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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 柳織書輕笑:“寧先生常來燈火會?” “倒不常來。今天被人托了點事便來看看?!?/br> 寧輕牙現今在教著公主功課,然公主不知為何吵著要來燈火會,皇上不許,公主鬧了一天沒法,就求著寧輕牙給她帶盞花燈回去。 寧輕牙正打算買盞花燈就離開,正好看見一群孩子圍著猜燈謎,一時興起便幫了個忙。中途聞到炒栗子的香味,便先出來給孩子們買栗子,回來時卻正好看見柳織書在猜燈謎的攤位前。 清清瘦瘦的人,像是隔離了人間煙塵一般,光是站在那,便比燈火還引人。 寧輕牙失笑,扭頭看了眼柳織書:“柳姑娘是一人來的嗎?” 柳織書輕輕搖搖頭,“同侯爺來的,只不過同他們走散了?!?/br> “輕牙見柳姑娘似乎走散了也并不著急呀?”寧輕牙笑。 柳織書淺笑,“是嗎?但急也是沒法的事……” 柳織書正說著,前頭走來一個褐衣百姓,看著柳織書道,“姑娘,你認識柳織書嗎?前頭步月亭有人等她。說是亥時前必須到?!?/br> 柳織書愣了一下。 男子說完,也不等柳織書反應,立馬轉到另一邊,攔著另一個姑娘,也說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話。 寧輕牙失笑:“這是侯爺在找你?” 柳織書抿抿唇笑,“可能吧?!?/br> “侯爺這番大費周章……你要回去了吧?” 柳織書點點頭,“嗯。只能在這同寧先生道別了,改日見?!?/br> “好。改日見?!睂庉p牙看著那抹青藍的身影從巷口消失,許久才收回目光。 * 柳織書心下有點不好的預感。 那男子之所以毫無目的地一個個攔著街頭的女子問,就說明侯爺并沒有將自己的特征或所穿的衣裳顏色等告訴傳話的人。 這只有一個可能,侯爺只是想通過哪些傳話的人,給自己遞消息,申時前到步月亭。 ……否則后果自負? 柳織書腦海里自動接下了一句。 巷子的一頭,來往嘈雜人潮,鼓羅震天。 同剛才似乎沒什么區別。 柳織書邊走出巷子,邊想著借口。 街角的花燈,糖糕的香氣,人聲鼎雜…… 小販吆喝著:“月老下的紅線,一牽一個準,客官們看一看,想要套牢心上人,就來一條月老兒的紅線……” 柳織書正要走過,忽被一人攔住。 “姑娘等等,你掉了個東西?!?/br> 柳織書抬眼,是個俊朗的男子,一身絳白紋袍,腰間配著翠玉配,手指間折著一把墨扇。 一雙桃花眼,面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柳織書。 柳織書眉挑了挑,摸了摸衣袖發現并沒有東西掉落,“敢問公子,我掉了什么?” 男子將折扇打開,又合起,湊近柳織書,放低聲音,“姑娘掉了你我之間月老的紅線?!?/br> 柳織書面無表情:“……” 男子翹起嘴角,眼彎了彎,“小生不才,能否知姑娘芳名?” 恰好,一男子從側邊過,看了眼柳織書:“姑娘認知柳織書嗎?前頭步月亭有人等她。轉告她申時前必須到?!?/br> 柳織書:“……” 折扇男子敲了敲手,“怎么滿大街都在找柳織書?誰家孩子沒看好?哎……姑娘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br> “公子自重?!?/br> 折扇男子愣了下,又笑:“有意思?!?/br> 柳織書轉身正待繼續走,手腕處忽然一疼。 抬手,一根紅線不知何時綁在了自己手上。 紅線的另一頭,折扇男子笑得賤兮兮,拉了拉手上的紅線,柳織書蹙眉,身子被迫往前帶了一步。 “我沒說錯吧?這是月老為我和姑娘綁的紅線兒,姑娘還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柳織書?!?/br> “嘖,怎么還來?都說沒人認識什么柳織書,大街上的一遍遍講煩不煩??!”折扇男子道,忽然發現這聲音不是來自旁邊,也不是來自那位姑娘,而是來自身后。 一扭頭。 一身玄墨錦袍的男子,黑沉著一張臉,盯著前頭的姑娘。 等等……這臉怎么有點眼熟? 柳織書咽了咽口水,脖頸處一片寒涼。 如果目光能殺人,那她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人間了。 蕭珩的冷冷的目光往下,順著那條極為刺眼的紅線,轉向了拿捏著紅線另一頭的男子。 目光陰狠。 折扇男子忽然想起了這張臉在哪里見過,一聲驚呼還沒起,一聲慘叫便已先響起。 “啊,胳膊……我的胳膊!” 折扇啪地落地。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衣男子被卸了胳膊,滿臉抽搐地倒在地上哀嚎,紛紛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柳織書也被嚇到了,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 還沒退一步,紅繩上一股勁,猛地將柳織書往前拽,趔趄幾步,便撞進了一個堅硬寬闊的胸膛。 柳織書心如銅鼓,一聲聲震得慌。 “本王怕你丟了,派了暗衛滿長安找你,結果你同寧輕牙有說有笑?本王讓人給你傳話,在步月亭等著你乖乖回來賠罪,結果你在這里同人牽紅線?”蕭珩的眸子赤紅起,聲帶陰冷,收著紅線的手緊緊禁錮著柳織書的下巴,“是本王看你太松了,還是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你可以連本王的命令都不用聽了?” 柳織書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唇動了動,卻沒說一句話。 “詠弦?!” “少爺?” “姐……姐……救救我……好疼,我要死了……疼死了……” 身后,侍衛扶起自家少爺,左芝蘭一臉心疼,“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這樣……” 左詠弦疼得臉生白,淚濕滿面,“是,是侯爺……” 左芝蘭抬頭,盯著前面一抹高大的身影怔了怔。 而后才緩緩站起身來。 “侯爺……不知愚弟哪里冒犯到侯爺,竟得侯爺如此對待?” 蕭珩轉過身,連帶著他懷里禁錮的人也顯現在眾人面前。 翠綠衣的小丫鬟捂住嘴,把驚呼壓住,不敢置信:“小姐,是那個姑娘……” 左芝蘭面上有點凝,眉微蹙了會,才復松開。 “你弟弟?”蕭珩嗤笑一聲,“本王卸他胳膊還算輕的,還有下次,便是不長眼的地方了?!?/br> 左詠弦慘白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的家姐,“我只是搭訕了個姑娘,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王侯子弟就能在街上隨便犯法嗎……” 左詠弦的聲音在自家家姐的目光下逐漸弱下。 前方,周圍忽一遍抽氣聲。 左詠弦扭頭,蕭小侯爺正擰著自己剛看上的姑娘的后頸,蠻橫地吻咬著唇。 左詠弦面上立刻一片慘白,像是剛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什么不該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