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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包。 “這味道很別致,”韓妤道,“別處聞不到?!?/br> “是亭淵做的?!标讨πχ严惆贸鰜斫o韓妤看。 韓妤意外地問:“他這么小就會送香包給姑娘了?” “我是他嫂嫂,不算什么姑娘,”晏枝輕點了下韓妤的眉心,道,“下回我給我嫂嫂也做一個,就是我不會刺繡,得找人幫忙?!?/br> 這邊風平浪靜,蓮心過來提醒道:“夫人,祓禊的時間快到了?!?/br> “這就來了?!标讨?,“嫂嫂,我們走吧,叫上亭淵一塊兒?!?/br> “你們感情真好?!?/br> “是呢,”晏枝笑著挽了下鬢邊散落下來的碎發,“我把他當弟弟看?!?/br> “他是會有大出息的,”韓妤由衷道,“模樣好,性子溫柔,勤勉又上進,等長大了,是不屬于殊同哥哥與洛小將軍的絕代風華?!闭f完這句話,韓妤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她看了晏枝一眼,眼里劃過一絲擔憂。 晏枝瞧出來,毫不避諱地說:“嫂嫂,我跟洛無戈的破事兒你都知道啦?” “聽說過一點?!?/br> “畢竟鬧得那樣大,但是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晏枝平淡地說,“我曾經喜歡的是一個想象中的人,那個人已經隨著時間而風化淡去,現在,我所有的念想就是做好我的生意,叫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晏枝離了爹娘也可以活得瀟灑快活。我還想陪著亭淵,看他長大,?!?/br> “枝兒,你不打算尋個良人再嫁嗎?”韓妤試探地問,“亭淵年紀還小,快則五六年,慢則十余年才能執掌穆府,那個時候你都已經……” 晏枝怕她擔心,說道:“我也想,但是沒這良人,而且……”她開著玩笑說,“還得找個愿意入贅的,等我那些生意做起來,我可是北都富婆,哪兒能輕易帶著這些財富嫁給一個男人?” 韓妤忍俊不禁,搖了搖頭。 不遠處,穆亭淵正在候著他們,晏枝見他手里拎著祓禊用到的物件,便先韓妤幾步,走過去幫他拿過一個包袱。 韓妤稍慢一步,她看著晏枝的背影,總算在她身上見到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該有的樣子。 其實,她一直琢磨不透晏枝的性子,她時而沉穩,時而尖銳,時而淡然,時而又有些任性嬌蠻,可無論哪種性子,歸結到根源,都讓韓妤看到她心底的堅毅。 晏枝接過穆亭淵手里的包袱,對他說:“抱歉抱歉,嫂子來晚了,爆發了一點女人間的戰爭?!?/br> 穆亭淵輕笑:“嫂子看著挺開心?!?/br> “當然開心,”晏枝輕哼一聲,“教訓了一個我討厭的人,你沒瞧見她的樣子,就是……總覺得她會報復過來,不過我也不怕?!?/br> 穆亭淵笑著說:“我來幫嫂子?!?/br> 看著他們,韓妤心想,希望上天能賜給晏枝一段好姻緣,讓她的堅毅能夠倚靠的柔軟。 = 祓禊是上巳節的傳統習俗,也是踏青宴的開始。 所有來參加踏青宴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要將自己一件陳年舊衣放在水里洗濯去垢,意欲消除不祥,因此又稱為“除惡之祭”。所以,在祓禊之前,大多數與宴的人穿的都是灰蒙蒙或者白色的斗篷和披肩,待祓禊結束后,眾人再回房間換上各式新衣。 這些新衣沒有講究,全憑各自喜歡,靠著一前一后的對比,祓禊之后的換新便顯得格外突出和重要。 有意靠著容貌吸引他人的年輕男女們會在這一環節換上自己最好看的衣裳,因此,北都各個衣裳鋪子自然迎來了一年里最忙碌的日子。 別樣亭外有一條自山上流淌下來的溪流,水質清澈沁涼,此次祓禊便被安排在這兒。晏枝到的時候,北都有名的公子小姐身邊已經塞滿了要與他們一同祓禊的人——這個時候是沒有位置安排的,先到先得,因此,很多已有目標的公子小姐都會借著這個機會成就好事。 晏枝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晏殊同,他溫文爾雅地站在溪邊,身邊聚著幾個名門閨秀,晏枝偷偷對韓妤道:“你瞧哥哥,還沒成婚就沾花惹草?!?/br> 剛說完,目光和晏殊同對上,晏枝在心里說了一聲糟糕,便見晏殊同沖她笑了笑,目光從自己的臉上錯開,落在一旁的韓妤臉上。韓妤臉紅,稍稍偏過頭,不敢與晏殊同對視,卻又想見他,忍不住往他臉上看,見晏殊同一臉笑容,由衷地笑了起來。 晏殊同分開左右的姑娘,徑直沖她們走了過來,對著韓妤作了一揖,恪守禮數:“韓小姐?!?/br> “晏公子?!?/br> 晏枝聽他倆稱呼怪酸的,嘖嘖嘖了幾聲,帶著穆亭淵去到旁邊,道:“哥哥,你帶著嫂嫂去祓禊,我帶著我家亭淵去那邊?!?/br> 穆亭淵沖晏殊同禮貌地行了晚輩的禮節,晏殊同點了點頭。 韓妤緊張地揉捏著手,聽見身邊男兒低聲一咳,溫柔地問:“妤兒,我們尋個祓禊的地方吧?!?/br> “好?!表n妤應聲,被晏殊同牽起手,兩人的手被罩在寬大的衣袖里,藏成了兩人的小秘密。 晏枝見狀,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感嘆道:“戀愛真好啊?!?/br> 穆亭淵蹙了蹙眉,一想到晏枝也許有一天會嫁給他人,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他知道這樣不好,是幼稚的占有欲,嫂子應當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穆亭淵緩緩眨了下眼睛,壓下心里的所有不舒服,道:“嫂子,我們也去找個地方吧?!?/br> “沿河都擠得很,你瞧瞧那些人,跟搶打折白菜一樣,有勁沒勁?!标讨σ粧呙苊苈槁榈暮影?,嘆了口氣,說,“我們去稍微下游一點的地方?!?/br> “不是說下游會比較不吉利嗎?因為水流流下來,容易沾到別人的臟東西?!?/br> “身正不怕影子斜,”晏枝道,“我不講究那個?!?/br> 穆亭淵記下這句話,輕輕頷首。 走到人稍微少點的地方,晏枝脫下披風,里面是件雪白的長裙,她把袖子輕輕挽起,露出一節藕似的雪臂。她挽著袖子把披風往水里一塞,漂了幾漂,忽聽背后傳來聲響。 “無戈,當真要去這么下游的地方?聽娘說,祓禊得找上游,越往上越好,以后才能平步青云,否則怪晦氣的?!?/br> “哎!那些姑娘追著找你,你再往下可就沒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