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年輕人身上。陸章是誰,提起這個名字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即使不在眾人的口耳相傳里,也會在各種實驗研究的新聞里。只要新聞里報道了攻克什么難題,其中必有陸章的名字。 假如你不知道有些明星的名字,那也情有可原,但如果你不知道陸章的名字,那就是你落伍至極。 不過這樣的一個學術新貴,遠在天邊的能人為什么會出現在白家? 此時大廳里一陣沉默,陸章隨手把東西交給管家,對陸心慈笑道:“白夫人,我來得遲了,實在抱歉?!?/br> 陸心慈雙手撐著,險些激動得站起來:“不遲不遲,你來的正好?!?/br> 看著眾人艷羨的目光,白仲英得意一笑,暗道還是母親高瞻遠矚,趕緊把陸章請到上座:“陸教授,您能來這里真是讓白家蓬蓽生輝?!?/br> 陸心慈一橫眼:“還叫教授?” 白仲英一梗,勉強擠出一個笑:“表舅?!?/br> 屋內又是一靜,本來在旁邊又驚又喜的程晨也是一愣,表舅?陸教授竟然是白伯父的表舅?不過不管他們是什么關系,今天能在白家看見陸章,簡直是上天助他。 想到上次在學校里吃的癟,他握緊拳頭,這么好的機會他一定不能錯過。 陸章坐在陸心慈的旁邊,陸心慈道:“表弟,雖然咱們兩家分離多年,但還是血緣關系讓我們重聚。多謝你來看表姐?!?/br> 陸章垂眸一笑,耳邊的金鏈在臉頰微微晃動:“白夫人客氣,如果有心即便是相隔萬里也是能再會的?!?/br> 這話挑不出什么錯誤,但陸心慈莫名地覺得心里不對勁,她暗道自己真是越來越愛多想,趕緊一笑:“是這么個理兒?!?/br> 白仲文趕緊讓管家把茶遞上來,陸章抿了一口微微抬眼:“好茶?!?/br> 說著,讓管家把東西拿上來:“白夫人,聽說您信佛。這是一塊印度沉香老料,希望您喜歡?!?/br> 管家打開盒子,頓時一股清雅的香氣飄了出來,陸心慈愛不釋手地碰了幾下,讓管家趕緊收好。 “我喜歡、我喜歡?!彼褪裁炊疾灰o,重要的是人來了,這就是給她極大的面子。 程有為見狀,趕緊給程晨一個眼色,程晨會意,馬上打開一個盒子:“陸奶奶,這是送給您的玉觀音。希望您能笑納?!?/br> 陸心慈點頭,讓管家收下。 陸章看了一下表,沒有作聲。程晨有些失望地退回去。 陸心慈斜了眼神,看著陸章嘴角的笑,再看看他再也沒有動一口的茶,頓時明白。有些人看起來處處周到有禮,態度讓人挑不出錯,但是一言一行真是讓別人清楚地明白,這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可不是他們白家能高攀的,不由得暗嘆。 向薇見程晨盯著陸章躍躍欲試,眸光一閃,上前一步道:“陸教授,聽說您對傳統文化很有研究,能不能請您看看我母親繡的這幅賀壽圖?” 陸章抬起眼。 向薇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展開了繡品,一共一米多長的繡布,在陽光下繡線流光溢彩。 陸心慈不自覺抻著脖子去看,向薇深吸一口氣,得意地道:“這是我母親一針一線繡出的賀壽圖,圖中央是一個變形的壽字,周圍是大紅牡丹。為了這一個繡品,我母親用了不下于二十種針法,熬了一個月才繡出來的?!?/br> 她看向陸章:“陸教授,您覺得怎么樣?” 白仲英還不知道向海棠還有這一手,頓時與有榮焉,在母親身邊道:“媽,這可是下了功夫的?!?/br> 陸心慈瞪了他一眼,但礙于人家是真用了心的,也不好說什么。 陸章微微垂眸,視線劃過細密的針腳,點了一下頭:“很不錯的繡工?!?/br> 向薇大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勾起嘴角。 陸心慈皺著眉想外看了看,白仲英知道母親的心思,小聲道:“媽,您別等了。鷺鷺現在是真不能來?!?/br> 陸心慈摸了一下佛珠,沒說話。旁邊的洪森聽了,忍不住小聲嘲諷:“這沒血緣的都能用心送禮,養了二十多年的怎么像是白眼狼一樣?!?/br> 洪父瞪了他一眼,他不忿地說:“瞪我干什么,我說得不對嗎?” 正說著,門口突然傳來聲音:“先生,有快遞。說是給老夫人的?!?/br> “交給管家吧?!?/br> “可是送快遞的讓您當面拆開,說是和您有約定?!?/br> 白仲英想到什么,馬上快步走來。陸心慈問:“什么東西?” “沒什么?!卑字儆ⅹq豫再三,還是打開了這個長長的盒子。 “白伯伯,我幫您?!毕蜣闭f著,幫他把東西小心地取出,然后緩緩打開:“……這是一幅畫?” 眾人偏頭看去,原來是一幅水墨畫。畫中央是寥寥幾筆畫成的壽桃,桃粉、淺粉、大粉層次分明,幾筆下來壽桃的爛熟幾乎要破紙而出,似乎一掐就能滲出水來。墨綠混著黑色的枝干張牙舞爪,旁邊是一串寫得規規矩矩,但多得令人眼花繚亂的祝壽成語: “祝奶奶福壽康寧,福壽綿綿,福壽年高,福壽齊天,福壽雙全,福壽無疆,龜鶴遐壽,龜年鶴壽,極壽無疆,期頤之壽……” 屋內漸漸響起忍俊不禁的笑聲,向薇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然而誰也沒有發現坐在上頭比那尊玉觀音還要端正的陸章突然抬起了眼睛,看著上面的筆跡瞇起了眼。 又念了差不多十多秒,向薇這才念完,她看了下面的落款,皺了一下眉:“這個落款寫得太龍飛鳳舞了,我認不出來?!?/br> 有人調侃:“老太太,是您哪個寶貝孫子給您寫的啊,倒是挺有心的啊?!?/br> 程有為笑道:“看出來還挺有兩下子,僅僅是幾筆,這壽桃的樣子就躍然紙上,這功力沒有十年下不來吧?!?/br> 程晨也忍不住贊同:“畫得確實不錯?!?/br> “到底是哪個孩子???” 陸心慈一邊得意,一邊想了想,自己哪有什么孫子,難道是娘家的人? 所有人都在追問白仲英,白仲英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又是得意又是尷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半晌,連陸心慈都在催他,他只好破罐子破摔:“這是……屠鷺送來的?!?/br> 霎時間,大廳一靜。 屠鷺?就是那個白家的野種? 所有人面面相覷,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吞回去。當著白仲英的面夸那個野種,這不是找事呢嗎? 片刻,還是程晨最先發出聲音:“許是從哪個地攤上買來的吧……” 程有為道:“白先生,虧您好心還認那個假女兒啊。這姑娘確實不像是白家的人,老太太賀壽就拿這種東西糊弄?” “筆法簡陋粗糙,措辭毫無新意,這樣的東西也能送過來,看來這孩子真是對白家沒情分了?!?/br> 陸心慈看著那幅畫,越想越是寒心,不由得別開眼。 洪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