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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對寧寧那么兇?!?/br> 慕落庭看得出來,祁宴歸想要在祁寧寧的面前,表現出一個嚴父的形象,而在祁唯唯面前,卻端出來一副慈父的面貌。 做人做成兩面派,這很容易讓祁寧寧產生不公平的想法。 她也不看祁宴歸一眼,只盯著他領口下側未系緊的扣子,低聲喃喃道:“寧寧會心里不舒服不平衡,失落變成失望,再從失望變成失智,隨后……失手……” “……”祁宴歸皺眉一愣,“失手?” 他低下頭,往后仰了半寸。 從這個上挑的視角看過去,慕落庭垂著眼睛,卷翹的睫毛蓋住了她看不清情緒的眼眸。 他只能從她因為壓制激動而隱隱發白的面頰和微抿著的嘴唇來判斷,她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他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攬住她的肩,問道:“你想說什么?” 慕落庭表情平淡釋然,應了一下,緩緩道:“失手弒父……” “……” 十分鐘后,祁宴歸和慕落庭從書房走出來。 迎面撞上一個女編導,她正給祁唯唯拿紙巾擦嘴,卻沒想到轉身就碰上了祁宴歸。 她驚了驚 ,錯愕之下抬頭看了一眼。 祁宴歸的臉色蒼白鐵板,眉眼間陰郁至極。 整張臉上都刻滿了“我錯了”。 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仿佛經受了一場殺豬刀般的洗禮。 女編導怔住,趕緊往邊上讓了好幾步。 她用余光去看慕落庭,只見這位鼎鼎有名的慕氏七公主神態從容,舉手投足之間都溫和謙讓,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會家暴的女人。 兩個人在書房不過待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慕落庭到底跟祁宴歸說了什么? 能讓這個在商海里叱咤風云的男人變成一條咸魚。 隨時都有可能窒息在這廣袤無垠的海邊大陸上。 祁宴歸走到祁寧寧身邊,低頭看著正專心玩玩具的兒子。 祁唯唯看到爸爸走過來,跟沒看到一樣,不僅理都沒理他,還小嘴一撅,“哼”了一聲就跑了。 祁宴歸無奈搖搖頭。 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 祁宴歸忽然心里一陣酸澀,逐漸又演變成一陣懼怕。 慕落庭那句“失手弒父”著實在他那顆脆弱的少父之心上,不深不淺地捅了一刀。 想過狠的。 沒想過這么狠的。 這直接就宣告他差不多能禪位讓賢了。 然后祁寧寧去繼承整個銘睿和百分之三的慕氏股權,慕落庭再給他找個后爸兼職攝政王…… 嘖嘖,那畫面,跟特么孝莊秘史一樣跌宕起伏。 算了,別牽強附會了,人家順治爺至少沒弒父呢。 他蹲下來,伸手去幫祁寧寧搭積木,卻沒想到孩子的手忽然一怵,緊張兮兮地抬頭看著他,又猛地站起身來,怯生生說道:“爸爸……” 祁宴歸第一次發覺:這么怕我? 他看向一邊垂手而立的慕落庭,老婆挑釁的目光讓他頓時有一種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覺。 這次的節目旅程,他已經可以預測自己餓得前胸貼后背,然后背著兩個孩子挨家挨戶地要飯的場景了。 這時,不知道是哪個人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 來電鈴音十分應景,甚至連摧心肝的滋味都恰到好處。 此情此景,祁宴歸微微蹙眉看去。 一個年輕的實習攝影師慌忙捂著手機往外走,邊走邊低頭一個勁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周六的早上,天剛蒙蒙亮,魚肚白的天空漸漸顯露在天際。 祁寧寧和祁唯唯還在小床上熟睡。 按照計劃,今天早上六點,節目組的人就會扛著長|槍短炮來。 接下來,他們要坐飛機去咸市,再轉大巴車去蕩口村,錄制三天兩晚的節目。 慕落庭早有準備,她讓保姆做好了早餐,擺放在兩個孩子的小餐桌上。 穿戴整齊,一切妥當,連表情都管理好了,就等著節目組的人上門了。 然而等她回到主臥去喊祁宴歸的時候,才發現,這狗男人依然在呼呼大睡。 無名怒火頓時就像一道巨雷劈在了腦袋頂。 平時公司里開個會,他都能提前三個小時跑過去喝茶,今天要陪雙胞胎去體驗生活,倒是把“父愛如山”這個恒久遠的思想主題貫徹到底了。 她大步上前,說道:“我覺得你根本不用上什么親子節目,你應該去變形記!下次我問問如果有老男人專場,一定給你留個真香的位置!正好顧遠又玩廢一家公司,你倆一起報名,說不定還能組團出道!” 她說著想要掀開被子,卻觸手之時,被反手握住了手腕,借著一股力,就往下栽去。 暖意席卷而來,隨之而來的是雨點般的吻,絲絲落在臉上。 唇齒之間的干澀頓時就變得滑膩。 手掌處的溫度也隨著吻慢慢下探。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被祁宴歸拉進了松軟的被褥里,整個人都像一只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中。 “……”她太陽xue突突跳了跳,躲避著他,惱道:“等下人就要來了,你還不起床?” “……不起?!?/br> “……” “一想到三天都看不見你,我就難受得不行……” 聞言,慕落庭簡直要自閉了。 平時出個差,一走就是十多天,風里來雨里去屁都不放一個。 現在三天而已,就這么難舍難分了,說到底,還不是怕獨自面對兩個孩子。 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變形記都救不了他了。 再這么下去,只能出動楊教授了。 慕落庭冷嗤一聲,不理會他最后挽留的深情。 她用手扯住被角,用力一掀,扭著腰身就從他懷里掙脫開,翻身下床。 她整理好衣服,轉身從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閑裝丟到他臉上,“快去洗漱換衣服?!?/br> 祁宴歸訕訕一笑,只得起身下床。 他走到慕落庭的身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又無比回味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唇角,沉聲說道:“ 等我回來?!?/br> 他深邃的眼眸牢牢盯著她。 情愫在暗中流淌。 那架勢…… 怎么像是要赴死呢? 待祁宴歸完全整理好。 節目組的人已經來了。 怕吵著還在熟睡的孩子,只躡手躡腳敲了敲門,便耐心地等候在門口。 保姆給開了門。 工作人員挨個進來,慕落庭笑臉相迎,將他們往孩子的睡房帶去。 好像是知道今天要出去玩似的,祁唯唯一聽門外的動靜,竟自己下了床,提前一步給他們開了門。 一張稚嫩的小臉出現在鏡頭面前的時候,攝影師的心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