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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活兒都會?;噬献屛襾硭藕虻?,公主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奴婢?!?/br> 公主說:“哎,我這里也不缺奴婢使喚。你既然來了,便陪著我,走走說話,隨便做點什么吧?!?/br> 阿??此谑犷^,便走上前拿起梳子:“我幫公主梳頭吧?!?/br> 阿福梳著頭,公主便叫來人給她就近收拾了一張床:“阿福,你想住的遠些還是近一些?遠處有一間廂房,倒是挺清凈的,就是偏僻,一個人住著有些怕。我那屏風后頭有個小隔間,能放的下床和衣服箱子。你要是不嫌,就住這,咱們離得近,好做伴?!?/br> “奴婢不嫌的?!?/br> 阿福說:“奴婢愿意住這,跟公主做伴兒?!?/br> 公主讓人將她包袱拿去住的地方放著:“阿福,你帶的有換洗的衣裳嗎?要是沒有,我讓人給你找幾身?!?/br> 阿福說:“奴婢帶著呢?!?/br> 公主說:“阿福,你的小名叫什么,我叫你阿福好不好?” “奴婢就叫阿福?!?/br> 她笑說:“阿福,皇上平常怎么叫你?” “皇上就叫奴婢韓福兒?;噬喜幌矚g叫小名,就喜歡連名帶姓?!?/br> 阿福一上午,也沒做什么,就陪著公主梳頭,打扮,無所事事。公主養了一只玳瑁色的花貓,還有兩只藍色的大鸚鵡。她梳一會兒頭,照照鏡子,便去抱一會貓,給貓梳梳毛,喂一喂食,逗鸚鵡說幾句話。然后回來換一件兒衣裳,繼續梳妝打扮。偶爾喝喝茶,吃吃點心,又照鏡子。 雖然養尊處優,但阿??闯鏊那槠鋵嵅⒉辉趺春?。她面上裝的溫柔和氣,用各種無聊的瑣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她其實一直在隱忍著焦慮。 還有幾天就要新婚了。 她即將要邁入的這門婚姻,是一樁實實在在的政治婚姻。她未來的丈夫蕭贊,是南梁國的皇子,還有通敵的嫌疑,眼下被云郁軟禁在一處別院中,插翅難飛,連吃喝拉撒都被監視著。 “韓福兒?!?/br> 她心里很亂,看著鏡子里這個特別的小宮女:“你愿意嫁給一個陌生人嗎?” 阿福知道她的婚姻是云郁的安排,也知道這個安排有些殘酷,對公主來說興許很難接受??伤龥]辦法去指責云郁。不忍心。她知道云郁的辛苦和難處。她只能努力地堆出笑,祈禱這是一樁好姻緣。雖然開始的并不美好,但興許會有好的結局。 “阿姐性子倔強?!?/br> 云郁說:“先前阿兄和阿岫的死她就接受不了,心里怨朕。她的這樁婚事,也是朕逼迫的。朕怕她會想不開。你去了,替朕勸勸她。這些日子多陪著她,別讓她出事?!?/br> 這話,是阿福出宮前,云郁曾對她說的。也是云郁讓她來公主府的原因。 “聽說駙馬很年輕,長得十分英俊呢?!?/br> 阿福猜到她的心事,安慰說:“駙馬是南梁國的皇子,出身尊貴,而且又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極有才學的?;噬弦彩切蕾p他,覺得他跟公主般配,才賜了這門婚事。公主和駙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br> 公主道:“你不用哄我。他是梁國的人,他叔叔是蕭寶夤。蕭寶夤正在長安造反,我嫁給他,只是陛下的權宜之計,為了麻痹蕭寶夤。陛下不可能信任他的,他也不可能對陛下忠誠。我只是個犧牲品罷了?!?/br> 這話有些殘忍,但的確是眼下的事實。 阿福難過道:“不論何時,公主都是陛下的親jiejie,這一點是變不了的?!?/br> “我不怪他?!?/br> 公主笑說:“他讓我嫁誰,我嫁便是了。只要是對他好,我就算這條命給他又如何呢?從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一家人,都要為他而犧牲。我三個弟弟,另外兩個,都因他而死了,而今只剩我。我是女子,沒別的用處,唯一的用處便是嫁人,替他聯姻、籠絡大臣。他怕我想不開,讓你來勸我。其實我沒有什么想不開的。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有句話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要好了,我便能好。他要是不好了,我們這些人,都會跟著殞命。離他越近的人越危險。這是跑不掉的。所以我們都必須為他赴湯蹈火。保護他,就是在保護我們自己。連表妹都為他嫁給了云徽,何況我是他親jiejie?!?/br> 第52章 辱罵 阿福默默不做聲。 公主柔聲:“韓福兒, 你愛他嗎?” 韓福兒梳頭的手一抖,腦子里瞬間浮現出他的吻。 他的臉在極近的時候,呈現出清晰的顏色。眉毛根根分明, 毛孔帶著汗意,呼吸就熱騰騰撲在面上。 他的嘴唇柔軟的驚人。 他的擁抱是熱的, 他的腰是修長而纖細的, 他的背, 結實又有力。他的腿蹬起來,肌rou繃的緊緊的。 他的…… 欲望是活的。 像身上住著一只獸。 “你愛他嗎?” 愛他么?她是沒有資格說這個話的。她沒有資格愛他。 但她沉默了半晌,還是點頭, 小聲說了一個字:“愛?!?/br> 不管別人覺得配得上, 還是配不上,她心里都是很愛他的。 她也不知道這算什么,自作多情, 反正,她就是很喜歡他, 見到他就高興。他讓她做什么, 她都不會拒絕。他吻了她,她心里有點竊竊的歡喜, 像個撿到了寶藏的小賊,感覺自己是個幸運兒, 恨不得把這一切偷偷藏起來,沒人的時候獨自欣賞。 她有些傻乎乎的念頭, 但那些, 都不是很要緊。 韓福兒出宮的同時,落英正在椒房殿里,嫉妒的發狂。 當她得知云郁鉆進了某個宮女的房里, 混了半天才出來時,她整個人都有點暴躁。 韓福兒……韓福兒……她腦子里全是這個名字。想到那張臉,她心中就充滿了怨恨,恨不得拿刀挖了她眼睛,再在她的臉上劃幾刀! 她簡直不能理解! 什么賤胚子! 一個出身比自己還下賤的臭丫頭。 吃野菜、蝗蟲、麩糠長大的。撿富人田里丟棄的稻穗磨面粉。在泥巴里頭打滾,給人家放羊,冬天靠撿馬糞燒火,三個月洗不了一次澡,渾身臟兮兮臭烘烘的賤丫頭。就算她現在入了宮了,把自己那張臉洗的跟屁股一樣白,把那頭長過虱子和跳蚤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抹的像烏黑的水草一樣,她也還是能聞到她身上的臭馬糞味!真惡心!想到云郁竟然爬到這樣一個臭丫頭的身上去,她就氣的受不了。 他看不上自己,嫌自己是賀蘭逢春的女兒,不讀書,沒教養,出身低賤,不知禮儀。他這么矜貴,以為他要喜歡什么孔雀天鵝呢,結果看上一個比自己還不如的禿毛野雞。 而且他還撒謊。 他騙自己。 明明是去找那個賤人偷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