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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睡姿,均勻的呼吸聲交纏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這回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現在我就知道,我完了。 第23章 “路兒,我漂亮嗎?” 我家里沒有養過貓,但隔壁住在一樓的老夫妻養了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白貓。那貓脾氣古怪得很,任誰過去摸它的脊背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煩躁了還會狠狠地撓上一爪子。唯有老夫妻提著后頸將它抱到懷里時,它才會從嗓子眼里冒出小小的呼嚕聲。 抱著貓曬太陽的阿婆說,它難伺候著唻,討債鬼樣,實際上舒服得不得了。 我想我可能也正在養著這樣一只貓。 阮言的腦袋拱在我肩上,跌了一跤就不愿爬起來了,手指一下一下拽著裙邊的飄帶。他的嗓音軟綿綿的,問了一遍不成,還非要問第二遍。 阿婆掐著兩條前爪舉起白貓,和它鼻尖對著鼻尖蹭了一下。 我也好想吻一下我的小貓。 上帝好像聽見了我的呼聲,讓這個愿望在年內實現了。 那是個占地面積不大的小酒店,標間里兩張并排的單人床,床上一板一眼地按規格鋪上雪白的床單被褥。 阮言眼睛紅得厲害,眼眶里蓄著大顆大顆的水珠,手指無意識揪住了床單。 我湊過去抱住了他,把他的腦袋按進懷里,領口上蹭的滿是濕漉漉的眼淚。 寶寶別害怕,我語無倫次地列舉了一串人名,先是拉阮叔叔和林阿姨出來擋槍,醞釀好久才敢同他說,我們都愛你。 他只是看著成熟,大部分時候還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孩,懵懵懂懂覺醒了性向,在鄰家哥哥面前嚇得掉眼淚。 我握住那只無處安放的手,在他光潔的前額上親了一下。 阮言更害怕了,哭得打起了小哆嗦,困惑不解地望我,大約是又羞又驚。 堵在嗓子眼的話就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當時的我只會一遍一遍地安撫他的情緒。 阮言猶如一只驚弓之鳥,眼睛紅通通,仿佛再多說一個字就能壓垮他瘦削的背脊。我想他順利度過青春期的迷茫,而不是在今天聽我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是我的過錯,在那個最合適的夜晚閉上了嘴,讓我和阮言在十年間都不曾和對方坦誠相待,各懷鬼胎地組成了一對可以上床的朋友。 領畢業證吃散伙飯那天,像是老天都在有意撮合一樣,阮言和他相熟的幾個同學就在隔壁的包間。他的室友里有個姓袁的哥們挺有意思,和我們倆都能處得來,算是我和阮言共同的朋友。 袁于霖喝得也夠嗆,直接敲響了我這邊包廂的門,胳膊上掛著西裝外套,揚起手跟我告別,走了兄弟,和阮妹以后到南京來找我啊。 我起身送他,走到門口他突然想起了件埋葬在酒精里的事情,一拍腦袋,“我們那桌人都走差不多了,阮妹在里頭喝趴下了,你去看看他啊?!?/br> 阮言真的喝醉了。 寶寶喝醉之后變成了乖寶寶,抱著胳膊趴在酒桌上,輕輕地吐著嘴里的酒氣。 醒醒,寶寶,我們回家了。我一聽袁于霖的話,趕忙和同學告辭,繞到隔壁包間去接這個小醉鬼。 阮言勉強抬起眼皮,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認出來我這張熟臉,笨拙地咧嘴笑了一下。 他可愛逞能,搖搖晃晃站起來,啪嗒一聲跌回去。 連拖帶拽把人抱起來,折騰了好一會才回了家。代駕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師傅,望著后視鏡樂呵呵地笑,小伙子,你們年輕就是好,和同學在一塊都能放開了喝,我就不行咯,多喝半兩酒,回家老婆都能聞出酒味來。 計程車停在出租屋樓下,阮言有點兒使不上勁,哼哼唧唧爬到我背上。我一路背著他上了樓,讓他先在沙發上坐著醒醒酒。 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免不了會時??吹綄Ψ降纳眢w,更別說我和阮言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的。 替他脫衣服洗澡,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其數。我權當眼前坐在浴缸里的是一個五歲小孩兒,勉強壓下去心底那點說不得的念頭。 浴室里水汽蒸騰,阮言閉著眼靠在浴缸壁上。等我拿了換洗衣服再走進來時,他不知何時已經洗干凈了身體。 牛奶沐浴露的香氣隔著棉質的T恤也能聞到,我扶著阮言的后腦勺讓他躺平,只差關燈關門就大功告成,偏偏在此時生了事端。 阮言可憐兮兮地攥住我的手,期間還打了滑,只握住兩根手指。他小小聲用滬語喊我,一聲哥哥聽起來像是甚么小動物喉嚨里發出的討饒聲,實在聽得人喉頭發緊。 你睡這邊,他拍了拍右側的床板,沒什么力道,但我聽見了。 床太小了,哥哥睡不下。 阮言坐直了上身,兩條胳膊一齊掛住了我。我好像猜到他打算做什么,這個喝醉了就秒變小孩的笨蛋,又要用他最拿手的法子,來哄對方聽從他的意見。 可現在這樣做并不合適,我幾乎以一種頑強抵抗的精神在拒絕他。 阮言撲了個空,熱乎乎的嘴唇被我用掌心擋住。他很不解,氣鼓鼓地瞪我,拉下擋在面前的那只手掌。 我硬著頭皮打算起身,微小的動作叫他察覺到了。 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我再想做什么拒絕的舉措都為時已晚。 阮言很急,他在挽留他的哥哥,莽撞地仰起頭,然后吻住我。他咕咕噥噥的,一邊吮我的下嘴唇一邊說,哥哥喝了好多酒。 笨蛋,喝多了的那個人明明是你。 第24章 阮言真不愧于他的姓氏,哪哪兒都軟綿綿的,在我身下扭著腰流眼淚時,我伸手摸了一把他眼下的水漬,連那灘眼淚都是軟的,一碰就散,蜿蜒到頸項,沾濕腦袋底下的枕頭。 此前我從來不知道理智和快感能不能結合在一起,果然是實踐出真知,那天之后我終于得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可以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最后的答案。 整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一夜未眠,甚至想好了第二天該怎么向他請罪,搬出去,斷交,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愿意。 但是阮言的反應總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先是震驚,仔細搜刮了一番關于昨晚的回憶,臉色紅紅白白,沉默了好久。 “屁股好疼啊……”他癟著嘴小聲抱怨道。 我立刻拿出一管藥膏遞到他手里,睡不著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在阮言醒來前,我直接奔向了出租屋樓下的藥店。 “戇逼,”他翻了個白眼,又把那管藥膏塞回我手里,“我自己怎么能夠得到啊,你趕快替我涂一下,疼死我了都?!?/br> 重新將手指和藥膏一起探進去的那個瞬間,我明顯察覺到阮言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他埋頭趴在枕頭里,瞧不清臉色幾何,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