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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棠話音剛落,只聽“撲通”一聲跪地聲響,伴隨著一道女音響起:“奴婢可以證明,這事跟景王妃沒關系,全是我家淑人和趙四姑娘串通一氣,淑人為了拉王妃下水,才這樣做的?!?/br> 沈畫盈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荷香:“賤婢,你胡說什么!” “奴婢跟了淑人十幾年,一直貼身伺候著,她的事情奴婢再清楚不過了,”荷香看也未看沈畫盈一眼說道,“她哄騙景王妃不成,便惡向膽邊生,因此才有了今日這一遭子事。景王妃說的對,淑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在閨中她就設計坑害了王妃好幾回了。如今更是鎮日都在嫉妒王妃,所以才跟趙四姑娘和謀?!?/br> “既然你都伺候了她十幾年了,為何今日突然做出這種背主行為?”成國公太夫人沉沉說,“背主丫鬟的話,又怎么可信呢?” 荷香臉上神色不變,似乎抱了極大的決心:“奴婢雖然只是個下人,可奴婢也是個人,可淑人平日根本就沒把奴婢當人看過,對奴婢動輒打罵不斷羞辱。奴婢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早就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可淑人卻連提都未提過這件事,便是奴婢暗示性地提這件事,她就罵奴婢恬不知恥,還威脅奴婢要將奴婢賣給屠戶做小妾。那前平陽侯是什么人現在大家都再清楚不過,當初淑人為了討好前平陽侯還要將奴婢送去供他玩弄,幸而奴婢裝作意外弄花了自己的臉才躲過一劫。奴婢承認今日也有自個的小心思,奴婢希望幫了景王妃這一遭她能幫我脫離苦海,因為奴婢真是忍無可忍了?!?/br> 眾人定睛一看,荷香臉上果然有淺淺的白色傷疤,荷香說罷似乎是為了取信眾人,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擼起了袖子,只見她那袖子上青青紫紫的全是傷痕。 “世人只知前平陽侯是個什么貨色,卻不知前平陽侯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荷香語氣譏誚地說,“她仗著自個得了一個誥命又孀居在家便肆無忌憚,不斷折磨侮辱家里的下人,她表面光鮮艷麗,我們平日過的日子卻是豬狗不如。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淑人今日所用的迷藥均是在她姨娘娘家的黑心藥鋪買的,她這些年做了不少壞事,都是從那鋪子拿的藥。曾經景王妃生下小郡主之后,淑人送去的東西里還有一個式樣精巧的小破浪鼓,顏色樣子都很吸引小孩子,但里面卻放了會讓小孩子過敏的藥,小孩子身體弱,一次過敏或意外就可能要了性命。若是諸位老爺太太不信,去那藥鋪里查探一番便知,淑人如此狠毒的心腸,一心想要王妃不好過,又怎么可能和王妃和謀呢?” 現場眾人問得此言皆是面色大變,成國公太夫人更是氣得指著沈畫盈說:“連小孩子你都不放過,你怎么這么黑的心腸!” 陳嘉琰聽不下去,直接抓起桌上的纏枝蓮紋梅鐵瓶就朝沈畫盈砸去:“你這毒婦吃了雄心豹子膽,我女兒你都敢害?” 陳嘉琰的勢頭極準,那瓶子直直砸在沈畫盈頭上,將沈畫盈的額頭砸得青腫了起來。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安什么好心,你送來的東西我都派人拿去檢查了,所以便輕易地發現了那撥浪鼓里的古怪?!鄙虍嬏妮p輕一笑道,“如今那罪證我可還留著,你以為我當時沒發作,就是自個蠢沒察覺嗎?我早就料到你還會生事,所以特意捏了你這個把柄,想著日后能派上用場,這不,今日就印證上了。各府送的東西我已囑咐管家清清楚楚地留了明細,你便想抵賴也抵不掉。試問四jiejie,你連我的女兒都想害,我還為何要和你姐妹情深地在外面害別人呢?” 如今事實擺在面前再清楚明白不過,成國公太夫人輕嘆一口氣看向成國公:“你女兒心思不正,想著害別人卻將自己搭了進去,你看該怎么辦吧?” 成國公還未來得及說話,沈畫盈卻眼珠一轉叫道:“我勸你們立即放了我,今日的事我早就留好了退路,若我出了什么意外趙詩婧和我和謀害景王妃的事馬上就會傳遍京城!現在趙詩婧只是損了名聲,若是謀害當朝王妃,你們整個成國公府都脫不了干系,所以想要保你們成國公府的平安富貴,還是快些放了我吧!” 成國公和成國公夫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連成國公太夫人都微微皺起了眉。 陳嘉琰冷哼一聲:“你想的美...” 卻有一只小手突然拽住了他的大手,他有些驚異地一偏頭,只見沈畫棠微微笑著看向成國公太夫人道:“既然我洗脫了嫌疑,那舅舅家的家事我和思齊就不管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好好解決吧,我們先告辭了?!?/br> 成國公太夫人滿意地看著沈畫棠點了點頭,這丫頭,真是個知進退的。 陳嘉琰還欲再說什么,沈畫棠索性親親熱熱地挽住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跪著的荷香道:“你跟我來吧?!?/br> 說罷便強行拽著陳嘉琰朝外走去,陳嘉琰不愿就這么算了還不愿走,被沈畫棠狠狠一下扭在了胳膊上。陳嘉琰很委屈地對上自家媳婦兇神惡煞的眼神:扭我干嘛,我怎么了! 這喜酒這下子也吃不成了,等出了威武伯府的大門,沈畫棠將荷香招過來問道:“除了救下你,你還有什么別的要求嗎?” 荷香猶豫地看了陳嘉琰一眼,沈畫棠推推陳嘉琰說:“你先去一邊等著?!?/br> “不去,”陳嘉琰顯然還在耿耿于懷剛才被掐的一下,“有什么我還聽不得了?” 沈畫棠無奈,只好說:“有什么話你便直說吧,無妨的?!?/br> 荷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王妃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被淑人囚禁在房里,已經...兩年未見過光了?!?/br> “公子?”沈畫棠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前平陽侯世子么?沈畫盈為何不讓他出門?” 荷香點點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淑人生性放蕩,和公子早就有了私情...自從平陽侯府倒了之后,她就將公子鎖在屋里,供她yin玩...” 沈畫棠不敢再聽,匆匆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救他的!你先跟我回去,等我把他救出之后就給你們一筆銀子,你們離開京城吧?!?/br> 荷香露出感激之色:“多謝王妃!” 沈畫棠吩咐了秋水一聲將荷香先帶回府安頓,不敢看陳嘉琰的臉色就匆匆上了馬車,陳嘉琰緊跟著便跨步上來,將她一把摟進懷里調笑說:“你害羞什么?” “沒,沒什么?!鄙虍嬏囊荒X補出那囚禁著歡愛的畫面就熱血上頭,她躲避開陳嘉琰的視線強作鎮定道,“我只是覺得沈畫盈這般同自己繼子...那個,若是傳出去對沈家姐妹名聲可不好聽,幸好荷香告訴我了這個,不然...” 陳嘉琰卻將手放在她唇上制止住她要說的話,他好看的眼睛里似乎有星子在閃爍:“我還以為棠棠也想那樣對我呢,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