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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了看太后,“太后的意思要如何?把那從侯爺丫鬟辭退?” “珩兒什么性子,皇上又不是不知,貿貿然辭退,哀家在珩兒心底還有慈母的位嗎?”太后道,“這事還有給珩兒選夫人的事,哀家希望皇上不要過手,能全程交給哀家來辦?!?/br> 蕭溯從未留意蕭珩身邊的這個丫鬟,也就這些年偶爾聽太后抱怨幾句,到最近太后一直在耳邊說珩兒身邊的那個丫鬟不對勁,讓他這個做皇上的委婉去提醒忠告珩兒。 這些婦道閨房之事,皇上一向不多管,女人家事,又誤不了國。 現在聽太后討要選珩兒的夫人的事則,便也干脆地交給了她。 “珩兒也是大了,這事便由太后cao辦。最好是能讓珩兒少點任性,多花點心思在朝政官事上,朕也不必愁了?!?/br> * 天色漸晚。 玉闌宮里,燈燭盞盞亮起。 暖爐蘊蘊。 軟榻上,一桌案幾,一盤棋。 柳織書同著侯爺下著棋,抬眼看著對面舉棋不定,面色逐漸陰郁的人,生怕侯爺忘了下棋前說過的最重要的事,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侯爺,輸了要抵一個彩頭?!?/br> 蕭珩抬眼怒,從剛才看著柳織書端棋盤過來的冷嘲“你覺得你能贏?”到現在微惱地道,“你覺得本王會賴?” 柳織書頓時乖乖合上嘴。 生怕輸了的小侯爺一個惱羞成怒真耍了賴。 雪落無聲。 蕭珩將棋子擲進棋盒里,“這局本王認輸,不玩了?!?/br> 柳織書聞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子真切地等著侯爺的下話。 蕭小侯爺惱,冷笑不悅:“呵—本王知道,會抵掉你一個彩頭?!?/br> 柳織書心下松了一口氣。 蕭珩見柳織書聞言面上無意流露出幾絲放松的笑意,鳳眸沉了沉。 柳織書抬眼,對視上侯爺陰蘊的眸,心底頓時一咯噔。 “抵了一個,你這么開心?” “你還欠著本王多少個,心里沒有數?” 柳織書:“……” 蕭珩靠在榻上,手指散散地勾了勾,柳織書立馬起身,端起棋盤迅速跑走。 “奴婢這就將棋收起來?!?/br> 蕭珩:“……” 安福接到外頭小太監的宣召,走進來找侯爺。 “侯爺,皇上派人來傳,家宴已備好,要您過去?!?/br> 安福是太后怕玉闌宮奴才伺候不好,特地從侯府掉了幾個常年伺候侯爺的進宮來。 壁燈燃燃。 蕭珩凌厲的面容在燈下晦暗不明。 蕭小侯爺曲指敲著案幾面,聲音沉沉,“去,替本王查查,求緣寺何時開門?!?/br> 安福耳中聽到求緣兩字,又剛見了柳織書跑出去。立馬想到之前侯爺讓自己物色長安適婚的男子的事,以為侯爺是要責怪自己辦事不利索,腿一抖嗦,趕緊跪下:“……侯爺,奴才最近有,有好好找,除了寧輕牙還有其他的,定也適合柳姑娘,柳姑娘一看準喜歡……” 安福沒說完,便被躁怒的小侯爺踹翻在地。 “滾!她中意的只有本王!” ☆、賞燈 年后。 長安的雪下得倒不勤。 蕭小侯爺急著出宮回府,太后不樂意了,這才在宮中幾日,怎么就要回了。好說歹說,甚至動員上了皇上,最后又派人暗中傳話柳織書讓她勸留住小侯爺,才讓蕭珩愿意在宮中待到長安燈火會結束。 長安的燈火會,又名賞燈會。 街頭巷尾,均掛著各式鮮艷出奇的花燈,可猜燈謎,可放孔明盞,可觀舞龍舞獅……熱鬧非凡。 孩童提著花燈竄街,姑娘公子也會利用這天私會見面,賞燈猜謎,觀舞賦詩,言笑一樂。 玉闌宮。 蕭小侯爺斜靠在案榻上,散散翻著書,眼卻盯著榻下的柳織書,單勾起一邊唇角笑,“沒想到你,多大了還愛看小孩子的玩意,幼不幼稚?” 柳織書整理侯府冊帖的手頓了會,嘴角抽了抽,沒應話。 為了小侯爺在宮里多留幾日,柳織書甚至編造出了現在回侯府就會受燈火會吸引的話。長安燈火會雖然繁盛熱鬧,但基本是平民百姓的娛樂,一般權貴富豪嫌雜亂,是不企參與的,甚至哪家權貴千金偷偷跑去看了,被知道還會被其他子弟千金嘲笑一番。 然而囂張跋扈慣了的蕭小侯爺,通常都是別人在探究避諱著他的想法,哪里會理會別人的腦子有幾根蔥。 聽到柳織書對燈火會感興趣,一向以為花燈是小孩玩意的蕭小侯爺瞬間來興致了,一邊拿幼稚的說法來逗弄柳織書,一邊卻一口定下要帶她去看花燈。 結果是,柳織書不僅沒以花燈這個借口勸住侯爺留在宮里,還得陪小侯爺去燈火會。最后完成太后的命令,還是自己“忍辱負重”被侯爺以十個彩頭做了要挾。 蕭珩將書翻得嘩嘩做響,一會又扔了書,翻下案榻,坐到柳織書案幾對面,挑眉笑得邪肆,“你說哪家主子會有本王這么善良寬容,嗯?燈火會是小孩玩的,本王都愿意軀身同你去了,你說哪還有人會比本王更好?” 蕭小侯爺的一句反問硬生生說出肯定的氣勢。 柳織書看著得意洋洋的蕭小侯爺,還是將繞在嘴邊的“侯爺大可不必軀身委屈去”咽回肚里,把冊帖扎捆放一邊,應得絲毫不走心,“是,是,多謝侯爺垂愛?!?/br> 蕭珩嘴角咧到耳邊,微挑的鳳眸里盡是笑意,湊近到柳織書面前,“謝?你要怎么個謝法?” 柳織書往后避了避,面上微笑:“要不奴婢陪侯爺下下棋?” 蕭珩想起自己剛得手的十個彩頭,“……下棋就不必了?!?/br> 殿外有宮人宣—— “侯爺,皇上有召?!?/br> 留在宮中壞處,便是皇上召見沒處可躲。 蕭珩起身,看了眼柳織書,沉聲道,“本王沒回來之前哪都不許去?!?/br> 柳織書剛要應,就看見侯爺走出去又返了回來。 玄墨袍角的云騰翻涌。 蕭珩不放心地回頭警告,“本王回來若沒看見你在殿里好好待著,就別想本王帶你去燈火會?!?/br> 柳織書:“……” 竟有這等好事? * 想歸想,柳織書也沒有出玉闌宮的打算。畢竟侯爺最近情緒變化反復,今日好不容易心情好轉了些,她可不想再觸霉頭。 真把人又惹怒了,到時還不是自己遭罪。 柳織書將案幾上的冊帖收了起來,自從一月前寧輕牙被皇上派到侯府,遞帖來侯府的人便絡繹不絕。 太子病弱,皇室除了公主就無其他皇子,這也難怪盡管侯爺是長安出了名的頑戾,也仍有大批朝臣暗戳戳地向侯爺百般示好。 柳織書收好帖,殿門傳來輕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