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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能轉身去叫奶奶吃飯。 趙春花這兩天有些精神不濟,吃了晚飯就去睡了。 那旖跟著紀蘭在廚房待了兩個多小時,在紀蘭的指點下,手忙腳亂磕磕碰碰熬了一鍋湯。 那旖靠在廚臺旁,看著砂鍋蓋子的細孔里飄出來的細小霧氣,聽著母親在陽臺晾衣服的衣架碰撞聲,卻有些……不知道是該拿出保溫桶,還是就讓這鍋湯繼續熬著,明天端上餐桌。 半開的窗外,夜空繁星點點,她看著某個方向,有些失神愣怔。 良久后,她關了火,轉身回了房間。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那旖坐在床沿,拿過書桌上的手機,解了鎖,點開通話記錄。 手指懸在屏幕上空,正猶豫著要不要點下去,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她看著那串數字,來來回回看了兩遍。 帶著幾分疑惑點了接通,熟悉的男聲瞬間通過聽筒響徹耳際。 “你趕緊過來?!甭櫽嗟穆曇魡〉貌幌裨?,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他紊亂粗重的呼吸聲,“帶上邵禹行?!?/br> “……”那旖把手機舉到眼前,再次確認了一遍。 “說好的吊水就行,媽的,庸醫?!彼@然有些神志不清,低聲咒罵了一聲,便是一陣重物落地的巨響。 “喂?”那旖下意識抓緊手機,“聶余?” 一連叫了幾聲,對面都沒有聲音。 但手機還保持著通話狀態。 - 夜晚十一點半。 那旖站在聶余家門口。 電話那頭,桑月月強撐著睡意的聲音調侃道:“得,這才拿到手機號碼沒多久呢,現在都直接上門了,不愧是我們那律師,進度就是快?!?/br> 那旖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鐘杰真的沒有他助理的電話嗎?” “沒呢?!鄙T略麓蛄藗€哈欠,“他和聶余又沒有生意往來,怎么可能會有他助理的電話嘛,你不是已經到了嗎?多按會兒門鈴,總會開的?!?/br> 她已經按了快十分鐘的門鈴了,里面毫無動靜。 這才是那旖不知所措到再次打電話給桑月月確認鐘杰有沒有聶余助理電話的原因。 而且,若不是把身份證扣在保安室,并再三解釋戶主此時情況緊急,讓對方查了自己的工作證并核實了自己的工作地點,她甚至都無法進入這棟高級公寓的大門。 又按了幾下門鈴,等了許久,里面仍舊沒有動靜。 那旖有些焦躁地屈指摳著掌心,她試著輸入聶余的生日,密碼顯示錯誤,接著她把聶叔叔的生日也試了一遍,依舊是錯的。 心中愈發不安,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按門鈴和打電話。 聶余隱約聽見手機在響,門鈴也在響。 他費力睜開沉重的雙眼,看著頭頂的裝飾,才發現自己似乎沒躺在床上。 他在地上愣了半天,記憶才慢慢回籠,恍惚記起自己睡得不太安穩,醒來后渾身guntang,頭重腳輕。這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他很冷靜的找到手機給助理打電話,然后……然后好像沒站穩,摔了。 他坐起身,單手撐著額頭,掌心下一片guntang。 門鈴還在響。 他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緩了緩,隨后慢慢起身,陰沉著一張臉去開門。 門開一條縫,他便轉身回臥室,只留下一道低啞的聲音:“記性這么差,我看你還是別當助理了?!?/br> 身后無人應聲。 他只當自己的助理心虛,但一想這不敬業的狗東西居然連老板家的密碼都能忘記,還要他親自給他開門,簡直不能忍。 “這個月的獎金沒了?!甭櫽鄿喩黼y受,皺著眉攏了攏摔開的睡袍領子,語氣極差,“邵禹行呢,帶來了嗎?” “邵禹行,”身后響起一道清冷的女聲,“是誰?” 聶余的腳步猛地一頓。 那旖把手中的保溫桶放在鞋柜上,赤著腳踩在玄關柔軟的地毯上,站著沒動。 玄關只留著一盞小燈,打在她的身上,成了這間黑暗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聶余回身,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家的人,此刻就站在他家的玄關處,頭頂橘黃燈光,映照著漂亮的五官。 他下意識抬手,用掌心貼向額頭,試圖用身體的高熱來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幕是自己的幻夢。 那旖看著他,問道:“可以打開你的鞋柜嗎?” “???”聶余呆呆看著她。 “鞋柜,”那旖重復了一遍,“我可以打開嗎?” 聶余被高溫支配的腦袋此時智商無限接近于零,整個人毫無反應。 他不說話,那旖當他同意了,打開鞋柜,找了一雙灰色的拖鞋穿上。 小巧白皙的腳穿著大號的男士拖鞋,腳后跟后還余出好大一截。 見他仍舊愣在原地,俊美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睡袍大敞,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遺。 那旖微微側開腦袋,避開這道春光:“抱歉,未經得允許,擅自登門?!?/br> 聶余怔怔看著她。 “你突然就沒了聲音,我……”有點擔心。那旖頓了頓,道:“我沒有林助理的聯系方式,我問了鐘杰,從他那里拿了你家的地址?!?/br> 聶余仍舊看著她。 那旖聲音愈低:“希望你別怪他?!?/br> 屋內一陣寂靜。 聶余久未出聲,那旖有些不適,她抬起頭,正要說些什么,卻撞進了一雙黑沉如深潭的眼眸里。 實在難以形容男人眼中的情緒,似猶疑,似不敢置信。 那旖未及多想,聶余緊繃的身體在一瞬間放松,他喉結滾動,干澀的雙唇翕合數次,想說什么,卻又害怕說什么。 他怕這是一場夢,就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就怕嚇走她。 他不是沒有做過相同的夢,可夢中的那旖從來不愿理他,還一眨眼就消失了。 那旖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視下,緩慢伸手,掌心覆上他的額頭。 被寒風裹挾的小手與guntang的額頭相貼,一冷一熱,形成鮮明對比。 溫度燙到不正常,仿佛剛燒開的沸水。 “你發燒了?!蹦庆矫夹木o蹙,“家里有體溫計和退燒藥嗎?” “溫度很高,需要立刻降溫和吃退燒藥?!蹦庆秸f話間手往回縮,縮到一半,手腕被聶余猛地攥住。 男人身高挺拔,仿佛一座高山,需得抬頭才能仰望。 這幾年鼓著勁兒長的身高在他面前依舊相差甚遠,這樣的差距感,讓她瞬間恍惚,眼前的畫面突然回到了小升初那年的暑假,聶余出國玩了一趟,回來后,小少年身高猛地拔高,突然就長成了陌生模樣。 帥氣,陽光,朝氣十足,是和眼前這個被時光雕刻的英俊男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那是來自歲月的鬼斧神工,遺憾的是,她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