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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時間辛苦打下的望星崖就這么沒了,那是他們與仙域的對峙中占據優勢的開始,現今如此簡單的就讓仙域翻盤,這可能會成為一個信號。就連仙域自己也難以置信,他們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帶著足夠的補給,戍守邊域,一點一點的鎖緊魔族的邊域,天時地利人和,哪一樣對他們都會造成致命的打擊,但僅僅兩個月他們就做到了。一切都是在時柏和白遠的出現開始,局勢徹底扭轉,碾壓式的勝利。魔族慌忙撤退,望星崖內破敗不堪,但這阻止不了士兵們興奮的情緒,兩個月的苦戰,他們換崗輪戰,一刻都不得停歇,提著一口氣不敢松下來。或許開始當兵的時候,各有各的緣由,但軍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可以讓人重燃熱血的激動,時間久了,服從軍令,將魔族趕回魔域,已經成為刻到骨髓的執念。勝利的果實如此甜美,仙盟的慶功宴開了三日還沒結束,韋逸也大醉了一場,迷迷糊糊地睜眼,挪開霍玉的踩在他頭上的腳,看著橫七豎八的將士,沒有看見時柏。走出大帳,如墨暈染的天空繁星閃爍,微風一吹,韋逸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不少。他是在望星崖找到時柏的,望星崖臨海而立,風景極佳,此處也是因此得名。此時的時柏坐在望星崖邊,月光灑落在他身上,籠上一層金色的罩紗,下面是海浪擊打石岸的聲音,看著有些愜意。韋逸飛身而上,坐到時柏身邊,隨手遞給時柏一壺酒:“好景配好酒,師傅他老人家要是在的話,也會喜歡這里?!?/br>時柏接了過來抿了一口,軍中的烈酒,一般人受不了這個嗆味,不過辛辣涌上來的瞬間,迎面海風一吹,倒覺得有幾分爽意。韋逸轉過頭,說道:“你是不是應該問問咱們師傅是什么樣的人?”時柏頓了一下,從善如流地問道:“他是怎樣的人?”韋逸卻是氣笑了:“所以你這是還打算和我裝?”他抿了一口酒,看著遠海嘆氣道,“你和澤九的事情,華宣也沒說明白,我確實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這些事兒你不愿意說就不說,沒必要礙于我為難些什么,我不會給你壓力……我早前就和你說過,騙人這種事兒,尤其是對親近的人,除非能保證騙得過一世,若不然就是最下策的辦法,謊言會越圓越大,偏你拿這么大的事情騙我,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我有多自責?”時柏靜了幾秒,說:“抱歉?!?/br>韋逸喝酒的動作頓住,他震驚至極地轉過頭:“原來你是真的騙我,嚓,我竟然炸出來了!”比起獲知真相,韋逸此時很有成就感。時柏:“……”“你竟然騙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現在怎么回事兒,這種事兒你都能編得出來?”韋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真的太失望了,所以你以前都是在我面前裝對不對?我不在的時候你早長歪了,你和澤九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叫人傷心,我對不起師傅他老人家……”滿天繁星下,時柏看著對面一望無際的大海,突然覺得迎面而來的海風有點凄冷。韋逸嘆了口氣:“你不就是嫌我煩嗎?年紀大了就愛嘮叨兩句,說起來我也是一百六十多歲的人,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你這么聰明怎么想不通?”“師兄真的覺得我很聰明?”時柏開口道。“這話說得氣人,輪心思誰比你多?”韋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道,“我這啊,就害怕你開始琢磨事兒,什么人讓你惦記上絕對遭殃?!?/br>風清月朗,時柏微微昂首,就能看見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就聽過日月星辰的傳說,上古世界,四季交替,日月輪轉,夏花冬雪,煦陽朗月……”“哦?”韋逸問道,“那時候你幾歲,八歲還是十歲之前?”“八歲之前我一直都是和時松生活在一起,那時候我目不能視物,他凡事親力親為,從不假于人手,常常會講一些他看過的趣聞給我?!?/br>從盤古開天、諸神之戰、女媧補天的上古傳說到凡人界才子佳人的民間傳說……“倒是不知你們兄弟感情這么好?!表f逸對時松的印象不多,如今想來連面目都是模糊的。“我當時也這么想,但靈根測試之后我便讓門中長老帶離,其實那個時候時松便開始疏遠我了,只是我的感知力太差沒有察覺他的變化,第一次能看見他我是高興的,但他卻是用憎惡的眼神看我,徹底的無視我……我用了很長時間才知道有一種情緒叫嫉妒,因為這種情緒我遭到了他的厭惡?!比说那榫w不止有喜怒哀樂那么簡單,曾經的世界只有時松一人,他能理解的感情有限,從那時候開始時柏便會有意識地揣測模仿別人。韋逸勸慰道:“這就不是你的問題了,人若是沒有容人的氣量,連對自己的兄弟都是如此,必然會把日子過得糟心,畢竟這世上不如你的人和比你強的人一樣多,當然,修仙注重資質,我們比大多數人要強上一些,但仍舊有比我們更有天資的人,嫉妒不過來的?!?/br>“但我當時完全否定了那份感情,我不知道嫉妒和關心這兩種相佐的情緒是可以共存的,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時松遭受的一切,看不出他的反常,我的侍女姜嵐兒是他派到我身邊監視我的,我也一直以為她目的不純,我是后來才知道自己完全誤會了他們?!睍r柏眼神幽暗地看著下面翻涌的海浪,“澤九對我突然間的憎恨和疏離,我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原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對他們都做出了傷害,一切都不是毫無預兆的,如果我真的有你說得那么厲害,這些我都應該能提早發現,其實——我看不透人心?!?/br>“你思考的這個問題太難了?!表f逸想了想,說道,“你又不是神,干嘛這么為難自己,人心最是難測,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去做什么,別人要怎么猜?誰都不知道自己換個情境會如何選擇,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人生嘛,總是充滿變數,什么都計劃好了,還有什么驚喜?”“……是嗎?”但時柏總是有種感覺,他的人生仿佛在讓什么cao縱著,那種掙不開的宿命感,似乎無論你怎么做結果都一樣,這種感覺在見到魔王之后便越發的強烈。“師兄,我暫時可能沒辦法把澤九帶回來了?!?/br>韋逸怔了一下,隨即道:“澤九喜歡留在小壺天,我們強求也不是辦法,只是你沒死這件事兒我會告訴華宣,讓華宣傳話給澤九,也免得澤九因此愧疚難安?!?/br>時柏沒有說話。“你是在生老三的氣吧?!表f逸試探地問道。“沒有?!睍r柏果斷回道。韋逸聞言卻笑了:“老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