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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陛下正當盛年,血氣方剛,怎會不喜歡親近女子。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可曾詔太醫診治過?” 落英冷笑道:“哪有什么暗疾。他沒有暗疾,他是心疾。他就是恨你而已。父親,他恨你,你知道嗎?他恨你,恨屋及烏,所以他也恨我。爹爹你當初就不該扶他登基,你養了一條白眼狼。遲早有一天他會反咬你一口?!?/br> 賀蘭逢春是個疑心的人。 倘若誰說云郁好,說云郁待他真心信任,他便要懷疑對方的動機,以及擔心云郁有不好的企圖。然而皇后直白地說云郁恨他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他反倒又有點不信了。 他又懷疑皇后只是因為跟皇帝夫妻感情不和,才言詞偏頗。 他替云郁辯解:“陛下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們夫妻不和,當有你自己的緣故。如你所說,韓福兒是韓烈的meimei。河陰之事韓烈也參與了,怎不見他遷怒記恨?反倒一心喜歡這女子?可見陛下不是在恨我?!?/br> 落英道:“真不在意,陛下何不給她個名分,讓她留在宮里,名正言順做夫妻?陛下心里,敵我分的最是清楚。朝中那些姓元的,還有楊氏、李氏、盧氏那些人,是他的心腹。他們才是自己人。至于咱們賀蘭氏,還有父親身邊的這些人,在他們眼里,通稱為北人,是血海深仇,最不能相信的。韓烈也是北人,手上沾滿了朝廷的鮮血,娶了她,跟娶我,有什么分別?” 賀蘭逢春皺眉,一時感覺心情沉重。 “她現在,在府上養病?!?/br> 賀蘭逢春道:“臣昨日去看她,呆呆傻傻,似乎先前的事全忘了。而且大夫診脈,斷出她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臣擔心,她肚子里懷的是陛下的種?!?/br> 落英聽了這個話,急的頓時從床上下來,原地團團轉:“一定是!她一定是懷了陛下的孩子。怎么辦,怎么辦!陛下知道了,一定會立這個孩子當太子,說不定有一天,還會讓她當皇后。那我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光著腳,沖到賀蘭逢春的面前,六神無主道:“爹爹,你要想個辦法!真讓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咱們就完了。陛下本來就不喜歡我,她再生了孩子,有了名分,那我在宮里怎么立足?一定要殺了她,你難道要讓他們母子風風光光進宮來嗎?” 賀蘭逢春還是有些顧忌擔憂的神色。 他怕的不是韓福兒。 是韓烈。 殺了韓福兒容易,可韓烈就不那么好對付了。韓烈手上帶著兵,他要是因此跟自己反目成仇,處境會很尷尬。 落英道:“爹爹還不明白嗎?這個韓烈,分明是首鼠兩端,腳踩兩只船。表面上跟爹爹一黨,實際上暗中投靠了陛下。他必定是見自己親meimei懷了龍種,以為自己得了時運,所以生了攀龍附鳳之心。咱們若壞了他的好事,他必定會懷恨在心。已經是條不忠的狗了,早晚有一天他會咬主人的。爹爹應該趁著現在就將他斬草除根?!?/br> 第112章 條件(修文) 殺人見血的事, 賀蘭逢春而今并不輕易做。惹怒云郁,或者跟韓烈結仇,單哪一件拎出來都不是什么好善了的事。賀蘭逢春認為, 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盡量有話好說, 不要輕易動手動腳的好。而今朝局好不容易平靜, 實在不宜再起風波。 賀蘭逢春深思熟慮, 還是決定開誠布公地跟云郁談一談。 這世上一切都誤會,皆因不好好溝通而起,因此他決定跟皇帝好好溝通。借著華林園打獵的工夫, 他語笑逢迎試探云郁:“陛下可還記得?當初在崤山時, 陛下曾答應臣的一個條件?!?/br> 云郁挽弓的手,輕輕收起,白皙的面上帶著微亮的薄汗, 氣色紅潤透光,看起來整個人神采奕奕, 顯然并沒有受韓福兒之事的影響。他笑回賀蘭逢春:“太原王說的是哪一條?” 賀蘭逢春道:“關于皇長子, 和太子的事?!?/br> 云郁笑微微道:“朕記得?!?/br> 賀蘭逢春道:“臣當初答應陛下離開洛陽,撤軍回并州, 永為封疆之吏,不得干涉朝廷之政事。而陛下亦許諾立臣女為皇后, 皇長子由皇后所出,且立為太子。如此君臣相安。臣承諾陛下的話, 日夜不敢忘, 這兩年來常居并州,為朝廷cao勞戎事,衣不解帶食不安寢。眼下為云灝作亂之事才重回洛陽。等京師稍安, 臣依舊還是要回并州去的??沙紦谋菹聲逞??!?/br> 云郁笑rou不笑道:“天子說過的話,豈能反悔?” 或許云郁還有幾分猶豫,然而賀蘭逢春的威脅,讓他徹底打消了心中殘存的一絲柔軟。韓福兒必須要離開。他將楊逸詔進宮來,交托他去經辦此事。楊逸遵囑領命。云郁先寫了一份調令,讓楊逸出京赴職。 楊逸私下去找菩提,同他說明原由。 他知道想把韓福兒帶離太原王府并不是易事,需得有人幫忙。能幫他的,只有菩提。他看的出來這個少年秉性善良,對韓福兒,更有幾分不可說的情意。楊逸并不隱瞞他,直言道:“她腹中懷的是陛下的孩子。如果來日生下是皇子,太原王和皇后必定容不下她。你想她死,還是想讓她入宮,生下皇子或者公主,讓她趁機同皇后爭寵,取代賀蘭氏在后宮的地位?”菩提被問的啞口無言。 菩提答應了楊逸的要求。 菩提并不知道楊逸到底是好是壞,也不知道楊逸究竟要將她帶去何方??墒茄巯鲁诉@樣,似乎也沒有并好的選擇。為她好,為爹爹好,為阿姐好。他和楊逸約定了,由他將韓福兒送出洛陽城,楊逸在黃河北岸的渡口等候,中間安排人接應。 他將計劃悄悄告訴了韓福兒,韓福兒聽見了,仍舊是呆呆的毫無反應。菩提心里有些難過。他給她準備了行囊,里面裝著換洗的衣裳。本來還想給她拿些錢的,楊逸說不要,只得作罷了。挑了個合適的日子,那天賀蘭逢春隨皇帝狩獵去了,要去一整天。走之前,菩提問爹爹,說想帶阿福去城外踏青賞秋。賀蘭逢春想著她近日精神不大好,出去走一走轉一轉也是好的,便同意了,只沒想到這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賀蘭逢春走了,菩提不緊不慢,先是讓丫鬟給阿福換了衣裳,洗臉,梳理了頭發,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又拿來早飯,哄她吃,說吃了飯去秋游。 她非常高興,不知怎么,聽說要秋游,明顯的開心了,而且十分地配合,乖乖地吃飯,穿衣服。菩提給她拿了一個刺繡的小挎包,帶子長長的,挎在身上,里頭裝著一串油紙包的糖葫蘆。再給她身上掛了一只水囊。然后便帶著她乘上馬車,款款地出門了。到了郊外某個事先約定的地方,果然有馬車在恭候。中年車夫等在道旁,車上下來一個侍女,同菩提交接詢問幾句,便攙扶著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