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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他的大名。腦海中殘存的印象由三個關鍵詞組成,學跳舞,黏人,小哭包。 “小卷哥哥: 你有沒有想我呀?我好想你啊,班上的同學都好笨,不好看,又不會彈琴,我不喜歡他們。老師說我是班長,讓我牽著張小雨,可張小雨沒有哥哥好看,我不想牽她的手。 我已經九歲啦,mama說我下學期就可以讀五年級了,跳了一級,再過一年就可以去附中找小卷哥哥了! 唐嘉 20XX年8月10日” ——一定是重名吧。 連曉霧不信邪地拆開了剩下的信。 “哥哥,你為什么不回我的信呀?爸爸好像要換工作,我聽到他和mama說,明年等我考上了附中,就搬來N市住?!?/br> ——唐嘉的百度百科,第一段就清清楚楚地標著,他的籍貫是在省里的另一座城市。 “哥哥,老師說我一定能考上附中的,我有好好練舞哦,雖然很累,但是下半年就可以去附中念書了!” ——這是最后一封了。輾轉一年多,小哭包也堅持寫了一年多,從未得到回復的信。這時候的連曉霧,大約在為父母準備出國而發愁。 連曉霧此時的心情兜兜轉轉化作了五個字,真不是重名。 信上白紙黑字寫了年份年齡,十位數以內的加減再簡單不過,怎么算都是唐嘉現在的年齡。 冬訓營的那個小哭包,也是打小就學的舞蹈。 小哭包就是他的室友,十幾個小時前還和他睡在一間屋里的那個唐嘉。 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這幾封信。出國不是一朝一夕就決定好的事,連曉霧的爸爸提前了一年多就開始籌備,其中包括了一項,搬家。 附中管制嚴格,收信都得接受老師的層層盤問,連曉霧索性留了家里的地址給小哭包。搬家前,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位置偏了些,占據了老城區一角,唯一舒心的便是捎帶了個能讓老人侍弄花草的院子。 成箱的書本打包擱在院子里,快遞員送來的信不知被誰隨手放在了箱子上,陰差陽錯地塵封了近十年。老房子一直沒賣,一方面是留個念想,另一方面也給連曉霧爸爸存放著帶不走的舊書。 直到半年前,他忽然想起了老宅的藏書,一通越洋電話打過來,佳佳又call了快遞公司去寄,自始至終,連曉霧都沒有經手過那一箱子書。 連曉霧魔怔般地又去點開了唐嘉的個人資料頁。 “加入spark前,曾就讀于N大附中?!?/br> ……原來當年的小朋友,真的考上了附中。 初中三年,高中又三年,唐嘉在附中度過的時日比他更久。小學跳了一級,十七歲參加了八期生考核,他幾乎是一畢業就無縫銜接踏入了spark。 連曉霧的腦袋里在叫囂著一個問題。 ——唐嘉,還記不記得他了? 信封上一筆一劃寫著連曉霧的名字,可即便連曉霧當時已經是在念中學的小少年,也沒能記住相處不過半月的名字。唐嘉年紀更小,他或許會記得小卷哥哥,但真的會記得連曉霧是誰嗎? 倘若他一直記著連曉霧,一年前剛通過考核就會來找他。再往前追溯,唐嘉升上附中那一年,彼時連曉霧在念高一,初中部緊挨著高中部……總不至于沉默至今。 連曉霧茫然無措地收起了指間捻著的信,依著日期一封一封地碼齊,似乎在竭力將如今的唐嘉和當年的小哭包對上號。 他直覺自己好像錯過,亦或是弄錯了什么。一封封信串起了破碎的片段,連曉霧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兩日假期,也未能從中捕捉到什么。 第23章chapter23-責任 國企的上班點也很規律,佳佳前一晚和他約好了時間,大清早的又開車過來接人了。 助理好像永遠不會感到疲倦,每時每刻都是精神奕奕地出現在連曉霧眼前。莫名的心緒將連曉霧嚴密地纏繞起來,剛準備開口,佳佳的手機在車內叮叮咚咚地冒出了響聲。 她沒有開車戴耳機的習慣,稍微抬高了右臂道:“在大衣口袋里,看是誰,不重要的就先按掉?!?/br> 連曉霧聽話地掏出了手機,低頭一看:“是新哥?!?/br> 連曉霧將屏幕貼在助理的側臉,兩人離得極近,黃梓新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音孔中xiele出來:“弟弟怎么沒開機,你接到他了嗎?” 余光瞥向連曉霧,佳佳收回目光:“在我邊上呢,你直接跟他說吧?!?/br> 連曉霧這邊剛翻出了手機,原來是夜里忘記充電,早早自動關機了。他捏著助理的手機放到耳邊,問道:“怎么了新哥?” “言元沒聯系到你,找人找到我這來了,你給他回個電吧?!?/br> “???”連曉霧現在最怕見著倆人,第一唐嘉,其次就是言元,猶猶豫豫道:“元哥不是在劇組嗎?” 經紀人言簡意賅:“昨天就被夢與強制喊回來了?!?/br> 連曉霧掛斷了電話,重新塞進助理的衣袋里。佳佳指揮著他找出了一根數據線,紅色閃電出現在屏幕右上角,接通了言元那端時,連曉霧渾身都激起了細小的顆粒,緊張而又躁郁。 “弟弟?”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晴日高照,冷卻無風。言元的聲音一如往常,聽不出任何情緒,大致意思是他正在宿舍樓,下午的飛機回劇組,想見他一面。 上回生誕祭言元不聲不響地寫了一封信,連曉霧和他私下聊過之后,約好了等他殺青了就回N市一聚。然而此時約見,連曉霧嘴上答應得干脆,回頭又不受控制地想,唐嘉會在宿舍嗎? 他只是遲鈍,卻不是單純的傻。 收起那一沓信后,模模糊糊的念頭迅速地在他心里勾勒出輪廓,以秒為單位,有條不紊地撬動著跨年夜植根于他腦中的秘密。連曉霧先入為主,用十年這樣漫長的計量單位,圈定了唐嘉未曾說出口的意中人。 朦朧輪廓后的真相太過駭人,連曉霧選擇了堅信自己最初的判斷。 他出門前就簡單的在臉上糊了一汞水乳,蓬松的發絲松松垮垮地翹起了一小撮??偛繜o論何時都有粉絲蹲守,兩個路口前,佳佳就叮囑他戴上了口罩。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言元在頂層有一間專用的空房間,犯不著去連曉霧宿舍,此刻他就在那間屋子里等著人來。 門沒關嚴實,連曉霧借著一道不寬不窄的縫隙往里望,看見了言元英挺的鼻梁,看見了他那張冷淡到了極點的臉。 言元倏而扭頭,半勾著唇角朝他招手。越往前走,連曉霧仿佛覺得自己是第一回這么仔仔細細地端詳言元的臉。三庭五眼生得極標準,能在大銀幕驚艷到無數觀眾,自然也能叫連曉霧看怔了眼。 “發什么呆呢?” 言元大不了他幾歲,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