克制著下手錘爆杜含章的沖動,在車門口青筋暴跳地喊道:“我說老兄,要急救也應該先把患者弄出來攤平吧?您先把他弄出來了再上人工呼吸行嗎?” 杜含章卻根本顧不上理她,他跟余亦勤現在的姿勢,活像一對交頸鴛鴦,新鮮的感觸呼嘯來去,將他的思緒塞了個密不透風。 嘴里的咸味才淡下去,另一種陌生的柔軟又瞬間蔓延了上來。 這世上連杜含章自己都理不清楚余雪慵對他的意義,所以那種感覺掠上心頭的時候,他本能似的嘗了嘗,然后才表情復雜地抬起頭,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完全變了味道。 自己這是在干什么?他的分寸,他的禮數,和他的仇恨呢? 杜含章問不出口,也不想問,他面沉如水地懸在離余亦勤的臉不到三寸的位置,心里一瞬間居然想咬他。 咬他的咽喉,和他的…… 杜含章眼眸幽深地在余亦勤唇上盯了一眼,接著郁悶至極地喘了口氣,撐起上身,將余亦勤粗魯地拽起來撞進懷里,一手抄腋下一手托膝彎,把人從車里抱了出來。 余亦勤的臉歪進他頸側,也許是杜含章的錯覺,覺得他的嘴唇似乎沒有之前那么涼了。 車門外邊,古春曉見她大哥出嫁似的被抱出來了,也顧不上吐槽這個受風濃厚的姿勢,忙著指揮杜含章:“誒你慢點,我??磕阕驳剿念^了,看著點兒啊大哥,活兒這么糙!” 杜含章不是活兒糙,他是有點刻意隨便,畢竟兩人有仇,還想要什么溫柔呵護? 而且余亦勤看著清瘦,但當人當得著實認真,給自己擬的人形還挺沉的。 杜含章抱著余亦勤往店里走,古春曉卻在旁邊左擾右攔,伸著手說:“行了,你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來吧?!?/br> 杜含章瞥了下她的小身板,避開她從各個方向襲來的手,將余亦勤抱進了店里,準備往藤椅上放。 古春曉發現趕不走他,只好去開后門,想讓余亦勤躺得舒服一點:“別放那里,后面有床,放他屋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