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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靠在身后的榻上,閉上眼睛,養起了神。姜子朔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比在太傅面前還要聽話,在太傅面前他也不會收斂自己,至少那老頭子經常被他氣的吹胡子瞪眼。林亂吃完點心,也覺得有些困了,他看了看馬車里,榻叫姜子瀚占了大半,馬車里鋪的是上好的毛氈毯,林亂自己索性從榻上下來,坐在毛氈毯上。馬車里大,毛氈毯又厚又軟,林亂還忍不住骨碌碌滾了兩圈,自己笑了起來,他玩的開心,頭發都有些散了,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滾到了姜子朔腳邊。林亂的笑聲立刻停了,他自己爬了起來,看了姜子朔一眼,就要走開。姜子朔忍不住拉住了他,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上次是我不對,你、你——”他話還沒有說完,林亂就打開了他的手。他看著姜子朔,神色冷淡。“別碰我?!?/br>說完就翻了個身,困倦打了個哈欠,蜷縮了起來,想了想,又去榻上抱了個靠墊權當抱枕,走過來特意往姜子朔那里靠了靠。不冷不熱的喊他,林亂喊人的時候如果冷淡了那就是非??床粦T那人了。“你往里靠靠?!?/br>姜子朔聞言愣了一下,往里縮了縮腳,林亂立刻跟上,不讓姜子朔有機會伸回來,他自覺給姜子朔添了堵,開開心心的抱著抱枕睡著了。姜子朔抿了抿唇,臉上一點一點燒了起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林亂被騎裝修飾的異常優美的腰身。少年人緊湊的、有幾分稍顯纖細的腰身,十分好看,是閨的小姐最喜歡的身形。姜子朔個子不算矮,這時候委委屈屈的縮在馬車里的一角,這樣肯定是很難受的,看起來有些可憐,平日那么肆意的少年,一時收斂了囂張氣焰,順從的蜷縮起來,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可姜子朔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樣蜷縮著有多難受。馬車慢悠悠的走著,林亂就睡在他腳邊,那么近,近的他一伸手就碰到他。一種異常隱秘的感情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慢慢發酵。*********************到獵場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反正等林亂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不少后宮妃子和公主還受不住路上的顛簸,停了好幾回,林亂騎馬玩了一會又睡了一覺,就已經到了。還感覺有些快了,他在路上什么都沒看著。姜子瀚和姜子朔是要去御前的,自然不能和林亂在一起。隨行的人加上侍衛和服侍的奴才足足有上千人。隨行的要下參加的少年郎們自然是在一處,他們的父輩不是陪在皇上身邊,就是也在一處等待開始冬獵。至于那些夫人和小姐們自然又是一處,都待在帳子里,不時有幾小姐結伴,遠遠的看著那些將要下場的少年郎們。林亂這時候在馬上,背上背著一箭筒的箭,手里緊握著弓箭,腳上是銅質的馬鐙,手上配著護腕,一身騎裝穿的異常好看。周煙眼光不錯,林亂穿這種衣服顯腰身,顯腿,在一群少年郎里面也是鶴立雞群的。林亂躍躍欲試,蓄勢待發,連馬都跟著興奮了起來,不住的跺著腳,林亂不得不一直拉著它的韁繩。這匹馬性子算不得好,好馬性子都烈,林亂也喜歡極了它的烈性子,以前和碎衣騎馬老是不能盡興,碎衣不許他騎不聽話的馬,只給他溫順的小母馬,任憑林亂怎么鬧脾氣,碎衣也不松口,他是少有的能治得住林亂的人。冬獵開始是要奪彩頭的。冬獵是有圍起來的一塊廣闊的山林的,但是也圍起來一塊跑馬場大小的平坦地方,有一個出口可以通到獵場,但若是圍起來,就是一個封閉的廣闊場地,周圍有看臺,五之尊就坐在正,那些大臣,宮里的妃子,各位夫人小姐也坐在那里觀禮。所謂奪彩頭,就是放出一頭早就準備好的獵物,關閉各處出口,各位少年郎騎馬進場誰先獵得獵物,誰便奪了彩頭,可以得到皇上的賞賜,下場冬獵也可以先進獵場。奪彩頭只許少年郎參加,而且為了公平起見,皇子們是不參加奪彩頭的。隨著一聲呼哨,門開,一群騎馬的少年郎就騎馬涌入場地。林亂夾緊馬腹,命令馬加速,這馬也不愧是邊域蠻族最上等的馬,他很快就遙遙領先。在一眾少年里脫穎而出。眼看獵物進入了射程,林亂單手從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利用雙腿的力量夾緊馬腹,全靠下身支持,上身微微直立,搭箭拉弓,瞄準。一箭射出,獵物應聲倒地。跟著的一眾少年都懊惱的發出抱怨的聲音,慢慢的慢了下來,只有林亂還在加速,很快就到了倒地的獵物身邊,他攀住一側馬腹,幾乎要完全在馬的一側,然后,彎腰,抓起了他的獵物。他射了眼睛,獵物的皮毛絲毫未損,他舉著獵物,繞場一圈,臉上帶著笑。第29章林家幼子他臉上帶著笑,高高舉起獵物,縱馬繞場一圈,本就生的稀世俊美,現在又添了幾分少年人的肆意,更是奪人眼球。不少未出閣的小姐當場就紅了臉,只不過皇上和眾朝臣在這,這才有了幾分拘謹,沒有當場扔出自己的帕子去。不只是這些小姐,連那些經歷過歲月沉淀,已經內斂如酒醇香的夫人也都看的臉紅心跳,她們早就過了那個會輕易動情的年紀,但見了這樣的少年模樣,也忍不住心里一動,叫人回憶起自己的少女時期,忍不住心里唏噓感嘆一番。皇上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忍不住探頭看剛剛騎馬跑過的林亂,林亂縱馬跑的飛快,只看見他的背影。“這是哪家的孩子?這般出眾,以前倒是沒有見過?!?/br>一旁的姜子瀚微微低頭,恭敬回答道。“那是林大人家的公子,現在在兒臣府上做侍讀?!?/br>“看著孩子這樣子,倒有朕當年幾分風采,給你做個區區侍讀倒是屈才了?!?/br>姜家的江山確實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歷代皇子都要學習騎射,皇帝年少時也確實在此道上頗為精通,但他現在,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體虛空的很,那里有當年半分風采。姜子瀚打開折扇,遮住自己半張臉,并不答話,眉眼彎彎,像極了一只不懷好意的狐貍。“傳朕的旨意,將朕那把烏木弓弩賜給,那個誰來著?”一旁侍候的大太監剛剛連忙俯身,能在皇上身邊活的風聲水起的,連心眼都比別人多長兩個,姜子瀚不過提了那么一句,他就已經將人記在了心里。“回皇上,是林家小公子,林亂?!?/br>“對對對,賜給那個林亂?!?/br>姜子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