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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旖被搶了糖也不哭,低頭搓了搓小胖手。 聶余三兩下把奶糖丟嘴里,腮幫子抵出個小山包,故意道:“好好吃,甜?!?/br> 那旖抬頭看他,聶余以為她會來搶,會哭,都已經做好了逃跑的姿勢,結果那旖嘴一彎,沖他笑得甜甜的:“天黑,鯽魚找那那?!?/br> 聶余歪頭:“?” 那旖笑瞇瞇:“給鯽魚糖糖,不哭?!?/br> 第4章 魚魚憤怒 昨晚聶余和他媽撕心裂肺對噴了半個小時,整棟樓都回蕩著他的咆哮聲。 他沒哭,但是那旖以為他哭了。 而且還哭得很慘,喉嚨都哭疼了。 受委屈掉眼淚,吃顆糖就好了。 如果一顆不夠,就把自己的那顆也給他。 紀蘭對兩個孩子的零食把控嚴格,為防蛀牙,一天最多一顆糖。 偶爾聶余調皮,會搶那旖的糖吃,那旖雖然脾氣好,但主動把糖讓給聶余還是第一次。 這讓一心想使壞的聶余震驚了,愣住了。 對小孩子而言,小伙伴大度相讓的糖有什么好吃的! 只有搶來的糖才是甜的! 何況,何況…… 一股莫名的羞憤侵襲小心臟,聶余抓著糖果,跟扔燙手山芋似的丟出去,梗著脖子吼:“我沒哭!我沒哭!” 那旖臉頰邊兒兩個酒窩都給嚇沒了,愣愣道:“你哭,鯽魚哭,這里疼?!彼亮舜磷约喊啄鄣男〔弊?。 聶余哇哇大叫,蹬蹬蹬爬過去撿起糖丟到她懷里,氣得口齒伶俐:“你才哭,那那是愛哭鬼,我才不吃你的糖,不和你玩了?!?/br> 他說生氣就生氣,跌跌撞撞站起來,晃晃悠悠走到客廳,撲過去抱住紀蘭的腿,腦袋死死埋在她腿上。 小孩子的氣性來得又快又莫名,聶余死死攥緊紀蘭的圍裙,說什么也不放。 他氣得哼哧哼哧霍霍磨牙,越想越生氣,啞聲啞氣吼:“我才沒有哭?!?/br> 還不到兩歲的小霸王自尊心出奇的重,好比當初誰都能叫他鯽魚,唯獨不準那旖叫。 那時他下意識認為那旖叫他鯽魚就是不喜歡他的意思。 現在的他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么討厭被那旖說他哭,就是下意識不準她這么認為。 誰都能說他哭,就那旖不行。 紀蘭彎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鯽魚沒哭,鯽魚是小男子漢?!?/br> 聶余攥著她的衣領,打了個滿口奶味兒的嗝兒:“我沒哭,那那說謊!” 紀蘭把他抱起來,柔聲道:“那那沒有說謊,她是關心你呢,她以為你哭了,用自己最喜歡的糖果哄你開心?!?/br> 聶余歪了歪頭,是這樣嗎? 那旖乖乖坐在地毯上,見mama把聶余抱回來,又把那顆水果糖塞到聶余手里。 聶余偷偷看她,那旖就咧嘴對他笑。 小男孩兒立馬就不好意思了,把頭撞入紀蘭懷里,耳朵發紅。 小孩兒就是這樣,生氣莫名,和好也莫名。 紀蘭陪他們玩了一會兒,聽到門外響起開門聲。 老太太剛剛在樓下大戰了一場,正是春風得意至滿而歸。 她把菜一丟,視線一掃屋內的人員情況,走到紀蘭他們屋門口靠著,見聶余嚎得歡快,道:“趁現在你爸還沒回來,抓緊時間多笑兩聲,晚上就有你哭的了?!?/br> 聶余躲到紀蘭身后,睜著雙大眼睛怒瞪她,像頭小獅子,兇得很。 趙春花干脆進屋,一屁股坐在紀蘭和那大勇床上,呼呼扇著蒲扇,笑得陰陽怪氣:“喲嚯,跟你爸一樣能啊,不愧是老聶家的種,小眼神挺橫啊,可真是嚇死我了?!?