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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地想要表現什么,想要得到高韶蘭的青眼,從而扶搖直上。 外頭日光和暖,高韶蘭坐在窗下翻書,薛靜侍立一側,時不時為她解說一二。 書里有相思成疾的白面書生,靠著心愛之人的頭發燒焦了煮的湯水續命;還有被女妖下咒臥病在床的青年,半邊身子烏黑,巫醫往他頭上貼個符咒便好了;也有被限制了自由的他國質子,為了脫身竟服用假死藥金蟬脫殼…… 高韶蘭看著那質子的故事,笑著念出書上的一段文字:“貝母、雙花、石灰……竟然連藥方都寫出來了,果真有這么神奇嗎?” 薛靜道:“奴婢倒是在其他醫書上也看過說假死藥的,不過是服下之后能使人脈息微弱,狀若死亡,但是這種藥危害極大,稍一不慎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假死變真死,因此沒有醫者敢用?!?/br> 鄒宛毓恰好來給高韶蘭送安胎藥,抬步進屋時聽見這句,不由愣了愣,笑道:“殿下在看什么?” “在說假死藥,這本書上還真是什么都敢編?!备呱靥m把書放到案幾上,聞見碗中苦澀的藥味兒,皺了皺眉,“去拿些蜜餞過來?!?/br> 薛靜連忙應一聲,小碎步快走著退出室內。鄒宛毓目光落在案幾上攤開的書頁上,卻有些發怔。 高韶蘭笑問:“怎么了?” 鄒宛毓連忙搖搖頭。 薛靜捧著一盤蜜餞回來,高韶蘭皺著鼻子把藥喝了,又吃下蜜餞,過了沒多久,蕭執便回來了。 鄒宛毓和薛靜識趣地退下去,關上房門。 蕭執面色凝重,拉住高韶蘭的手,沉聲道:“父皇沒有駕崩,他假死脫身,現在在遼城守將袁可郎那邊,今天發的檄文,說我謀害父皇不成,竟以空棺宣告他駕崩,罵我不忠不孝?,F在袁可郎以父皇的名義起兵南下,往上都攻來了?!?/br> 高韶蘭不由驚住。 “什么假死?”她不可置信道,“不過是書中寫來騙人的東西,怎么會真的有假死藥?” 蕭執道:“我也不信。但如果父皇不是真的還活著,袁可郎是斷斷不敢用他的名義起事的。而且父皇在我眼前咽氣,第二天就失蹤了,除了假死,我想不到別的解釋?!?/br> 高韶蘭緊抿著唇,心緒紛亂。 “我問過鄭太醫了,他說的確有這種藥,只是危害極大,幾乎沒人敢用,久而久之就失傳了,只存在于古籍中。也不知道這藥是怎么配出來的……太醫院各類藥材的支取都是有記錄的,父皇應該不是從太醫院拿到的藥材。我想了想,那就只有可能是為父皇煉丹的道士……他們煉丹的原料稀奇古怪,隨便用些什么藥材都不會引人注目?!?/br> 而且那時候他故意讓道士們煉出危害極大的丹藥,他們就算用再猛烈再奇怪的藥材他都不會懷疑。 “可是那些道士已經被論罪處死了……”高韶蘭喃喃道。 她想起來孫文曾經讓她勸蕭執把道士們抓起來定罪,原來是因為這個。 就為了如今的死無對證啊。 蕭執道:“袁可郎人在遼城,父皇臥病已久,身體虛弱,就算還活著,也不可能在短短兩三日之內就到遼城。我大可以不承認袁可郎說的話,只是大同殿中停放的空棺被他揭破,要想安撫人心,這棺恐怕要打開了?!?/br> 然而棺里確實沒有太上皇。 “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要確認,父皇到底是不是還活著?!?/br> 二人在側間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高韶蘭腦子還是懵的。 蕭執看她這樣擔憂的模樣,心里反而平靜下來,安慰她說:“不必多想,去年我登基時,名聲都已經壞過一次了,這次頂多是再添上一個弒君的罪名,就算與袁可郎真打起來了,我也吃得消?!?/br> 蕭執淡淡勾唇,袁可郎不過是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要不然不必非搞出這一招金蟬脫殼來對付他。 有太上皇在手,他能說動的叛臣就多了。 用過午膳,蕭執又離開了。高韶蘭心里裝著事兒,就沒有午睡。 她翻看著上午沒看完的那頁書,想了想把薛靜叫進來問話。 “依你看,這假死藥是當真有用嗎?” 薛靜一直待在永安宮,并不知曉前朝發生的事,因此沒有多想,恭聲道:“依奴婢所見,用了這藥,有五成可能變成真死,一般人是不會亂用的?!?/br> 高韶蘭頷首,又問:“聽說這藥已經失傳了?” “是的。流傳下來的方子中,都只是寫了其中的幾樣藥材,用量、用法都沒有,據奴婢所知,還沒有人制成功過?!?/br> “那這方子又是從哪里流傳出來的?” “奴婢好像在書里看到過……”薛靜皺眉想了許久,突然眼光一亮:“是倉淮國!” 高韶蘭瞳孔一縮。 她說的是倉淮國,那就是一百多年前,還沒有東西倉淮之分的時候。 薛靜笑道:“奴婢想起來了,這方子就是從您的家鄉流傳出來的?!?/br> 高韶蘭有些心驚,既然是倉淮國傳下來的,那這次制藥的人,會不會也跟東西倉淮有關系? 電光石火間,高韶蘭突然想到什么,出聲道:“薛靜,你退下,讓鄒宛毓進來?!?/br> 第七十一章 完結 薛靜愣了愣:“鄒宛毓?” 高韶蘭冷靜下來。 是了,鄒宛毓來到大周, 甚至是隱姓埋名叫做虞婉的。 鄒老的醫術如何她一直都很清楚, 鄒宛毓作為他的親生女兒,醫術怎么可能會差?鄒老把女兒托付給她的時候, 還親口認可過鄒宛毓的醫術。 但是鄒宛毓卻在太醫院當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女醫, 被她碰上時,還說自己在太醫院的考核中表現很差。 她上午看見書里假死藥的故事時, 表情明顯不太對。 她還在寶安山寺算吉兇,看到自己進去時, 竟連惠澤法師的解簽都不聽,起身就走。她到底在謀劃什么? 高韶蘭深吸一口氣。 不,也不一定是她。 鄒老意外身死,就留下來這么一個女兒, 高韶蘭不能冤枉她。 思及此, 高韶蘭平復下來,對薛靜道:“沒什么, 你先下去吧。剛剛我與你說的話, 一個字都不要向外提起?!?/br> 薛靜連忙垂下頭, 恭聲應是,而后退了出去。 高韶蘭坐在榻上靜默片刻, 起身去了西側的廂房。 鄒宛毓住在這里。 高韶蘭推門進屋的時候, 她正坐在桌子前面看書, 看見高韶蘭進來, 臉上的表情明顯變了一下, 連忙把書收起來放到抽屜里,然后才站起身迎過來行禮。 “殿下怎么來了?” 鄒宛毓面色有些不自在。 高韶蘭目光平靜地掃了她一眼,道:“我閑來無事,來看看你。你在看什么?” “不過是本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