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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都柔和了下來。 公交車停,后門打開。 前門一窩蜂擠著上車,那旖前腳剛踏出車門,一把傘就舉到了她頭頂。聶余二話不說抓著她的左手,雨傘向她的方向傾斜,半護著往前面的咖啡店疾步走去。 電閃雷鳴,狂風驟雨,濕漉漉的地面淌著積水,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濺起的雨水打濕了鞋面。 那旖拍了拍他拿傘的手,往他的方向推:“傘過去一點,你的肩膀濕了?!?/br> “別動,待會兒衣服打濕了?!?/br> “傘過去一點?!?/br> 聶余充耳不聞,反而往她的方向再次傾斜。 男生的力道不容抗拒,那旖感覺自己像在推石頭,一動不動。 她鍥而不舍推傘,聶余低頭看她,浸了水汽的聲音有些低:“別鬧,鞋子想濕掉嗎?!?/br> 那旖:“你的衣服……” “沒關系?!睜恐氖忠凰?,聶余改攬著她的肩,半推半哄著走到咖啡店。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咖啡廳客人爆滿。 服務員給他們拿了兩張椅子,兩人在簡易休息區待了一會兒,才有一個女生被男朋友接走,空出一個座位。 空出來的小沙發能坐兩個人,那旖往里面挪了挪,給聶余挪出一個地方。 聶余站著沒動:“你坐,我站會兒?!?/br> “擠擠能坐?!蹦庆接滞锩媾擦伺?,給他空出一大片,“快點?!?/br> 聶余還是沒動。 那旖看了他兩秒,突然伸手去摸他的衣袖,聶余沒防備被她抓個正著。手下觸感濕潤,和干燥的衣服明顯不是一個手感,那旖眉心微皺,站起身,順著他的衣袖往上摸,連后背都摸了摸。 聶余渾身一僵,反應過來后抓住她作亂的小手:“那那?!?/br> 那旖輕輕一擰,在他袖口擰出幾滴水珠。 “……” 那旖有些懊惱,她怎么忘了,聶余也沒有帶雨傘。這把大黑傘明顯是下雨后他跑去買的,從公交站到商店的距離他肯定是冒雨過去的。 他今天又穿著一身黑,打濕后并不明顯,他又什么都不說。 那旖有些著急,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就往門口走:“我記得附近有個商場……” “那那,別急,我沒關系?!?/br> “什么沒關系!你不知道這個天淋了雨很容易感冒嗎?” 聶余被吼得一愣,然后嘴角一彎,輕笑一聲。 “淋一下雨而已,真的沒關系?!彼f,“我身體很好,真的?!?/br> “你再說一下沒關系,”那旖指著他的鼻尖,很兇,“我就讓你真的有關系了?!?/br> 聶余第一次知道小女生的力氣能有這么大,細瘦的手指,明明一掰就能斷,卻仿佛如來的五指山,壓得聶悟空反抗不了分毫。 這種天氣,就算離商場只有幾分鐘的路程,但在途中肯定會把那旖的鞋打濕。 聶余不想他的小女生穿著一雙濕漉漉的鞋過生日。 只猶豫了兩秒,他就反客為主握住那旖的手腕,說的話和他的臉一樣紅:“那個,我租的房子離這里不是很遠,打車只需要三分鐘……” 那旖一怔,隨即秒懂,然后耳朵瞬間guntang。 他們下意識看了眼對方,又同時移開目光。 一個屈指撓額頭,一個把發挽到耳后。 “那就,”那旖聲音很小,“趕緊回家換衣服吧,不然感冒了?!?/br> “嗯!” 聶余租的房子是一棟酒店式公寓,裝修簡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一個小陽臺,坐北朝南,采光很好。 那旖站在玄關,雙手攥著書包帶,莫名有些緊張。 照理說是不應該這么緊張的,從小到大去他家還少嗎。 但……就是好緊張。 這個家和以前的感覺也不一樣,大概是只有聶余一個人住,連空氣都是他的味道,沒有別人,全是聶余。 是獨屬于男生的私人空間。 聶余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拖鞋,彎腰放在她面前,全程沒敢把眼睛落在她身上,聲音低緩:“家里沒有多余的拖鞋,這是我的,將就一下?!?/br> 那旖脫掉球鞋,把她三十六碼的小腳裝進他四十三碼的拖鞋里,看著就像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子。 “……” 聶余盯著他的拖鞋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心里丈量她的腳有多小。 那旖瞪了他一下,他低咳一聲,偏開頭:“冰箱里有飲料和水果,客廳茶幾上有零食,你想吃什么隨便拿,不要客氣?!?/br> 稍頓后,補充:“除了冰箱里的啤酒你不能喝?!?/br> 那旖:“你還喝酒?” “……”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年齡有什么誤解?” “我……” 見他一臉緊張,那旖忽地一笑:“你家的醫藥箱在哪里?我給你泡杯三九?!?/br> 聶余心里一松,忙道:“家里沒有醫藥箱?!?/br> “嗯?!?/br> 聶余還是不放心,去冰箱把自己的啤酒給藏了起來。 等他拿著衣服去浴室,門鈴忽地響了。 那旖把廚房燒開水的火關掉,小跑著去開門。 跑腿小哥站在門外揚著燦爛的笑容:“您好,您的東西到了?!?/br> “謝謝?!蹦庆缴焓纸舆^。 “不客氣,求個五星好評鴨?!?/br> “好的?!?/br> 關上門,那旖把袋子里的藥拿出來,都是些家用常備藥,譬如三九感冒靈和感康之類的。 去廚房洗了個杯子,沖好感冒靈,那旖端著杯子回客廳。 然后,坐在沙發上發呆。 生日計劃被一場暴雨全盤打亂,始作俑者還在囂張地給這座城市增加雨水量,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陽臺上有什么東西飄來飄去,那旖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走過去。 陽臺沒有安裝窗戶和防護欄,視野倒是極佳,只是這種天氣顯然也有別的煩惱。 雨水肆無忌憚飄了進來,晾在衣架上的衣服被吹得東倒西歪,邊緣的一件T恤還被雨水打濕,顯然白洗了。 那旖環顧四周,找到了晾衣桿,卻抓著晾衣桿半天沒有動作。 ……收衣服是很親密的行為,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她這么做好像不是很好。 但衣服都要濕透了,風又大,再不收,衣服都有可能會被吹跑。 收,還是不收? 那旖正猶豫,一股兒大風又吹了過來,吹得晾衣架上的衣服“呼呼”作響,藏在t恤和褲子中間的某個貼身物露了出來。 “……” 那旖猛地低頭,食指抵在額頭,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聶余洗完澡出來,抱著換下的衣服剛走到陽臺,手里就被塞入一根晾衣桿。 那旖頭也不抬指著晾衣架:“你快收一下衣服,不然待會兒吹跑了?!?/br> 聶余一怔,忽然想到什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