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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亭淵問道。 “最近,晏姑娘和夏搖光夏將軍十分親密?!?/br> 穆亭淵皺眉:“十分親密?” “是,兩人經常一起出游,騎馬,踏青,游湖……聽聞,晏將軍有意將晏姑娘許、許配給……”眼見穆亭淵神色越發冷峻,侍從不敢繼續說下去。 穆亭淵手中的毛筆一折兩斷,墨跡點在紙面上,化開一團越擴越大的墨痕。 他神色被燭火映著,低沉冷凝,穆亭淵取出一旁的冊子,從中挑揀著開始查看,在翰林院里坐了個通宵,第二日一早給太子講過早課,然后告假出宮。 他回家洗漱,待確定自己姿容無雙后直奔晏府去,得知晏枝已經與夏搖光出府游玩時,穆亭淵失魂落魄地回到馬車上,他坐在空蕩蕩的車廂里,心里一陣發緊,忽然覺得,自己隱忍這么久,一心害怕晏枝把他當做弟弟,害怕被拒絕,害怕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斷逃避的懦夫所為。 他自認有那個自信將一眾人全都驅逐走,但卻忽略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晏枝面前,他的心眼小得只有針眼大小,他無法看著晏枝和其他人有任何發展的可能性。 他會嫉妒得肝腸寸斷。 洛無戈、楊少秋、黃青瓶……現在又多了一個夏搖光。 穆亭淵嫉妒得心尖都在發顫,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兩人外出游玩的畫面,卻忍不住一幕又一幕地聯想。這個夏搖光是有名的儒將,與晏殊同極為相似,他記得,晏枝最偏愛的就是這類男人。 難怪愿意出游……她那樣聰慧,一定知道這樣的安排為了什么,她愿意……她竟是愿意! 穆亭淵猛得將手邊的茶盞掃飛出去,碎裂的瓷器劃傷了手指,銳利的刺痛折磨著他的神經。 “大人,”馬車外傳來聲音,“晏姑娘正和夏將軍在奈何樓?!?/br> 穆亭淵沉默片刻,道:“去奈何樓?!?/br> 一炷香后,穆亭淵的馬車停在奈何樓樓下,這個由名門望族開設的酒樓有專門的規矩,每日只招待提前訂過位子的客人,穆亭淵來得突然,自然沒有預定。 但他才名遠揚,又經梁寧縣治水一事,眾人都對他十分尊敬,但究其根本還是震懾于他當下的地位。掌柜的前來問候了幾句便替他安排了想要的位置。 路過晏枝和夏搖光的包房時,穆亭淵給侍從使了個眼色,他立馬向旁摔倒,撞開了晏枝的門。 屋內,晏枝和夏搖光靠得極近,兩人幾乎臉貼著臉,神態十分親密。 晏枝驚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穆亭淵沉著臉站在門口。 穆亭淵寧愿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手指用力攥緊,才讓自己臉上繃出一個笑容,啞著嗓音問:“jiejie?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亭淵?”晏枝揉著眼睛,疑問道,“你怎么來了?” 夏搖光察覺到了來者不善,淡笑著答道:“正是蟹肥的時節,晏姑娘想吃蟹,我便給她訂了最好的一批蟹,請她來吃?!?/br> 穆亭淵聽了這話,心里醋意翻滾得更加厲害,從前到如今,晏枝從沒有在他面前說過她想要什么,兩人之間,向來都是晏枝是給予者的身份。他早就習慣了這個位置,此刻聽夏搖光所說,心里千頭萬緒撞在一起,撞得他發澀發狂,嫉妒翻江倒海。 “那——”他幾乎是磨著牙在說這話,“你們方才在做什么?為何離得……如此之近?” 晏枝不解地眨了幾下眼睛,忽然明白過來,道:“方才應是有睫毛掉進眼里,刺得厲害,勞煩夏將軍幫我看看?!?/br> “刺痛?”穆亭淵關切地問,“可還痛了?要我幫你看看嗎?” 事先得過提點,夏搖光知曉穆亭淵的身份,此刻見他與晏枝如此親昵,不由冷言冷語道:“聽說晏將軍只得晏枝一個千金,是府中年歲最小的孩子,哪里來得一些小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穆大人應是穆府的當家,而非晏家?!?/br> “jiejie曾經嫁入穆府,我叫一聲jiejie也無妨,但是夏將軍你與我jiejie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卻不知避嫌,如此親昵地靠在一起,可有為jiejie的閨譽著想?” “所以,穆大人才緊巴巴地急著來破壞嗎?” 穆亭淵皮笑rou不笑地說:“夏將軍誤會了,是小侍一時不慎,跌了進來?!?/br> “既是誤會,那勞煩穆公子帶人離開,”夏搖光穩如泰山,不動聲色地捅出一刀,“都說穆大人玲瓏心思,想必能看出來,我和晏姑娘二人為何在此,既然知道,你還要逗留打擾是否欠妥?” 穆亭淵一噎,胸口又一陣酸痛,他胃里翻滾,很不是滋味,咬牙硬撐:“在下愚鈍,實在看不出來?!?/br> “那我便直言了,”夏搖光執起晏枝的手,與她十指交握,目光坦誠地看著晏枝,“我傾慕晏姑娘,三年前,我從邊關回來,看到晏姑娘不畏嚴寒,在街邊施粥放糧時便生了愛慕的心思,這三年我推拒了家里的所有婚事,只待邊關事了便回北都,找到晏兄,求他替我搭橋牽線。如今,我有幸與晏姑娘結識并結伴同游多日,今日在奈何樓,有穆大人做個見證。晏姑娘,”他看向晏枝,嚴肅神情看不出一絲玩笑或賭氣,夏搖光柔聲道,“往后余生,你是否愿意與我共白首?像那日余暉之下,引馬并行,直至??菔癄€,天地崩摧?!?/br> 晏枝從未收到過這樣直接的表白,夏搖光帶給她的震撼是洛無戈和楊少秋所沒有的,這讓她沉寂的心臟咚咚咚跳動起來,頓時臉紅得頭暈腦脹。 幸好在過度驚訝之下她咬著了舌尖,晏枝沒被這情緒cao縱,她正想說什么,卻見一旁的穆亭淵臉色陰沉得甚至可怕,然而,下一秒,他卻笑了起來,笑得如春光明媚,冰雪消融,那綺麗俊朗的樣貌硬生生把夏搖光比了下去。 “聽聞夏將軍是家中獨子,上頭只有一位老太君?” 夏搖光臉色一變,眸底深處壓著燃起的怒火。 穆亭淵笑得更是溫和:“老太君將夏將軍養大成材,定是吃了許多苦頭。如今,夏將軍已赫赫有名,老太君終于能享清福了吧?孝道在先,夏將軍定然不會再讓老太君吃半點苦,受半點氣,可是如此?” 聞言,晏枝嘆了口氣,眼神一寸寸冷淡下來,她看著穆亭淵,冷聲道:“若是想與夏將軍敘舊,你不妨找個沒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br> 穆亭淵一怔,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