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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已經好幾個人向他詢價。若不是看時柏是丹境修士,他們招惹不起,說不定會直接搶奪。在修真界,人前是道貌岸然的端方君子,人后是行事齷鹺的卑鄙小人,已然成了愈演愈烈的風氣。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如同魔種一般,這近百年間慢慢地對修真界進行著改造。不知這次劫難能否給修真界帶來一絲改變。青鸞鳥四處招貓逗狗,遭受幾次攔截之后,時柏說要賣了青鸞,一得錢,一償愿,省卻麻煩。青鸞氣得呼著翅膀和時柏撕打。說來這一鳥一人互看對方不順眼,繞是時柏待人謙和,卻不見對這青鸞和顏悅色;而青鸞最是會裝巧賣乖,卻總對時柏炸毛伸爪。一人一鳥時不時的就要僵上一次。到了地方,時柏收起飛劍,接著便把在他肩上梳毛的青鸞鳥撥了下去。青鸞猝不及防,在空中呼扇了幾下翅膀,隨即黑豆大的小眼睛鄙夷地看了時柏一眼,難得沒和時柏炸毛,而是找了個樹杈,屁股對準時柏,繼續整理起身上的羽毛。它對自己的羽毛格外愛惜,剛才趕路途中被風吹亂了翎羽,所以一落地便梳理起來。“不知哪位前輩到訪,可否告知姓名,在下好代為通傳?!?/br>時柏轉過頭,對上來人的目光,淡淡地道:“云師侄不必客氣,我可自行入內?!?/br>“你……你……時柏?”那人臉色驟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時柏。時柏微微側頭,笑容可親:“我來見個人,辦完事情就走?!?/br>“不……不行,我要稟明族……”他話至一半,就被時柏打過來的符咒定住身形,他立時駭然道,“時柏,你干什么?”“在下身有要事,怕是不能耽擱太久,只好暫時委屈云師侄,事后我自會和族長解釋?!痹掚m如此,時柏言語中卻無一絲抱歉之意,說完便邁步向前。“你這個叛徒,休想打什么壞主意,沒有族中的入陣令,你開不……”話未說完,他就看見時柏取出幾支陣旗,擺弄了一番,就輕巧的破了陣,再之后他眼睜睜的看著時柏帶著一只青色的小鳥走了進去。來去無礙,輕巧自如。宗門的防御陣,進難出易,若無人開啟,一般都是需要硬破,但時氏一族并不擅長陣法,用得還是早年先祖布下的陣法,現今威力大幅下降。早前時柏閑來無事教澤九破陣,是為了讓其能隨時來門內看他,能不受束縛,也怕他氣頭上抹不開面子,如今想來卻是救了他一命。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時柏避開人,一路暢通地來到了時松的洞府。剛一靠近,里面便傳出不耐的聲音。“不是說了嗎,我家公子閉關療傷,暫不見客?!?/br>“還是見一見的好,我也不想強行破陣?!睍r柏聲音微沉。那小童氣得走了出來:“好大的膽子,竟敢到我……”話音截止于見到時柏的那一刻。時柏看著滿臉驚訝的小童,淡淡地道:“你還是去通傳一聲,問一問你家公子的想法?!?/br>“你……你是怎么……”“快去!”時柏打斷他。小童憤恨地看了時柏一眼,無奈丹境修士的威壓是他承受不住的,只好心有不甘的轉身進去稟報。只是乍一轉身,就看見時松彼時出了洞府。“公……公子……”小童結結巴巴地道。時松怒斥道:“沒用的東西,滾出去?!?/br>小童嚇得不敢言,手腳并用的逃離了這里。使用轉過頭看向時柏,帶著嘲諷的道:“你倒是命大,試煉死了這么多人,竟然也能活著出來?!?/br>時柏看著他,對面的時松臉色青白,唇暗氣浮,確實像是重傷未愈的樣子。“若我活著是命大,那你呢?”時柏問道,“你為何故意躲開試煉?”時松臉色不豫,冷笑道:“連承天老祖都已證我清白,你懷疑我什么?”“或許他來晚了,若是早些年,你剛被下了魔種,也許還能看出一二,如今……”他看著時松,接著道,“魔種怕是早已不在,他又如何看得出來?!?/br>時松臉色微變,他觀察了一會兒時柏的神色,最后卻是笑道:“笑話,難不成你能看得出什么?早前的天衍老祖也是你的手筆吧,還不是什么都沒看出來,你是覺得自己比兩位老祖更具慧眼?”時柏卻是直接抽劍,對上時松:“當初為何要殺了時成春?”“哈——你既然當初沒有細究,如今卻又來翻舊賬?”時松瞳孔微張,周身卷起一股駭人的風暴,立時向時柏襲卷過去,時柏面色不變,未受影響,反而劍勢又向前送了幾分。兩人對峙了有一會兒,時松先收斂了殺氣,淡淡地說道:“父親他當初走火入魔,還讓人下了魔種,一時兇性大發,對我下了殺招,我也不過是為了自保,錯手殺人?!?/br>時柏聞言卻是臉色微變,他閉了閉眼,然后睜眼,黑色的瞳眸直直地看著時松,開口問道:“時松在哪?”“什么?”時松一怔。時柏看著他,眼神帶著少有的尖銳,一字一頓地道:“你不是時松!”帶著克制而篤定的音調。第38章奪舍之人時松聞言放聲大笑:“一時說我讓人下了魔種,一時又說我不是時松,你倒是擅長自說自話?!?/br>“你該喚我一聲弟弟的?!?/br>“什么?”時松一愣。時柏漠然地看著他:“時松嘲諷我的時侯,總喜歡道我一聲好弟弟,今日你一次都不曾用過?!?/br>時松面色微變,隨即冷哼道:“因為這個懷疑我,開什么玩笑?”時柏搖搖頭,劍尖指向對面的時松:“我自有我的辦法,你說出時松的下落,我饒你不死?!?/br>“饒我不死,你以為……”時柏抬手一展,六枚飛劍出現在身前,隨之錯落有序的擺出弓形,一齊迸發出去,倏然插在時松面前的石臺上。“你且試試看!”加上時柏手中的飛劍,能夠同時駕馭七柄飛劍,這是普通丹境修士很難做到的。時松看著眼前的飛劍,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時柏,問道:“為何一口咬定我不是時松?”時柏緊了緊手中的劍柄,面無表情地道:“時松不會說自己是錯手殺人,他做過的事,即使是悔,也不會在我面前說錯,更何況連神態你都學不到七分?!?/br>時松愣了一會兒,隨即放聲大笑:“哈哈,果真是兄弟情深,你倒是裝得很了解他的樣子,可惜啊,嘖嘖……”“你想說什么?”“你這么聰明,難道猜不出?這具身體可實實在在是時松本人的,做不得假?!蹦恰皶r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