/br> 那旖也慢悠悠站起來,腳步蹣跚走到紀蘭身后,還沒靠近聶余,就被她這一聲聲真情實感的嘲諷給掃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小眉毛皺成毛毛蟲。 紀蘭連忙抱起她,無奈道:“媽,在孩子面前少說點?!?/br> 趙春花看了眼倆小東西,冷哼一聲:“敢做還擔心別人說嗎,擔心別人說就別做啊?!?/br> 紀蘭:“小孩子懂什么,你說了他們也聽不懂?!?/br> 他們聽不懂,趙春花就換個人說,扭頭沖著窗外,唯恐樓下和隔壁聽不見她聲音,高聲道:“哎喲喂,這下子可熱鬧了,聶國興把趙老四的麻將館給砸了,以后那些老麻雀們沒處落地,這日子可不得無聊死啊?!?/br> 趙春花這輩子最看不上兩種人,懶人和賭徒。 隔壁潘姿美,那是兩樣都占全了。 雖然懶的不是自家人,賭的也不是自家人。 但耐不住潘姿美就住隔壁,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她嘲了一輩子鄰居,沒道理人在她眼皮子低下她還帶收斂的。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剛在樓下大罵一場,這會兒熱血還沸騰著,簡直不吐不快。 果不其然,不但樓下聽見了,隔壁沒有出門的潘姿美那自然更聽見了。 接著就響起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摔打,鍋碗瓢盆砸了一通。 趙春花一拍大腿,更來勁兒了,扯著嗓子:“哎喲,今天隔壁怎么這么熱鬧啊,聶余……小鯽魚……你媽今天沒出門???” 紀蘭:“……”她難得黑臉,連忙抱著兩個孩子去了客廳。 趙春花和潘姿美隔著一堵墻各自指桑罵槐。 潘姿美便是罵人,那聲音也是好聽的:“這嘴巴破了個洞的老鍋蓋,用了幾十年壞了就該扔,還留著干什么?!?/br> 趙春花冷哼:“老鍋蓋壞了勉強還能用,可那花瓶嘿,也就是看著好看,不值那個錢吧,還是倒貼的虧本買賣?!?/br> 潘姿美:“花瓶再虧也是花瓶,買的人自己愿意,不像老鍋蓋,送給人都不要?!?/br> 趙春花:“老鍋蓋頂用啊,花瓶有個屁用?!?/br> 紀蘭雙手捂著聶余的耳朵。 那旖有樣學樣,胖乎乎的小手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mama,收獲mama暖暖的笑容,她樂彎了眼。 這是她和爸爸mama的小秘密,只要奶奶和別人吵架,她就要捂耳朵。 聶余不喜歡被捂耳朵,甩了甩腦袋,但是沒甩開,不高興地扒拉紀蘭的手:“不捂耳朵?!?/br> 紀蘭輕聲哄:“聶余乖,不聽?!?/br> 那旖學著mama的聲調,奶聲奶氣道:“不聽奶奶吵架,不好聽?!?/br> 聶余偏過腦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那旖笑得軟乎乎,好脾氣道:“不聽?!?/br> 聶余臉頰紅撲撲,粗聲粗氣道:“我沒聽!” 那旖小腦袋輕點:“那捂耳朵?!?/br> 聶余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過,也就乖乖被捂耳朵。 趙春花和潘姿美你一句我一句吵了半個小時,連一向吵鬧的樓下那戶都安靜了下來,只剩她倆的聲音。 趙春花一上午酣戰兩場,場場勝利,簡直神清氣爽。 隔壁潘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