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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太忙甩過她的情況, 此時此刻說這樣的話就有種抱怨的意味。 屠鷺深吸一口氣, 她偏過頭去。 她不想讓蕭靳言以為她是在抱怨,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她利用他們重生, 他們因為事業和她分手, 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現在在她的眼里,誰都一樣,哪個人都是過往。 她不介意他們闖入她的生活,只要他們會準時離開, 只要他們不會打擾她的事業。 在今天這個事業剛有了一點進步的時候, 對方突然找過來, 她很難不敏感。 果然,蕭靳言的臉色微變,他剛想說什么突然眉頭一皺,一只手架在墻上仿佛為了不讓自己躬起身體。 “你怎么了?” 他咬著牙不說話,屠鷺只好把他拉進來。 只是房門“砰”地一聲響之后,蕭靳言的身形被她拉得一個踉蹌,猛地向前栽去。屠鷺即使有再大的力氣也承他不住,磕絆了兩下和他瞬間倒在了床上。 筒子樓附近的酒店的床能軟到哪里去,屠鷺只感覺自己倒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身上還被壓著一塊巨石,不由得“悶哼”一聲。 蕭靳言皺了皺眉,勉強支撐起身體,兩人的視線不由得相撞。屠鷺一抬眼,蕭靳言擋住了大部分的燈光,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黑沉沉的目光卻清晰可辨。 屠鷺的心臟猛地一跳,瞬間垂下視線。 蕭靳言的喉結一動,他緩緩向旁邊倒去。屠鷺瞬間坐起來:“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蕭靳言垂眸看她,額上出了一些汗,臉色蒼白襯得眼睫更加黝黑,抿著唇不說話。 屠鷺心中頓時升起愧疚感,她無奈地道:“算了,我看你不舒服,不跟你計較?!?/br> 說著,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是不是感冒了?” 蕭靳言道:“沒有,只是喝了一點酒?!?/br> 即使到他現在的地步,也免不了要應酬。只是那點酒在他這里不值一提,卻不知為何到了這里全都變成了翻騰的液體。 屠鷺嘆口氣:“可能是受了一點涼,再加上喝了酒導致不舒服?!?/br> 不過蕭靳言身上的酒氣并不重,而且喝的是紅酒,因此他過于虛弱的表現在她這里還是存疑。她按捺下心中的戒備,給他倒了一杯開水: “我這里也沒什么藥。喝口水吧?!?/br> 蕭靳言點了一下頭,緩緩坐起來伸出手。屠鷺道:“今天晚上太晚了,你喝完水就回去休息吧?!?/br> 這就是明晃晃地趕人了,蕭靳言抬眼看她,沉默地接過水杯。 兩人的指尖相觸,他的目光像是夜里傾盆的雨,帶著濕潤的冰涼與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屠鷺的心臟一跳,感覺室內的溫度驟然升高。 她對蕭靳言太過熟悉,在她的眼里對方還是那個有些霸道且沉默寡言的男人,因此對他戒備卻不設防。但現在他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領域,即使虛弱地坐在她的床上,但也占據了大半的空間,整個屋子本就狹窄,此時卻被他身上帶著紅酒的氣息滿滿地充斥,讓她本就熏然的神智更加不清醒。 此時此刻,屠鷺才意識到把對方放進來是一件多么不正確的事。即使蕭靳言對她而言再熟悉,那也是一個闊別了許久的男人。他更加成熟,也更加強大,一旦讓對方找到一點她的漏洞,他就會得寸進尺,進而占據她整個空間。 指尖下的溫度愈發guntang,屠鷺下意識地就想收回手,卻沒想到右邊的房間突然又傳來一聲長長的呻.吟。 屠鷺的頭皮一炸,指尖一松水杯一翻熱水正好撒在蕭靳言的大腿上。 他的眉頭一皺,發出一道悶哼。 這一道聲音不大,但他聲音好聽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地明顯。只是瞬間,右邊的房間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樣,沒聲音了,然后像是較勁一樣,把墻撞得發出頻率超高的悶響。 左邊的房間里,那個聲音沙啞的男人似乎暗罵了一聲。 屠鷺:“……” 屠鷺第一次覺得自己再厚的二皮臉也頂不住。她不知道要先拿毛巾還是先扒掉蕭靳言的褲子或者裝死。 還是蕭靳言道:“不礙事,水沒有很熱?!?/br> 屠鷺閉了閉眼,忍著尷尬道:“我、我帶你去沖水。這么燙肯定會起泡?!?/br> 蕭靳言道:“我自己就可以。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br> 這個時候屠鷺哪里還能矯情,趕緊道:“你快去吧?!?/br> 蕭靳言站起來,將西裝外套扔在了床上。面色如常地走向浴室。屠鷺下意識地扭過頭,這間浴室是半開放,因此是磨砂的。蕭靳言拉上浴簾,但也能從余光中隱約看見他高挑的身形,在燈光下有些朦朧。 屠鷺的喉嚨發緊,裝模作樣地拿起他的手機:“手機密碼是多少?”她問,“我讓你的助理給你帶一套衣服?!?/br> 蕭靳言頓了一下,道:“你知道?!?/br> 屠鷺內心一動,她試了一下果然是兩人初見的那一天。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打開他的手機,直接給劉助理發了一條信息。 “劉助理說他十分鐘之內到?!?/br> “好?!彼穆曇舾糁∈矣行?。 剛放下手機,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浴室里響起,領帶被扔了出來,像是一條蜿蜒的小黑蛇,就躺在屠鷺的腳邊。 屠鷺感覺這地板都在燙腳,趕緊坐回了床上。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這么好,甚至能聽到一顆一顆扣子被解開的聲音。室內狹窄,浴室和床只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除了衣料摩擦的聲音之外,還有清脆的聲響——是手表與腰帶撞擊的聲音。 沉默的柔軟還有精致的冷硬,這都是蕭靳言的特質。然而今晚,他就在她不到一米的地方褪得干干凈凈。 屠鷺的耳朵就像是爬進了小蟲,細碎的聲音鉆進去讓人渾身發癢。 她低下頭裝作聽不見,水流聲突然一響,壓倒了一些燥.熱。屠鷺瞬間松了一口氣,然而隔壁大哥又不知道在腦補什么,隨著一道長長的代表勝利的發泄,終于偃旗息鼓了。 屠鷺:“……” 隔壁的大哥到底在比什么啊,能不能不要腦補??? 她又氣又急,還帶著點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怕給對方的人生造成陰影,她恨不得現在就踹開對方的門把啤酒瓶塞進對方的XX里。 只是隔壁沒了動靜之后,屋內的聲音就像是被放大了一倍。水流的聲響在屋里很是清晰,有水滴似乎穿透玻璃跳到了她的身上。屠鷺感覺口干舌燥,渾身發麻。趕緊跑到陽臺上去透風。 左邊的陽臺上,那個男人還是光.裸著上身,背對著她抽煙,煙氣裊裊很快就消散。 在她胸前的欄桿似乎只到了他的腰部。細長的身形微彎。骨節凸起,在昏黃的燈光下像是一張拉開的弓。 屠鷺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