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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司機反應及時趕緊停了下來:“怎、怎么回事?” 屠鷺沒有說話,她死死地揪住對方的領口。出租車勉強停下來,在破舊的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射了進來。 男人頓了一下,然后緩緩抬頭,先是露出堅毅的下巴,然后是微薄的唇,稍長的中庭,最后是連燈光都點不亮的深邃的眸子。 那雙熟悉的眸子波瀾不驚,靜靜地看著她。 屠鷺:“……” 蕭靳言輕易地拉下她癱軟的雙手:“我可不記得,我教你制服別人時要騎在男人身上?!?/br> 屠鷺:“……” 系統……系統…… 艸!她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是蕭靳言……蕭靳言,是第一個世界的男主蕭靳言! 系統也被嚇得不輕:【……】死機中。 “蕭靳言!” 語言系統終于恢復正常,但大腦里像是被大雨砸得稀爛的泥巴,根本想不起來該怎么思考對方為什么會在這里,該怎么質問對方為什么裝了這么久,全身的求生技能只告訴她一件事:跑! 她手忙腳亂地從蕭靳言身)上下來,但是手軟腳軟,像是和對方纏在一起一樣,反而讓狹窄的車廂不斷晃悠。 蕭靳言本來靜靜地看著她,不知被碰到了哪處,難得動了一下眉心。幫她下去。 她松了一口氣,指尖扒拉車鎖,卻怎么都扒拉不開。蕭靳言轉過頭,就這么看著她折騰。 他越鎮定,屠鷺就越心慌。因為她知道這個王八蛋的脾氣,越是志在必得就越是冷靜。她打不開門鎖,對莫名所以的司機低吼:“給我打開,我要下車!” 司機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打開。 屠鷺推開車門,踉蹌地下車。身后蕭靳言叫了一句:“屠鷺!” 屠鷺,不記得有多長時間,他喊過這個名字了。 屠鷺一激靈,大步向前走。蕭靳言甩給司機一張卡:“在這里等著?!?/br> 他也跟著下車,順手拿走大衣。這里是一處荒廢的城郊,除了昏黃的燈光外就是破舊的樓房小巷。 屠鷺走得飛快,瓢潑大雨將她所有的思緒都打碎,滿腦子都是一件事:“蕭靳言來了!蕭靳言找到了她!” 這個結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以對方執拗的性格,想要什么就必須得到。就像是在第一個世界里,對方被后媽坑到山村里,想要逃跑即使冒著瓢潑大雨也要出山。害得自己跟他在山里被雨砸了一夜。 可是找到了她之后怎么辦?難道要讓她向對方解釋,她這個一心回鄉的前女友并沒有回家,也沒有找個莊家漢子嫁了,她現在在A城過得好好的,還發展了“網紅”這一副業? 解釋了這一遭,她的身世呢?她這輩子還叫屠鷺,但是她的父親叫做白仲英,根本不叫屠大強。這要她怎么解釋? 身后的腳步聲加快,高大的身形壓過來,連斜砸過來的雨滴都變小了許多。 屠鷺瞬間轉身,蕭靳言拿著衣服,靜靜地站在路燈下,修長的身形在夜色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 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她猜是對方的眼神肯定是波瀾不驚的。以前的蕭靳言會把野心寫在眼底,隨著年齡增長,他越來越古井無波。 系統道:【最好不要讓他發現真相,隨他怎么猜測。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書中人物,平行世界隨時會有坍塌可能?!?/br> 簡直是雪上加霜,屠鷺面色一白,看著對方走過來,她不禁退后一步。 “屠鷺?!彼辛怂宦?,視線在旁邊一定。 兩人在巷子里勉強找個背風的地方躲雨。她凍得臉色微白,他比她在雨中停留得久,渾身都已經濕透,但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屠鷺暗道,凍死你這個大傻X。 兩人站在一起,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說,能給出的只有沉默。屠鷺嗅著對方身上傳來的冷氣與煙草的氣息,問: “有煙嗎?” 蕭靳言掏出一根煙,她叼在嘴里:“有火嗎?” 他掏出銀色的防風打火機,屠鷺低頭去夠,卻不知怎地,這煙頭許是被風吹得亂顫,半天就是夠不上火。 屠鷺勉強控制住自己發抖的手,深吸一口氣。 蕭靳言直接把她嘴里的煙卷抽走,捏在手心:“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 “離開你之后?!彼乱庾R地說。 說完,她就懊惱地擰了一下眉頭。 蕭靳言一愣,他垂下眸子,視線卻像是落在虛無的夜色。 他一不說話,屠鷺的心就在發慌。她不知道對方現在是怎么想的,只是盡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主動出擊,讓對方忘記問她問題,這樣最好。 她焦躁地問:“你來找我干什么?我們當初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蕭靳言抬眼,視線描摹她的輪廓:“是?!?/br> 她冷笑:“當初是不是你提出的分手?” “是?!庇甑温湓谒募珙i,除了簡短的一個字,就是令人渾身打顫的聲響。 屠鷺抬起下巴:“你不是說以后再也不能見面,就當陌生人了嗎?” 蕭靳言的聲音微沉:“是?!?/br> “那不就得了?!蓖历標闪艘豢跉猓骸拔也还苣闶窃趺凑业轿业?,也不管你找我的目的是為什么。咱們倆早就是陌生人了,今天就當是陌生人拼個車。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坐完車就走?!?/br> 她轉身就走,沒想到手腕一緊,瞬間被按在墻上。 冰冷的呼吸靠近,還帶著空悶的雨滴聲,寬大的身形在墻面形成一塊安全而又靜謐的小空間。 “蕭靳言!” 對方猛地靠近,她一偏頭,對方的呼吸像是懸停的蜂鳥,克制地停在頸側。雨水在唇角被抿得溫熱,順著下巴滴在她的鎖骨上。 屠鷺的呼吸顫抖,她的背后就是冰冷的墻面,身前就是溫熱的胸膛,冰火兩重天讓大腦反復灼燒冰凍,她吐出冷氣,但喉口卻是灼熱的。 對方和她正式見面,不到十分鐘,說話屈指可數,她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聽到兩人的心跳如鼓。 蕭靳言緩緩眨著眼睫,雨水落了下來,他的聲音也如雨滴清淺:“今天的雨,和你跟我在山里那一夜一樣大?!?/br> 屠鷺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那天,她找不到蕭靳言,不小心扭到了腳。卻沒想到轉身就是他。他垂著眸子,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會,背起她就走。 她大喊:“我可不和你出去!” 他頓了一下,沉沉地說:“咱們回家……回村?!?/br> 大雨從她的眉梢落在他的后頸,朦朧間,她只記得少年潔白的后頸,和與皮膚涇渭分明的發茬。 就像是現在,微微低著頭,像是刺猬一樣,不軟不硬地刺著她的皮膚。 她深吸一口氣:“你說這個干什么?” 蕭靳言又不說話了,他緩緩抬眼,眸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