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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而不受,他知道曲云對金蠶毒有些研究,為著盟主的一線生機,他在“梟”要挾下,也被下了傀儡蠱。在莫問先生的周旋下,盟主下達了“江湖懸賞令”,穩住賊人,畢竟不論下不下令,顧長安都已經是眾人眼里的叛徒,下令,莫問相信,以自己徒兒的聰明,會察覺到襄陽已經生變。莫問先生暗中見了曲云一面,希望能尋到解決之法。曲云沉默良久,只告知他,自己并不擅長解毒,雖有研究,但只想到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就是利用眠蠱來牽制金蠶毒,至少可保證蠱毒發作后宿主不死,但此法終不是長久之計,還需找到姬黔,得到金蠶毒的解藥才行。……暗室內,莫問看向兩位徒兒,說道:“我與盟主多番試探,‘梟’真正的主使躲在幕后,目的并不簡單,似是想要挑起正道與魔教之爭,若要破解此局,還需你們齊心協力?!?/br>他將視線投向后面站著的齊羨,“這位便是顏教主吧,久聞不如一見?!?/br>齊羨有些詫異,自己易了容,莫問先生是怎么猜到他的身份的?“早前,從‘梟’處聽聞,長安是和你一起出的崀山,我想,這也就是為什么,賊人偏偏給他安上個正道叛徒的原因?!蹦獑栂壬聪蝾欓L安說,“長安,當初師父要你與盟中弟子一同出門歷練,你可知,與你同行的那數十名武林盟弟子,皆是各門派送來襄陽的精英,如今盡數死在崀山?!?/br>武林盟本就是中原武林各門派的聯合聚點,能被門派送來武林盟修習的弟子,都被師門寄予眾望,而如今,卻被魔教殘害,怎能不激起眾怒。“師父,我與阿羨曾去魔教查探過,武林盟弟子并非被魔教中人殺害,而是死于下毒?!鳖欓L安將師父說的話聯系在一起,若有所悟?!澳?,這也是‘梟’的手筆?”莫問沉聲道:“八九不離十,長安,你和顏教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被‘梟’如此忌憚,非要至你于死地?!?/br>“此事說來話長……”顧長安將之前的事情簡短的向莫問先生解釋了一番,包括齊羨的雙重身份,衛雪風是魔教臥底,以及齊羨險些被人控制的事。莫問先生聽到“情人蠱”,目光微動,這一系列的禍事,似乎都脫離不了“蠱”的聯系。“衛雪風竟是魔教的人?!彼Z氣沉了沉,“他既然能拿到情人蠱,與幕后主使定然脫不開關系?!?/br>齊羨凝眉不語,現在了解到的信息,武林盟盟主和北壇主被一個自稱是“梟”人下了傀儡蠱,“梟”一方面想控制著盟主,一方面想通過衛雪風控制顏非衣。在衛雪風控制顏非衣失敗后,“梟”立刻對能控制顏非衣的顧長安下達了“誅殺”的命令,生怕顏非衣與武林盟的人攪和在一起。他的目的是什么?顧長安說:“不管‘梟’是誰,藏在何處,我們遲早能順藤摸瓜把他揪出來,如今只能是將計就計?!?/br>莫問先生點了點頭,“不錯,這也是我和盟主的想法,既然顏教主跟著你一起來,想必也不想看到江湖再起紛爭?!?/br>齊羨開口說:“我無意與武林盟為敵,若是長安有什么計劃,我會全力配合?!?/br>“好,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已深陷囹圄,如今只能靠你們把‘梟’引出來?!蹦獑栂壬凵駡远ǖ?,“絕不讓挑唆爭端的惡人恣意妄為?!?/br>這一番交談,花了將近半盞茶的功夫,曲漣一直在用控制發作的傀儡蠱,笛聲開始漸漸不穩,冷汗濡濕了鬢角。莫問先生察覺到他已經快到極限,溫和地說:“停手吧漣兒,師父頂得住?!?/br>曲漣開不了口,但手中的笛子卻沒放下,只能暫時控制蠱蟲,莫問先生方才的所作所為,明顯已經觸發了蠱蟲的反噬,等到笛聲停止,莫問先生體內的傀儡蠱必將暴動,雖有眠蠱為他修復,但其中的痛苦,非常人能忍。莫問見他堅持,嘆了口氣,“漣兒,此事因蠱而起,若要為師平安無事,還需你叔叔曲云相助,帶你師兄去一趟吧?!?/br>顧長安咬了咬牙,師父為了將真相告知,情愿忍受蠱蟲噬體之苦,他必須早日抓住“梟”,拿到金蠶毒的解藥,方能救師父。“師兄,聽師父的,我們先走?!彼麊÷暤?,力氣終有用完的時候,師兄又能堅持到幾時。既然曲云說眠蠱能暫保師父不死,便還有希望。曲漣雙目通紅,脖頸青筋暴起,臉色發白,硬是不肯松口,他確實已經到了極限,但心中想的是能撐一時是一時,絕不讓師父承受苦楚。莫問先生起身,正了正衣襟,走向曲漣,伸手握住了他吹笛的手。笛聲停住,莫問先生身子不可查覺的一顫,卻依舊神色鎮定,對曲漣說:“去吧,漣兒長大了,別再讓師父擔心?!?/br>“師父?!鼻鷿i找回神智,眼中滿是惶恐,“我一定不會讓您出事?!彼呀浭チ颂?,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好?!蹦獑栄劢呛?,“師父等你?!?/br>第19章山雨欲來風滿樓19三人出了武林盟,往曲云的住處趕去,一路上,曲漣一言不發。“師兄?!鳖欓L安叫住他,“往事不可追,但師父還有生機,我們必須將賊人揪出來,在此之前,不可沖動行事?!?/br>曲漣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微微上挑的含情眼,此刻滿滿都是煞氣,他將顧長安的話聽進耳里,又好似沒聽明白似的,依舊是那般可怖的表情。顧長安知道自己這位師兄一向倔強,沒再多言。走到襄陽西邊的郊外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前方隱隱約約傳來笛聲,悠揚婉轉。曲漣神色有了變化,加快腳步,往笛聲方向走去。在環繞著荷花的小亭之上,有人在夕陽的余光下,對這著滿池碧水吹奏玉笛,那人一襲深紫廣袖長袍,領口微開,露出半邊鎖骨,白皙手腕上隱約可見延伸至手背的奇詭紋身,他鳳眼冷艷,眼中雖映出了池中的綠意紅花,但卻無一絲人氣,仿佛與世隔絕。突然,他掛在腰間的銅鈴開始微微顫抖,吹笛人一頓,停下吹奏,抬眼往亭外看去。曲漣雙眼通紅,隔著滿池荷花與他對視。那吹笛人的目光總算有了些變化,看向曲漣時,多了些人氣。“曲云?!鼻鷿i啞聲道,“師父中了金蠶毒,你瞞著我?!?/br>亭中人正將玉笛別在腰間,聞言,極其平淡地說:“那又如何?”曲漣額頭青筋微跳,憤怒道:“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在找金蠶毒的線索,而且師父是我在世上最重要之人,他性命垂危,你竟然瞞著我?!?/br>“最重要之人?!鼻浦貜土艘槐檫@句話,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