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看來,這些自然也要歸入王府里的?!?/br> 沈畫棠點點頭,北胡公主嫁過來畢竟是兩國和親,帶來的嫁妝自然不少。她這些年也私底下置辦了不少產業,雖然他們王府內部和那邊是沒什么牽扯,但是在別人看來自然是一家的。 “只是奴才這一趟卻聽說了不少太妃那邊莊子里不太好的傳言,因為太妃管事的用的都是她自個帶來的人,這相貌上的特征也極其明顯。所以雖然我們府里頭不知道,但外頭的流言卻是傳了不只一天兩天了?!睆埐凑f道。 沈畫棠坐直身子,神情有些嚴肅地說:“此話當真?” 張泊點點頭:“北胡人向來性格彪悍,又靠著王府的名號,因此有些仗勢欺人也在所難免。只是這段時間流言飛竄,才讓奴才覺得有些不正常?!?/br> “果然,”沈畫棠不由握住了太師椅的扶手,“我就知道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王爺向來不愛理太妃那邊的事,因此這些年便造就了這個局面,”妙語在一旁開口道,“若是平安無事也就罷了,可若是被有心人橫加利用,對王府的名聲可是很不好的?!?/br> “這禍起蕭墻,本來只是自個家中管束不利,可王爺身處其位,什么事兒都能被提到國事的層面去?!鄙虍嬏妮p蹙眉頭道,“可偏偏又在這個當口發作出來,若說不是有人有心設計,我都不信?!?/br> 妙語也跟著點頭說:“正是如此,那北胡人性子囂張也不是一兩日了,左右沒捅出來什么大簍子,有王府的名頭在那罩著,又有誰敢妄議是非了?可現今這流言四躥,連夫君這不知曉內情的巡視了一圈都能聽著一耳朵,想必市井之中早已經傳開了吧?!?/br> “而且我還聽說沈畫蕊到現在還昏得糊糊涂涂的,像是被人下了什么藥一般,自從下獄后就一直在那躺著也沒法提審?!鄙虍嬏目戳艘谎蹝煸趬ι系淖之嬛挥X得心里慌亂,“幸好我叫張泊這么走了一遭,才能發現這事兒。像我整日深埋于內宅,王爺又公務繁忙,倒是耳目閉塞了?!?/br> 妙語低聲說:“婢子瞧著王爺最近忙了不少?!?/br> 沈畫棠點點頭:“雖然我沒過問過他朝堂之事,可他最近神色凝重政務又緊,當差定然也不松閑。正是如此,我才不能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煩擾了他,給了小人可乘之機?!?/br> 妙語輕聲問:“王妃想待如何?” 沈畫棠對張泊吩咐了一聲:“張管事,你去幫我把唐云飛叫來?!?/br> 張泊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妙語面色微微有些詫異道:“王妃打算獨自處理此事嗎?” 沈畫棠點點頭:“王爺每日忙到深夜才回來,我不能再讓他為這些事兒煩心。而且這事兒本來就是家宅內事,我若連這都處理不好,也對不起自己身處的這個位置了?!?/br> “可太妃身份向來敏感,連王爺都是對之能避則避,王妃若是主動和她對上,怕是不好處置吧?” “是不好處置,但也沒到了不能處置的份上。左右早晚都得對上,也沒什么可怕的?!?/br> 沈畫棠剛說完,唐云飛快大步走了進來同她見禮。 沈畫棠便囑咐了唐云飛派幾個人去緊密盯著太妃產業那邊的動靜,若有什么事立馬著手阻止。唐云飛雖心存疑惑,但陳嘉琰吩咐過王妃的指令就是他的指令,于是唐云飛也沒多問便答應了下來。 “還有,”沈畫棠猶豫了一下說,“這等小事兒就不必說與王爺知曉了?!?/br> 唐云飛也知曉陳嘉琰最近忙,他也已經很久沒見過陳嘉琰的面了。于是點點頭退了下去。 沈畫棠也站起身子:“事不宜遲,我這便去那邊走一趟。占著王府的名號卻敗壞王府的名聲,這世間哪有這么好的事兒?!?/br> 妙語忙道:“我跟王妃去?!?/br> 沈畫棠搖搖頭:“你懷著身孕,外面還下著雪,讓秋水跟著我去就好了。秋水愣頭虎腦的,說不定能把那邊唬住呢?!?/br> “可那太妃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又占著一個北胡公主的身份敏感,婢子還是有些不放心?!泵钫Z擔憂道。 沈畫棠拍拍她的手說:“你就放心吧,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了。你回去好好歇著,不必為這事兒煩憂?!?/br> 妙語還欲再說什么,卻被沈畫棠叫來聽雪將她強行扶了下去。秋水從后面繞過來,睜著滴溜溜的一雙大眼睛看向沈畫棠說:“王妃?!?/br> 沈畫棠回過頭沖她一笑:“走,叫著漫雨,我們一同去西園那邊走一趟?!?/br> 北胡公主在嫁來大齊之前一直很瞧不上大齊的女子。 她聽說大齊的女子說話嬌聲細語的,每日就喜歡擺弄一些繡活針線花花草草,還鎮日把自己拘在屋子里哪也不去。當初得知自己要嫁來大齊,她還大鬧了一場,實在不愿入了那牢籠里去??梢粋€女子的哭鬧在家國大義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她還是嫁來了大齊,成了景王的續弦。 當那個英毅俊朗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掀開她的紅蓋頭時,她盯著他黝黑的眸子,突然就淪陷了下去。早就聽說了這個男人的豐功偉績,可當他真正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時,她才能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那種震撼。 雖然他從未愛過她,平日里待她也只是相敬如賓。 大齊的氣候較北胡和煦濕潤上不少,沒有整日彌漫的粗礫沙塵和刺骨寒風,這樣的環境大概最能養人,所以大齊的女子一個個都是細皮軟rou溫言巧語的??墒撬诖簖R待了這么久,卻變得日益尖酸刻薄起來,就連以前的豪爽果練也已經慢慢殆盡。 鎮日鎖在這朱墻高聳的深宅大院里,她覺得自己也和那些大齊的女子一樣,一日日變得幽怨計較起來。尤其是夫君去世之后,她愈發地覺得自己每日都活在浮生悠悠中,昨日的種種都宛若鶯啼婉轉舊夢空流一去不休。偶爾她也能憶起自己的少女歲月以及和景王舉案齊眉的日子,只是那回憶虛無縹緲得很,讓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她余生的所有樂趣似乎都用在了對付自己那個繼子上,她也不清楚到底在厭憎著他什么,總之每日都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來了。大概是討厭他那副永遠高傲自信的模樣,更厭惡他那副據說神肖其母的長相。 所以當他的王妃上門來的時候,北胡公主連那副表面上的客氣都懶得維持,只閑閑喝著茶,抬起眼皮來淡淡掃了她一眼:“真是稀客呀,你來做什么?” 沈畫棠早就料到了她這副態度,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事要同太妃說的?!?/br> 北胡公主放下茶盞,帶著幾分不耐道:“你說?!?/br> 沈畫棠也沒打算跟她繞彎子:“太妃可知道,您的那莊子上這幾日可不太太平啊?!?/br> “呦,”北胡公主臉上現出了一點譏誚,“這王妃管得可真寬泛啊,連我莊子上的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