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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見蘇璃的眸子暗了下來,趕緊攬著她道:“看我,又說錯話了,明知道嫂嫂想著皇帝哥哥呢?!?/br> 蘇璃搖頭笑道:“沒事,你先坐著,我出去看看其他的準備得如何了?!?/br> 出了薇云殿后,蘇璃在廊下停住,“今日有書信來嗎?” “娘娘,前日皇上才寫信過來,想必還沒那么快呢?!?/br> 蘇璃點點頭,行吧,他才走了半個月,可她卻覺得好像過了很多年似的,日子越來越難熬了。 ...... 丞相府。 兩個婢女端著茶葉罐沿著回廊一邊走一邊熱火朝天的聊著。 “我之前遠遠見過六公主一次呢,皇家公主就是不一樣,氣質高貴極了,配咱們三少爺正好呢?!?/br> “我聽說六公主為人善良,在宮里都不舍得體罰下人呢,想想真羨慕柳音她們,可以在三少爺的院子里伺候著。你想想,六公主脾氣好,咱們三少爺脾氣也好,伺候這樣的主子誰不樂意?” “哎,你說兩人脾氣都這般好,還會不會吵架???” 那婢女嗲怪的打了她一下,“你少胡說,六公主與咱們三少爺郎才女貌,無論是性情還是愛好都如此合得來,又怎會吵架?自然只有恩愛如膠似漆的份?!?/br> “你怎知道性情和愛好都合得來?” “我三少爺院里的人說的,說六公主這次嫁過來,帶了許多東西過來了。其他的不說,就書房那些個文房四寶,名人字畫,都與咱們三少爺喜好一模一樣呢?!?/br> “如此看來,三少爺還真是得了門可意的親事啊,想必日后定是夫妻相處和樂融融?!?/br> “那當然,夫人也很看好這門親事呢,快別說了,前院等著用茶呢,咱們快走?!?/br> 一墻之隔的 桂花樹下,尹睿一身大紅新郎喜服站著。 今日他娶親,丞相府隔了多年未曾如此熱鬧過了,到處都人來人往,他竟找不得一個可以令他靜心的地方,好不容易選了這個個偏僻的角落,卻又聽見下人們的閑言碎語。 他呆愣愣的站在樹下,桂花灑落在他薄肩之上,陽光透過樹葉影影綽綽照在他的身上。他閉上眼,細聽微風,試圖尋找曾經那份清涼的心境,可努力了許久,心里仍是燥熱不安與未知的忐忑。 正如婢女們所說,他也知道六公主是個不錯的姑娘,可正因如此,心里才越發愧疚。這些日子她送來許多東西,都是撿著合他心意的送來。有時是一盞硯石,或是一本名家古跡,都是他喜歡的,卻令他歡喜不起來。她越是如此,自己越是想要逃避。 給不了她想要的,她的愛慕和熱忱只會是他沉重的負擔。 他握著手里一只梅花簪子,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這是之前在九鄔鎮時,他曾向那人大膽求娶時準備的。原本想著,若是她答應,便將這支簪子送出去,權當定情信物??赡侨?,他不僅沒送出去,還被傷得體無完膚。 這是他第一次為女子制作的簪子,想必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蹲下來,在樹下尋了個地方,撬開泥土,用巾帕將那簪子包住之后,放進去,再緩緩埋上。 過去的那些美好的、傷懷的回憶就埋在這里吧,讓它隨風流逝,隨花凋謝。 “睿兒?” 是尹夫人過來了,她腳步匆匆。 “你這孩子,還在這里磨蹭什么?吉時快到了,得去接新娘子了?!?/br> 尹睿轉身,失魂落魄,眼角泛紅,尹夫人見了心里嘆氣。 “我知你不中意這樁婚事,可這是圣旨賜婚,況且那六公主我之前見過,真是個好姑娘。雖是皇家公主,可半點架子也沒有,知禮孝順,賢淑端方。比起以往相看的那些貴女來,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這樣一樁婚事,你為何不滿意?” 隨后轉頭又想起自家老爺說起之前兒子游歷在外遇上個寡婦,想娶人家的事,又嘆了口氣道:“世間緣分多薄淺,你是讀書人,更應該看淡這些才是,如何能執到這般地步?那人即不愿嫁你,定然是覺得你 們不合適,既然不合適,何必強求呢?” 尹睿笑了笑,“母親說的是,兒子不該強求。這些日子讓母親擔憂了,兒子這就準備準備去迎親?!?/br> .... 午時二刻,六公主披上蓋頭,由宮人扶著出了薇云殿,步履緩緩走過百里長階,來到心儀之人面前。她們站在臺階上,聽宮人唱福之后,這才送進花轎里頭。 蓋頭晃動間,六公主從縫隙里瞧了一眼,那人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肩背挺直,目視前方,雕翠玉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謫仙玉人,仿佛全身都鍍上一層光輝,耀眼得令她心間顫抖。 琵琶嗩吶之音在周圍不絕于耳,花轎之外百姓們歡呼雀躍,可在這份熱鬧中,她滿心滿眼的只有花轎前的那個人。 在眾人的簇擁中,她牽著紅綢隨著他走,拜天地、拜父拜君拜良人,終于禮成了。 從此以后,他便是她的夫君。 一句“送入洞房”,讓她瞬間回神,心又開始緊張起來,握著紅綢連走路都快走不穩了。所幸被人扶著,由他牽著,就這么,隔著蓋頭,感受那人的氣息。不知走了多久,天光暗下來之后,她知道這是進了屋內。有人領著她坐到床榻邊,隨后遞給她一杯茶水。 “公主,天氣熱,您先解解渴?!?/br> “好?!彼÷暤幕氐?,手里還握著紅綢,緊張得都出了汗,她知道他也在旁邊,或許此刻正看著她呢。于是拿茶杯的動作也不敢太大,微微掀起蓋頭的一角,接過茶杯,再緩緩送到嘴邊,連喝水的聲音都微不可查。也不喝太多,只抿了兩口,潤潤唇之后,又將茶杯遞了出去。突然發現白色瓷杯的邊緣還印著她的唇脂,紅艷艷的,想到那人在旁看著,她立馬又臉紅了,趕緊低下頭。 尹睿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如何仔細看她,手里拿著桿稱,等著她喝完水后,在喜婆的提示下,一把掀開,只匆匆大概瞧了那么一眼,然后便收回視線。在眾人的歡笑聲中,他繼續麻木的站著,如一個只會聽指令的木頭人,喜婆說,“要揭蓋頭啦,”他就揭蓋頭。喜婆說,“要喝交杯酒啦,”他就坐下來與她喝交杯酒。 至于&zwnj ;對面的女子如何羞紅了臉,他卻一無所知。 等喝完交杯酒,按慣例便是出去應酬,他抬腳走了幾步,想起母親的囑咐,便停下來,轉身對她道:“公主先歇息吧,我......晚些回來?!?/br> 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關上后,韓湘婉才敢抬起頭,此時,白皙的面龐上早已紅霞翻飛。 適才吃交杯酒時,與他那樣近的接觸,差點令她呼吸不過來,擔心自己出丑,于是干脆閉氣忍了許久,這會兒他人一走,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公主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