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對柳寒煙來說，若是官府在她這里真得到了有用線索，那陳員外是不是會有牢獄之災？這樣，自己算不算報了仇....

“多謝?！?/br>
錢和很有眼色的將大門輕掩上，隨后從懷里掏出紙筆，等著記錄。

“說實話，我并沒有真正見過陳員外，不只是我，就是其他姨娘也是沒見過的?！?/br>
靜默了一會兒后，柳寒煙緩緩開口道。

由于是妾氏，陳員外都是直接派轎子將她們從后門抬進府便了事的，不說喜事了，就是家宴也沒有讓她們露過面。

“怎、怎么會呢？”

陳德才驚訝極了，他記得自己的父親最喜愛的便是柳寒煙，時常讓其作陪，不管是白天還是黑衣，怎么柳寒煙會出此言？

柳寒煙自然明白陳德才話中的深意，也清楚這么多個姨娘，陳德才為何就請她一人過來。

她看了一眼面色沉靜的紅卿瑞，心中堆積的難受消散了些，繼續道：“他白日召我們過去，也只是讓咱們坐在院子里，或者是隔著屏風與他說說話，從不讓我們靠近他?！?/br>
陳德才的眼睛瞪得老大，紅卿瑞垂眸思索了片刻，問道，“白日里，陳員外那小廝是否寸步不離？”

柳寒煙想了想，發現確實是如此，于是連忙點了點頭。

錢和見此趕忙記下來。

“而到了夜里，”柳寒煙的臉色有些發白。

陳德才的臉色也開始別扭了，總覺得聽自己父親的女人說起他們晚上的事兒有些不好。

不過柳寒煙自然不會說得這么露骨，而是很簡明的敘述，“他會等到天黑盡了，先讓小廝將他推出去上茅廁，然后才進來...”

“他進來時，屋子明亮嗎？”

紅卿瑞問道。

柳寒煙搖頭，“他們出去時便會將燈火熄滅，回來的時候只有陳員外一人，那小廝在門口守著?！?/br>
紅卿瑞的臉色突然一變，“陳員外是怎么進屋的？”

錢和聞言也看向了柳寒煙，只有陳德才沒發覺什么問題。

“走進來的，不過走的很慢?！?/br>
聞言，陳德才說道：“我父親平日坐輪椅，偶爾也走走?！?/br>
柳含煙抿嘴，似乎不想提及那一幕，說話的時候垂下了頭。

沒多久，她似乎平靜下來了，接著道：“入夜后，他都是不說話的，每晚都會讓人把我們送回去，從不讓我們過夜?！?/br>
說完，柳寒煙忍不住將手握成了拳。

錢和掃到她的手腕，皺眉問道：“柳姑娘這手腕處的綁痕？”

柳寒煙渾身一顫，將衣袖往下拉了拉，“他喜歡將我們的手反綁在身后，就是眼睛也是被蒙住的?！?/br>
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了，早就知道葷味的錢和與陳德才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暗自嘀咕著，想不到陳員外還有這種癖好。

只有清心寡欲的紅卿瑞想到了一個可能。

陳員外不想讓自己的妾氏看見自己。

是覺得自己年老皮皺？

紅卿瑞陷入沉思。

而這邊的錢和繼續問道，“那偏房的醋與木炭你見過嗎？”

柳寒煙搖頭。

“我們不是待在院子里，便是待在正房的外間，總之白日是不會見到他的?！?/br>
“他都說些什么？”

“說的很雜，什么都有?！?/br>
紅卿瑞抬起頭，“提過陳家三兄弟嗎？”

柳寒煙搖頭，“從不提，不過陳家的生意他倒是提過很多次?！?/br>
陳德才苦笑一聲，“父親老了，倒是怕我們奪他的東西了?！?/br>
“什么叫奪？這本就是你們陳家的生意?！卞X和不贊同。

紅卿瑞看向柳寒煙，“有勞柳姑娘了?！?/br>
柳寒煙扯了扯嘴角，拉出一個笑，“我知道的并不多，有用嗎？”

“有用?！?/br>
紅卿瑞點頭。

柳寒煙離開后，紅卿瑞讓陳德才將那小廝的身份查一查，畢竟那小廝是陳府的人，由陳家來查來得快些。

晚飯時，紅卿瑞盯著面前的紅燒豆腐臉色有些難看。

沒心沒肺的錢和卻吃的很爽快，一邊吃一邊贊道：“這味道和小掌柜做的相差無幾，三少爺你們家這廚子手藝不錯??！”

見錢和吃得高興，陳德才也放下心中的煩悶事，一邊給錢和滿上酒，一邊笑道：“原本的廚子我沒帶下來，這廚子是今兒才招上的，我琢磨著在這莊子上也待不久，所以便讓小武找了個做短時的廚子，別說，這小武辦事就是讓人放心，若不是這廚子不愿意，我還真想帶回府上去?！?/br>
“不愿意？這廚子倒是有意思?！?/br>
錢和笑著與陳德才碰了碰杯，也不怪他這么說，陳家財力雄厚，能進陳家做廚子，那月錢可比在外面強得多，指不定少爺哥兒們吃高興了，還會發些賞銀。

晚飯后，紅卿瑞直接來到灶房，果然，逮住了某個不該出現的小人兒。

“哎喲！瑞哥你怎么在這兒??！”

小豆子一臉驚訝，就差沒學著戲里拍著大腿大呼：兄臺，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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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紅卿瑞皺著眉，示意某人跟出來。

藍豆米對身旁打雜的人招呼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灶房旁邊有一小院，里面種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此時兩人便在小院處停著。

由于還在初春，這傍晚帶著些涼意，于是紅卿瑞打算速戰速決。

“你怎么來這做廚子？鋪子不管了？”

藍豆米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然后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起謊來：“這幾日鋪子的生意不是很好，恰好我一個好哥們兒說這陳家要找一個做飯的，所以我就來了，沒想到居然遇見瑞哥你，還真是巧啊?！?/br>
巧？

紅卿瑞看著眼前眼帶嘚瑟的藍豆米，最終還是沒戳破他的謊言，“你也不怕危險，說來就來?！?/br>
藍豆米嘖了一聲，“就做幾天菜，不怕，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沒人能騙得了我?！?/br>
紅卿瑞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也好了不少，“要在這里待多久？”

藍豆米雙眼眨巴了幾下，那得看你在這里待多久，“不知道，看情況吧?！?/br>
聞言，紅卿瑞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等我辦好案子你便跟著我回去?！?/br>
“那再好不過了，到時候就麻煩瑞哥帶我一程啰！”

藍豆米笑瞇瞇的道。

紅卿瑞倒沒想太多，點了點頭，又囑咐了藍豆米幾句話，兩人才分開。

回到屋里的紅卿瑞并沒有歇息，而是換上了夜行衣。

這邊，陳管家從陳員外的房里出來時，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一直在外面等著他的小廝明成，見他如此也不敢多問什么，只希望老爺沒有為難陳叔。

回到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