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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約見了幾次當事人,對方面色憔悴,一日比一日焦躁。 這是那旖入行后接觸的第一個案子,她十分上心,每天早出晚歸,在安撫委托人情緒的同時,她找到了被欺騙的另一位女士,在碰了幾次壁后,還是和對方接觸上,好說歹說下,對方最終表示愿意提供證據,但拒絕出庭,甚至拒絕一切形式上透露自己隱私的可能性。 同樣是被欺瞞,她對那個男人也抱有極深的怨恨,但同時又想保護自己的孩子的隱私,不愿生活受到打擾。 收集證據,走流程,跑檢察院,忙碌中不知時間流逝,還是前臺小妹無意中說了一句“那律師頭發變長了”,那旖才恍然回神。 彼此,她和駱嘉瑞剛從法院回來,兩人正商量晚上去哪里慶祝她入行后接觸的第一個案子圓滿結束。 前臺小妹笑著從身后抱出一捧玫瑰花,伸手遞給她:“那律師,您的花?!?/br> 那旖一臉茫然看著被塞到懷里的玫瑰花:“我沒訂……” “是您的?!鼻芭_小妹說,“半個小時前送來的,那會兒你不在,我幫您代簽的?!?/br> 駱嘉瑞一怔,扭頭看向她,和她懷里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那旖心中一動,見花束中間插著一張卡片,慢吞吞抽出來。 一行字筆鋒銳利的字瞬間映入眼簾。 ——恭喜那律師旗開得勝。 落款是一條尾巴張揚的游魚。 第78章 “親吻確實會傳染給對方…… 那旖的目光在落款處停了許久。 她左手攥著卡片, 懷里抱著一大捧紅玫瑰,嬌艷欲滴的紅與清冷的面容在視覺上形成了強烈對比。 律所的空氣和嚴謹的畫風,都被一捧紅玫瑰給驅散了九分。 前臺小妹在律所工作兩年, 每天面對的都是一群來去匆匆的大老爺們, 人生中第一遭幫同事簽收花,一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到底沒有忍住, 她試探問道:“是那律師的追求者送的嗎?” 說完,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那旖身旁的駱嘉瑞, 律所里的同事都知道駱律師喜歡那律師呢。 那旖回神, 下意識緊了緊懷著的玫瑰, 搖頭:“不是?!?/br> “啊?!鼻芭_小妹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您的追求者呢?!?/br> 那旖低頭看了眼嬌艷欲滴的玫瑰, 笑了笑, 沒有說話。 回到工位, 她隨手把花放在了辦公桌上, 然后繼續忙碌手中的工作。 對面的駱嘉瑞幾次從電腦中抬頭看她, 好幾次試圖說話, 最后都沒能開口。 他也想知道, 是她的追求者送的嗎? 雖然她說不是, 但莫名的, 心里還是很在意。 紅玫瑰不似別的花。 如果只是一般朋友,應該也……不會送紅玫瑰吧。 慶祝晚餐葬送在一捧驟然降臨的紅玫瑰中,下班時間一到,那旖對駱嘉瑞道了歉,在程律師的調侃聲中,抱著花離開了律所。 剛走出大門,背包里的手里便響了?!?/br> 來電顯示人是自駕游三個月還沒有度完蜜月如今不知人在何方只偶爾寄明信片回來的寧丹丹。 電話一接通, 熱情似火的女聲便隔著幾千公里傳到那旖耳中:“我給你寄的明信片收到了嗎?” 那旖站在馬路口,側首夾住手機,從背包里摸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含?。骸笆盏搅??!?/br> “那沒事兒了,月月打電話說她沒收到,我就問問你?!被腥凰坪趼犚娏颂羌埬﹃那宕嗦?,寧丹丹問,“你在吃巧克力?” 那旖:“這也能聽到?” “我耳力好著呢?!睂幍さぽp哼一聲,“這會兒下班了吧?” “嗯?!?/br> “工作忙也要注意吃飯,別吃巧克力墊肚子,那點熱量能干嗎呢。哦對,你跟的那個案子怎么樣?判決下來沒?那男的判刑沒有?房子和孩子都是誰的?” “判了?!蹦庆筋D了頓,“爭取到了所能爭取的一切,她很滿意?!?/br> 兩人又聊了一下近況,那旖從她口中得知他們居然跑去了長白山,這一站之后便結束漫長的蜜月之旅,屆時返程。 那邊鐘杰隱約叫了寧丹丹一聲,對方正要掛電話之際,那旖叫住了她。 “那個……”口腔里還蔓延著巧克力的味道,甜也苦,不太好形容,猶豫了兩秒,那旖咬著下唇,輕聲問,“你有他的手機號嗎?” 寧丹丹一時未反應過來:“他?誰?” 那旖磨牙:“聶總?!?/br> “哪個聶……”聲音猛地一頓,尾音隨即高揚,“有!鐘杰有,我這就問他!” - 林秘書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把手中的藥和溫開水放到辦公桌上。 伏案工作男人正在看分公司經理早上發過來的財務報表,他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俊美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目光專注。 藥在桌上放了三分鐘,對方毫無反應。 林助理不由出聲打破沉寂,態度很不助理:“請老板體諒,我們助理是很忙的,請您趕緊吃藥?!?/br> “放那兒?!甭櫽囝^也不抬,看了會報表,越看眉心皺得越緊,最后干脆把報表一扔,靠在老板椅上,“打電話給分公司的趙經理,讓他過來一趟?!?/br> 林助理把桌上的藥往他手旁推了推:“報表有問題嗎?” “何止有問題?!甭櫽嗳嗔巳囝~頭,只覺指尖guntang,見他站在那兒不動,頓時煩得揮手,“你去忙你的,我會吃?!?/br> 林助理皮笑rou不笑:“我不信?!?/br> “……”生病難免脾氣有些暴躁,下面的人還做了個漏洞百出的財務報表試圖糊弄他,在面前的是可以發脾氣的兄弟,聶余拿起桌上的鋼筆,反手就朝他身上丟去,想罵,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余光掃到來電顯示的備注名,砸在林助理身上的鋼筆正好墜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那 那律師沒有聶總的手機號。 但聶總不但有那律師的手機號,還有她的學號,大學四年的課程表,宿舍號,就連她如今租的那個房子有幾階樓梯他都一清二楚。 那晚的奶茶和胃藥,就像未宣之于口的和好信號,雖然彼此都未言明,但從小到大養成的默契讓他們明白,已經凍成寒冰的湖面,已經有了一條裂縫。 這條裂縫,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灌入許多溫暖,最后徹底破冰。 雖然有了緩和,但聶余消失的那幾年卻不是一朝一夕、因為一次退讓就能全然磨平,那旖需要時間,她需要去接受自己內心的轉變,所以他這段時間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舉動,給了她足夠的空間。 只是在今天,那律師進入這個行業后最特殊的日子,他到底沒忍不住訂了一束玫瑰送到她所在的律所。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