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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了,忙一夜大家也累了,不如讓他們好好休息。" 柳織書同沈散回帳篷后,沈括才收回目光。沈括抬起胳膊肘碰了碰蕭珩∶"你不對勁。"蕭珩回頭;∶"嗯?" "按軍規,小柳要是沒查出真相來,是要砍腦袋的。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沈括道。 蕭珩眸子沉沉,"她自有分寸。" 沈括驚訝地張大了嘴,像是忽然看透自家兄弟無情的一面,好半會才合上,噴。小柳腦子這么好用,不要你留給我 蕭珩帶警告地睨了他一眼。 沈括訕訕地閉上了嘴。 天剛亮。 營中兵晨起訓練,吃飯,巡邏。 沈散一路跟著柳織書,看柳織書趁著他們休息的間隙上去詢問,問的還盡是些不成問題的事。 什么家住哪里?從哪來?家中有誰?多久寫一封信回家?由誰代寫? 這都什么?同昨晚的糧倉起火案一點關系都無,莫不成是自暴自棄了。 沈家聽膩了柳織書問話,走到不遠處歇著,抬眼看了看哥哥的帳篷。 珩哥哥也在里頭,應是在同哥哥商事。 沈款沉下眼,沒頭沒腦,兩日怎么可能尋得出真相若柳織書真的死.. 沈歌立馬搖搖頭,軍規是軍規,怎能有心軟的道理。再說,也是她自己應下… 捧著大碗吭哧吃的小兵抬眼看著走過來的柳織書,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 周旁的人多多少少都由這姑娘喚去問了幾個問題,現在正邊吃飯邊討論。 熱火朝天。 柳織書傳了他,小兵放下碗,手緊緊張張地在衣側兩端擦了擦。接連穿過周旁的士兵們拍拍他的肩膀,"沒啥事,就問問一些旁的問題。。, "也不知道這姑娘查不查得出來,明日就是第二日了吧?"可惜了,水水靈靈,沒瞧她剛才看著俺講話,俺臉都紅了小兵穿過一同吃飯伙伴,走到遠處柳織書面前,緊張地不住擦手,抬眼看見這人白暫的臉,耳朵一下也紅了,好,姑娘好您,您問. 柳織書笑了笑,"我記得你。" 小兵心慌,"嗯嗯是了幾下,心里默念著剛才同伴說的問題,邊等著她說下一句。 "所以,昨晚你看見了什么?"小兵愣了一下,"不,不是問籍貫嗎?" 籍貫也問。但這個也是問題。"柳織書見小兵面色蒼白地抿著嘴,輕笑了笑,"那我先猜猜,猜不對,你再同我說如何? 小兵沒說好也沒說不。 柳織書沉吟道"若是你看見了王篤同他的同伙在糧倉或進糧倉,應該會上報給副將或將軍。當然,前提是你得不是jian細。" 小兵慌忙搖頭,話都結巴了"我不是.我不是jian細的柳織書輕聲安撫∶"我知道,這只是猜測,不用怕。"柳織書詢問其他士兵時,也順便調查了關于士兵們平常性子和作風,當然其中也有這個昨晚救火時被柳織書撞見面色蒼白的小兵。 "所以,我想你應該是看見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或者說不該存在的,講給他人聽,別人還不一定會信。是類似鬼火的東西,對嗎? 小兵的臉一下子刷白刷白,啊啊連叫了幾聲,仿佛腦海里又出現了昨夜經過糧倉看見的情景。 柳織書見他這表情,心下已經有了答案。 之前調查的士兵說小兵怕鬼,曾經跑過來跟他們說撞見幽靈鬼火什么的,被他們嘲笑了一番,以后便沒再聽他提起過了。 小兵聲音發抖,看著柳織書,"你,怎么知,知道..你,你不怕嗎?" 連他自己昨晚意外瞧見都覺得是眼花了,要不是后面突然傳來糧倉起火的消息,他都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怕。世上本沒有鬼神。"小兵疑惑不解""可,可我確實看見 "你確實看見了,但它有另一個名字,磷火。"柳織書道,"鬼神之論,皆在人心。" 小兵恍恍惚惚地看著柳織書,"那,那我以前看見的也是柳織書沒肯定,只是讓他將之前看見"鬼火"的時間地點寫下來。小兵有點無措"我,我不會寫字營里管柴的舟老先生會寫..他的字寫得好看又清楚,我們都是讓他給我們寫家書的我爹娘收到我的信,看見這么好看的字肯定也開.. 在之前詢問的幾個士兵里,他們也提起了舟老先生。西北兵營中大部分士兵都不認識字,他們是多是因為西北塞北地段生存不下去跑來當兵的。 他們口中的舟老先生,來自塞北北山,聽說是少時苦讀隱居在北山,近年塞北混亂,北山都待不下去,只得下山找出路。幸得會一手好字,又會點力氣,只是因為年紀大了,打仗打不了,便留在營里劈柴喂馬,閑暇時也給營中的士兵替寫家書。 小兵見柳織書在思索,開口道,你,你別不信,舟老先生會文會武,是個大好…. "同王篤的關系如何? " "王篤?"小兵回想了一下,他們雖然都是老鄉,但好像互不認識,沒什么往來。" 柳織書點點頭,微微笑,"好。 小兵有一瞬間恍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往回走,邊走邊在心里嘀咕,這人眼睛的光可真好看,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樣。 申時。 柳織書用過午飯,又去了趟燒毀的糧倉一趟??词氐氖勘娝齺?,立馬就讓開了路。 李副將今日遠遠看了柳織書一天,看她像陀螺一樣,在士兵間詢問打探,又去糧倉,還去了后廚和兵器庫,最后還回了營帳里,幾乎是一柱香后,又出來去糧倉。 這樣找真能找出個什么?李副將疑惑了。 柳織書早晨也來問過他,但問的就是營中的伙食,士兵們作息時間,最多和糧倉起火案相關的,就是王篤的性子還有平常同什么人來往密切。 日落將息,一天就要過去了。 李副將搖搖頭回了自己的營帳,嘖嘖感嘆,這么白嫩的個小公子明日被砍頭,還真怪可惜的。 帳燈燃燃 盈盈發著明黃的光。 柳織書捧著兵營的帳本,冊子翻看。蕭珩掀簾子進來時,便看見她身旁厚厚的幾擂冊本。這是沈括的營帳,沈括應是下了決心要找出糧倉著火案的兇手,連營中的情報賬本都放心交給了柳織書察看。 蕭珩眉微蹙,走了進來。 案前垂頭細翻書的人像是未察覺,頭都未抬一下。蕭珩抿了抿唇"這些你今晚都要看完?" 柳織書這才抬了個頭,行了聲"侯爺",點點頭,繼續翻閱。這些歷年來的賬本軍情冊子,少說也有上千本。 蕭珩眉緊鎖,還要說什么,忽然見她像是發現了什么,盯著冊子的眼眸瞇了瞇,唇微微揚起,只片刻,又翻了下一頁。 蕭珩抿了抿唇,頓了會,在她旁邊坐下。 柳織書疑惑地看他,"侯爺,我已經像沈將軍申請了今晚在這里查閱賬本,得勞煩侯爺今夜去同其他士兵擠一晚了。, 蕭珩充耳不聞,拿起本古兵書打發時間"看吧。本王就坐一會。" 柳織書唇動了動,沒說什么,只是把注意重新放回賬本上。營帳的燈點了一夜。 當晚,只有沈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