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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啊,很多話都是宴哥先挑起來我才跟著說的?!?/br> 慕落庭挑眉看了一眼他,揚聲問道:“講道理?你跟我講道理?” 賀橋怔了怔,語塞在喉嚨,不上不下,頓頓地說道:“……不信,你問你老公?!?/br> 他指了指祁宴歸,一副 此時不甩鍋更待何時的模樣。 慕落庭正要回懟他,田恬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種貫穿全身的觸電感頓時讓賀橋整個人都一顫。 田恬說道:“你們倆不是說千萬別和女人講道理嗎?” “……”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 莫名的絕望席卷而來,穿插在二人之間。 她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 這是把錄制的所有內容全看了一遍嗎? 這種說完就忘的渾話也被聽進去了?! 祁宴歸掩了掩面頰,雙手忐忑不安地扶著下巴。 他低低在掌心咳了一聲。 以他的經驗,慕落庭這會的風平浪靜,就是腥風血雨的前兆。 狂風暴雨終摧折,這恐怕還不是最刺激的…… 臨近登機的時間,祁宴歸有些局促得地用腳尖在地面上蹭了蹭,兩手不安地插入褲袋,說道:“……我去一趟廁所?!?/br> 賀橋趕緊附和道:“我也去?!?/br> 兩個人明顯擺出一副“兄弟,借一部說話”的姿態,轉身就想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田恬一把拉住他,道:“你不是才出來嗎?又去干什么?” 賀橋憋紅了臉,原本輕浮張狂的樣子蕩然無存。 他慢吞吞說道:“沒……拉干凈……” 他這話不假,剛才他根本沒有看到老婆來了,也根本沒有想到老婆會來。自己一個人帶著女兒,機場的家庭衛生間又被占了,他才一時情急之下帶女兒進了男廁所。 正蹲著坑呢,就接到田恬的電話,那高八度的聲音根本不需要揚聲器就能讓整個廁所的人聽見。 “賀橋你個王八蛋!把女兒給我從男廁所里帶出來!” 這話跟皮卡丘的十萬伏特劈在頭上的感覺沒什么區別了。 賀橋嚇得連屎都沒拉干凈,提起褲子出來了。 慕落庭看向祁宴歸,問道:“那你呢?” 祁宴歸不自然地看了一下登機口,正巧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對上了眼,有些人早就注意到他們,人在明處,手機藏在暗處,照片已經發出。 小姑娘眼神一懼,羞赦之下更多的是倉惶垂眼。 帥是帥,但總不能喜歡一個有妻有子、英年早婚的男人吧。 慕落庭轉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的方向,眼神一凜。 祁宴歸云淡風輕地說 道:“我真的去廁所?!?/br> 好巧不巧,正在一旁專心玩耍的祁唯唯,聽到這話,抬起頭說道:“爸爸,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往廁所跑?” “……” 這不正好應了父愛如山這個詞嗎? 一天到晚坐在馬桶上穩如泰山。 祁宴歸正苦于解釋自己為什么一天到晚跑廁所,正巧登機廣播開始了,大家都提起行李依次排隊。 頭等艙的客人在另外一條通道。 幾個人都不再說話,拿上東西便往外走。 行至門口,慕落庭忽然回頭說了一句:“回到家,你以后就住廁所吧?!?/br> 聽到此話,賀橋和祁宴歸都怔住了。 他們同時回頭,正好都和自己的老婆對上視線。 瞥見慕落庭冷淡自若的模樣,估計又是冷戰的開端。 賀橋萬分同情地拍了拍祁宴歸的肩膀。 幸好田恬不是個喜歡冷戰的人,只要她爆發出來,哭一頓,那就是問題解決的方式。 賀橋眼底藏不住嘚瑟得笑意,他雙肩顫了顫,抱起賀甜緣,親昵地親了親。 說道:“宴哥,住完廁所告訴我感覺?!?/br> 憑他對慕落庭的了解,這個女人言必行,行必果,絕對說一不二。 幸好他從小對慕落庭就沒有什么感覺。 否則他要是一個沖動娶了她,這輩子差不多就提前進墳墓了。 而那位已經提前進墳墓的祁總,只覺得自己頭發絲兒都涼了,如果不是與生俱來的面子工程促使他穩穩當當站在這,他可能真的就當場跪錯了。 好在慕落庭并不打算在這跟他冷戰。 她笑了笑道:“往前走呀,你走前面,我跟著?!?/br> 她抱著祁寧寧,儼然一副好mama好妻子的模樣。 田恬倒是不愿意輕易放過賀橋,她沒走幾步,回過頭來說:“既然祁總都愿意住廁所……” 賀橋遽然頓住了,手掌發麻下,行李車的把手感覺都壓不下去了。 “所以呢?……” “所以,你也去……” “我也去住廁所?” 賀橋臉色一變,手中的賀甜緣差點掉地上。 女兒不滿意地說道:“爸爸,我快掉下去了?!?/br> 田恬接過女兒,點點頭,“對?!彼D了頓,繼續道:“不愿意的話……” “不愿意?!?/br> 賀橋惶 然搖頭。 這踏馬誰愿意? 除了祁宴歸那種愛老婆愛到骨子里的人,誰會愿意去住廁所? 自己家一百平的主臥不香嗎? 主臥里的白標席夢思床墊不香嗎? 田恬淡然“哦”了一聲,說道:“那就住馬桶里好了……” 她捋了捋女兒凌亂的發絲,看著賀橋茫然的樣子,又道:“這樣的話,我看你不順眼還能把你沖走?!?/br> “……” 田恬拉過慕落庭,二人帶著孩子往登機口而去,將一堆行李留給了兩個男人。 賀橋和祁宴歸相視一眼。 祁宴歸仿佛占了上風一樣看了看他,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他莫名覺得十分欠揍。 想起他曾經那副不食人間煙火,能把一杯紅酒喝出旺仔牛奶的做派,賀橋瞇了瞇眼,說道:“你真的去住廁所?” 祁宴歸和慕落庭的海邊別墅,那洗手間確實大得能擺下一張兩米的床,不僅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還有酒吧臺和桑拿室。 雖說是住廁所,但簡直就是度假。 祁宴歸不屑地斜睨他一眼,“我暫且只是被發配去住廁所,還是個人,你呢?你是什么?” 他說完,大步流星地跟上前面的人。 賀橋一個人在原地反復思忖其中況味。 好像愈加不對勁。 對啊,祁宴歸只是被迫分居而已。 可他還是個人! 而他賀橋呢? 田恬明確表明了恨不得把他沖走! 他是個什么,不言而喻了。 “……” 有點難受。 還有點心酸。 回到家中,慕落庭說到做到。 她讓保姆給他在地下室影院旁邊的那間衛生間,安排了一張美標兩米大床,還換上了savoir b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