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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是因禍得福,博得了太子憐惜。但在蘇璃眼里,這是兔子被宰殺前,主人最后的逗弄。 這日,下了許久的雪終于停了,天空放晴。燕秋鼓勵她出門走走,也不知從哪里找了把鏟子給她,讓她出去堆個雪人。 蘇璃推開窗,望著外頭晴空艷陽,還有那一蓬蓬皚皚白雪,像棉花糖似的,莫名的心情好了幾分。 于是翻出柜子里的棉襖衣裙換上,再裹了件厚實的斗篷,將自己包成個粽子,接過燕秋遞過來的鏟子,氣勢洶洶的奔出門去。 她嘿咻嘿咻的滾了一大一小兩個雪球,滾了約莫半個時辰,還挺大兩個,自己搬不動,于是讓那兩個侍衛幫忙堆起來。 侍衛對于這種堆雪人的幼稚游戲不屑得很,但還是走過來單手扛起半人高的雪球,兩個連著一摞,就成了個圓滾滾的雪人模樣,接下來就只等精雕細琢便可。 蘇璃踩在凳子上,將雪人的鼻子眼睛弄得歪歪斜斜,就連充當鼻子的那根胡蘿卜都是個歪瓜裂棗的,敷衍得很。 最后還像模像樣的給那雪人圍了一條長長的布巾。 蘇璃叉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杰作’,隨后對燕秋道:“幫我拿根鞭子來?!?/br> 燕秋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很快去找了根鞭子給她。 蘇璃握著鞭子在雪 地上抽了兩下。很好,很順手,也夠力,尤其是揮出去發出的那陣響聲十分懾人。 她在那雪人面前站定,叉開雙腿穩住重心,隨后猛的一鞭子揮過去,雪人身上立馬出現一道深深的痕跡。 她呼出一口濁氣,繼續打,打一鞭便罵一句。 “狗男人!” “狗男人!” 她發xiele一會兒,直到雪人身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鞭痕,她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忽然叉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叫你欺負我,看我抽不死你!” 不遠處的侍衛一臉麻木的看著她,婢女燕秋則是擔憂不已,以為姑娘瘋了。正想過去勸慰一番,突然瞥見院門口也站著個人,抬眼望去,是韓湘君也站在那里呢,也不知來了多久。 她提醒道:“姑娘?姑娘?” 蘇璃正抽得爽呢,頭也沒回的說道:“別打擾我,我正在收拾這個狗男人!” 她又繼續揮了兩鞭。 “誰是狗男人?” 韓湘君走到她身后,眸中帶著點狹促的笑意。 蘇璃揮舞鞭子的手驟然抽了個空,差點甩得骨節脫臼。她回頭瞧了韓湘君一眼,心虛起來,便埋頭裝傻。 韓湘君看她身上的衣裳裹得圓滾滾,皺眉嫌棄。 如今她是越發的不注意形象了,也就那張臉能看,平日有時候她起床甚至連臉都不洗,蓬頭垢面的在屋子里晃蕩。 他走近兩步正待斥責兩句,這時,侍衛跑過來附耳稟報事情。 “已經抓到了?確認屬實?”他問。 “是,還是劉將軍親自抓到的,三日前連夜送了過來?!?/br> “人在哪?領我過去,我要親自審問?!?/br> “是?!?/br> 韓湘君眉目冷凝,也沒再管蘇璃,兀自轉身跟著侍衛走了。 來去一陣風,出現得莫名其妙。 蘇璃被擾了興致,扔下鞭子就回了屋子。 ...... 院子南邊,一間倒座房內,光線昏暗。 韓湘君坐在陰影里,看著角落那個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神色平靜,仿佛看的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而是件平常物品。 “說說你知道的事,是誰指使你在孤的馬身上動手腳?營中還有哪些黨羽?” 那人頭垂于地面,許是太冷而瑟瑟發抖,又許是流血過多,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只半睜一只眼睛看過來,隨后又閉上。 “我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韓湘君冷笑,“你不說孤也清楚,不就是孤那好四弟指使的你嗎?不過這不重要,孤只想知道,營中還有哪些黨羽?!?/br> “我說了,殿下會饒了我嗎?” “不會,可以給你留個全尸,順便,放你那妻兒一馬?!?/br> 地上的人突然掙扎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妻兒是無辜的?!?/br> 韓湘君不理會,從袖中拿出一份名冊,讓人遞給他,“你只需認出那些人即可?!?/br> 那人瞥了一眼名冊,神情一頓,隨后又緩緩閉上眼不吭聲。 侍衛抽出刀劍朝他腳踝一刺,只聽得他慘叫一聲后,那 只腳便再也無法動彈。 “你聽好了,今日你受的刑,他日一樣會使在你妻兒身上,挑斷手筋腳筋,你尚且能忍,可你那妻兒呢?” 地上那人嗚嗚痛哭出聲,片刻后央求道:“殿下,罪不禍及婦孺,求殿下放過她們吧?!?/br> “能救她們的只有你,孤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彼曇羟搴畡C冽。 那人思忖了一晌,顫抖著抬起手,緩緩的在名冊上略過,最后在幾個名字下面點了點,留下幾個血指印。 韓湘君滿意的將名冊接過來,掃了一眼,隨后將那張薄薄的紙扔進腳邊的炭盆里頭,不過一瞬,那份名冊便已燒成灰燼。 “動手吧?!彼愿赖?。 那人立馬掙扎起來,但他手腳筋脈已斷,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在刀劍破開皮rou之時,他痛苦的大喊,“求殿下放過我妻兒,求殿下......” 話沒說完,人便已無力倒地,再無聲息。 事情解決完,韓湘君起身出門,然而才踏出了門檻,他腳步一頓。 蘇璃不知何時站在外頭,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光線照了進去,里頭地上躺著個血淋淋的人,眼球突出,死不瞑目,頭發亂糟糟的浸在血水里,手腳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扭曲著,死相凄慘恐怖。 她‘啊’一聲尖叫,嚇得瞳孔失焦。 韓湘君皺眉,轉身看了眼屋里的情況,揮手讓人將門關上。 他朝她走過去,“你怎么在這?” “我......我......”蘇璃害怕得哆哆嗦嗦,連話也說不全。 而韓湘君,他臉上云淡風輕,仿佛殺個人在他眼里是再平常不過。 此時此刻,她才深切體會到,那個書中叱咤風云,靠骨血堆砌成江山的年輕君主,正是身邊這個陰狠狂悖的男人。 “我只是經過,聽見里頭有喊叫聲,就好奇看看,我.....我并不知道您在......” 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映入她腦海,揮之不去,她抱著胳膊渾身顫抖著。 “害怕?”他問。 蘇璃點頭。 “那以后就乖些?!?/br> 他這話似乎意有所指,蘇璃心間一咯噔,擔憂的朝他看去,卻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伸手過來牽她,她也不敢反抗,忐忑又惶恐的跟著他回去。 直到回到屋子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