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現在的所作所為?！?/br>
    菩提說：“你忘了，你阿兄曾收了我的聘禮。算起來，咱們應該是夫妻?！?/br>
    阿福道：“我當初沒有答應過要嫁給你。你跟我阿兄，不過只是互相利用，何必說的冠冕堂皇，說是為了我。我現在已經有丈夫了?！?/br>
    “你不會以為我能抓到你，卻不知道你有丈夫了吧？”

    “李胥？”

    他挑了挑眉：“或者我應該稱呼他一聲皇帝陛下？”

    菩提有些陰陽怪氣：“你們可真是有情有義，情比金堅。一個蒲葦韌如絲，一個磐石無轉移。你為了他連死都不怕，為了他，敢只身去賀蘭麟的軍營，跟他一塊做階下囚。他計劃殺太原王，知道自己跟賀蘭氏，要么只能活一個，要么兩敗俱傷。為了保護你，特意將你送出洛陽。他只擔心牽累你，卻不擔心牽累自己妻兒。你知道他的妻兒因為他，遭受了什么嗎？皇后的兒子，被賀蘭麟當場摔死在宮中?；屎笫苋嗽阚`□□，只能被迫改嫁給畜生。都是他的妻兒，他可沒見有半點的愧疚和憐惜啊?！?/br>
    “殺人作孽的人是賀蘭麟?！?/br>
    阿福道：“賀蘭麟是你們賀蘭氏的人。你們自己家造的孽，也要怪罪到他的頭上嗎？誰會想到賀蘭家如此兇狠，連自己一個宗族的人都不放過呢？”

    “你說的也對?！?/br>
    菩提神情冷淡無所謂，道：“可是自古，覆巢之下，無有完卵。當初云氏的兄弟，不也互相殺戮嗎？是他掀起的是非。他殺死了太原王，就注定了我們都要遭受池魚之殃?！?/br>
    “你應該謝我?！?/br>
    他看向她：“即便如此，我還是盼著同你好，也未想將賀蘭氏跟他的仇遷怒于你。否則，我捉到你，第一件會干的事，就是像賀蘭麟摔死太子那樣，摔死他的那個孽種?！?/br>
    阿福臉色慘白，嘴唇都嚇得哆嗦起來。

    菩提睜著大眼，忽而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你們的感情這么深。你說，要是我把你上了，他還會要你嗎？”

    賀卡菩提邁上床。

    她蜷起身，擺出防衛的姿勢，迅速地往后退。賀蘭菩提不顧她的推阻，猛然一下將胳膊抱住她。他動作粗野的過分，抓著她手，就往枕頭上按，然后自己的身體往下疊壓。他本就是個男人，身體健壯，胳膊腿又有力，全力一壓，阿福幾乎被控制的動彈不得。然后他的臉也湊上來，銜住她嘴唇，迫不及待，呼吸急促地開始吻她，雙手去撕扯她衣服。

    她像只受了驚嚇的野貓。菩提手忙腳亂了半天，竟然制不住她，反被她指甲撓的臉上、脖子上劃破好幾道，傷痕累累。他摸到臉上有血，是破了相，頓時憤怒了，怒氣沖沖地下了床。阿福心驚膽戰望著門口，以為他是生氣走了，半晌，卻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悅兒的哭聲一起傳來。賀蘭菩提像拎小雞仔一樣，一手拎著悅兒，大步進了門。他臉上的血都沒擦，臟兮兮的，渾身戾氣，像個鬼一樣，將悅兒舉在半空中：“我給你機會，跟你好說好話，你不從是嗎？那我就學賀蘭麟，將你的這個畜生崽子就地摔死，看你還有什么可惦念的?！?/br>
    他說著，咬牙切齒，兩手抓著悅兒，就要往地下摜。韓福兒嚇得大哭起來，披頭散發，涕淚滿面，一邊大聲叫著：“不要！”一邊飛撲著沖過去搶救。

    悅兒嚎啕大哭不止。

    她撲倒在他腳邊，伸出手，做出了一個托舉的姿勢，好像要接住他手中掉落的東西。賀蘭菩提的動作卻停住了。她看出他有些許猶豫，趕緊抱住他的腿痛哭哀求。她哭的涕淚交加語無倫次：“你別殺他。他只是個小孩子，他什么也沒做。他沒害過任何人?！?/br>
    賀蘭菩提道：“他現在不壞，不代表他將來不壞。誰知道他將來長大了，又會是什么畜生東西。我早點殺了他，好替你省省心?！?/br>
    悅兒哭著直叫：“娘，娘?！币宦暵暫暗乃盒牧逊?。

    “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彼煅手吭诘厣?，不住地給他磕頭。菩提紅著眼道：“他對不起我jiejie。你們倒是一家團聚，其樂融融，我應該讓你也嘗一下我jiejie的滋味。讓你知道什么叫報應?！?/br>
    “你放了他，我都聽你的?！彼槠?。

    賀蘭菩提臉色稍緩：“那就把你的衣服脫了?！?/br>
    她哭著脫衣服，嘴里不甘心地質問道：“你明明就不喜歡我，為什么要這樣。只是為了要報復他，要羞辱我嗎？我跟他已經是夫妻了，跟從前不一樣。從前我們只是私好，無名無分，也沒有盟誓，所以會分開?？涩F在我們已經成了婚，是正經八百的夫妻。他不會再丟下我的，我們不會再分開的。你干嘛非得要這樣。咱們好歹好歹相識一場，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樣子才好看嗎？”

    她脫的只剩底下一層單衣，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放棄了懇求，抖著肩膀，只是崩潰地大哭：“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這是在干嘛。你干脆殺了我好了?！?/br>
    菩提看她哭的這個樣子，就想起了她小姑娘時的模樣。

    她性子一點都沒變，說話的口吻和神態都跟從前一樣。

    他有些憐憫，放下悅兒，走到她面前去，蹲下身，抱著她，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惆悵道：“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是你太傷我的心。咱們這么久沒有見面，你一點也不在乎，連一句關切的好話都沒有嗎？”

    她哭著說：“對不起。我只是害怕，以為你要殺了我?！?/br>
    她大概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利，姿態乖順起來了，一把抱住他，投到他懷里，顫聲哭著說：“你可別再嚇我了。我知道你剛才說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對我沒有壞心的?！?/br>
    菩提點點頭：“你不傷我，我怎么會傷你?！?/br>
    “咱們敘敘舊吧，好不好？”

    她眨著淚眼：“我想聽你說說你這些年的事。你過得好不好？我很擔心你?！?/br>
    悅兒看到他摟著娘親，沖上來拿小拳頭捶打他背，大哭著叫娘，要把阿福拉出來。菩提回過頭，面帶厭惡地呵斥了一聲：“滾開！再鬧，剁了你的手?！?/br>
    “悅兒，出去玩?！?/br>
    悅兒哭著：“娘，我不出去。我要跟娘在一起?！?/br>
    阿福問菩提，說：“他剛才是在哪？你還是把他帶回那去吧，好不好？”

    “我不走，我不走?！睈們耗笾^，跺著腳地喊。

    菩提叫人，將哇哇大哭的悅兒抱了出去。悅兒哭，阿福也哭，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抽噎不止。

    第174章 此行

    賀蘭菩提, 確實跟三年前大不一樣了。

    她的眼淚，一半是真怕，一半是假裝。故意示弱, 想求得憐憫。

    她的眼淚是有效的。

    哭泣的過程中，菩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