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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的了解,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人性是很難預料的事兒,萬一真的發生的話……”“……于我正是求之不得?!比R昂輕快地接了上去。*彼得·保羅·魯本斯(SirPeterPaulRubens)是傳奇式的佛蘭德畫家(1577-1640),以畫人物肖像和希臘羅馬神話人物題材出名。他的神話人物肌體豐腴而富有質感,屬于感情豐沛、充滿熱力的那種作品。我最愛的畫家之一。**種馬會通常在夏末秋初舉行,德國有許多受歡迎的種馬會,尤其以薩克森州或巴登-符騰堡州的種馬會最富盛名,每場均可聚集數千騎馬/養馬愛好者和商人。6萊昂把手里的磁卡按在門鎖上,嗤啦一聲,門開了。他閃身進了房門,隨即把門在身后輕輕掩好。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萊昂盯著那扇白色的門。毫無來由地,他感到一陣恍惚,仿佛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但這毫無道理。他環顧四周,這是間普普通通的酒店套房,養馬場安排的住宿地。和他自己住的那間套房差不多:房間的四壁裝陳著駿馬主題的壁畫,古老農莊風格的粗橡木家具,帶吊頂的床,深綠色的地毯。他可以確定他此前從未來過這里。浴室里的水聲。他搖了搖頭,只覺得心臟在胸腔里跳得砰砰的,口干舌燥,仿佛行走在沙漠里,呼吸著灼熱干燥的空氣,急欲取得水。水聲。他向那扇門走去。把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他打了個寒噤。我在做什么?這種時候不能問,不能去想。沒有原因,只除了他身體里的血在狂熱地流淌。放/蕩不羈的拉丁人的血。他推開了門。噴灑的水花里,卡羅格雷·特蘭提諾精壯的身體被白茫茫的霧氣包裹著,仿佛奧林波山上的赫拉克勒斯,那些強健有力的線條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魁偉魄力,每一寸空氣里都充溢著熱力。萊昂有些著迷地看著他。“現在我有點慶幸和你宣布了訂婚?!彼f,微笑了一下。卡羅按下手柄。水停了。他的黑眼睛毫無退卻之意地直視著萊昂,瞳孔里是一片暗沉沉的陰影,看不出他眼底的神情。他打量著萊昂:他還是穿著白天那件灰綠色和白色相間的彈力襯衫,領口隨隨便便地散開,底下沒有汗衫。“為什么進來?”“我在前臺要到了門卡?!彼柫寺柤??!耙粋€小謊就可以辦到?!?/br>“我問的是為什么,不是你怎么進來的?!?/br>萊昂說:“我想要知道你的胯骨的樣子。有人跟我說,我最好是自己來看一下?!彼臏\褐色的眼睛在燈光下變成了近似金黃的顏色,盛滿了流動的陽光,盈盈欲滴,令人想起加尼米德手里的酒漿。卡羅踏出浴池,扯下一旁懸掛的浴巾,在頭上和身上隨便拂拭了幾下。“那你對你看到的滿意么?”他沉著地問,把浴巾扔到了地上。萊昂微笑起來,放肆地盯著那個已經滿漲起來的部位。“很滿意?!彼穆曊f。下一刻,卡羅的嘴唇已經在他的嘴唇上。他粗壯的手指狠狠地扳住他的下頦,迫使他張開嘴來和他貼合得更深;他用牙齒啃咬著他的嘴唇,舌頭粗暴地侵入,在他的嘴里攪動,毫不留情地掠奪每一寸可占有的空間。萊昂在親吻的間隙大口地喘息。他能感到對方身上的熱氣,從潮濕的頭發和胸膛里散發出來,一些水滴落在他的臉上和肩上,又冷又熱。他腦海里掠過那些畫面:從花灑里灑落下來的水澆在身上,濕漉漉的、令人窒息的親吻……他感到心臟一陣遽然抽緊,那么強烈,幾乎像是恐懼。他抬起手來拉開自己的襯衫,然后迎向卡羅。卡羅的嘴唇往下移動,從他的脖子一路吻到了胸膛——親吻并不是一個適當的形容,他吸/吮著每一個地方,用舌頭和牙齒舐咬著皮rou,仿佛一頭野獸。突然他把萊昂用力地推到墻上去,發出砰地一聲。萊昂發出了一聲呻吟??_一口咬住了他,密密實實地堵住他的聲音。他強壯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大力撕扯了兩下,把緊身馬褲連著掛鉤和皮帶都扯到了膝蓋上,然后抓住了那東西,用力揉搓?!谶@個舉動下萊昂瑟縮了起來,但卡羅用堅實的大腿卡住了他,不容他逃脫。幾分鐘后,萊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卡羅迅速放開了他,從洗手臺邊懸掛的紙巾盒里扯下了一些紙來擦手。然后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萊昂。“我為我的粗暴舉動而道歉?!彼穆曇粲行┹p微的沙啞。萊昂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勉力站直了身體,拉好衣服。“當你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拒絕是一種侮辱?!笨_說。“現在你知道了:我并非無動于衷。但現在我恐怕需要另外再洗一個澡?!?/br>他暗沉沉的眼睛陰郁地注視著他。“我希望等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這個房間里了?!?/br>*赫拉克勒斯(Heracles;德文寫作Herakles或Herkules),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最偉大的半神英雄,死后到達奧林波山獲得永生。其造像以突出男性粗悍氣質為特點,通常是全/裸,持木棍,肩上搭一張獅子皮(赫拉克勒斯的十二偉績第一項就是殺死涅墨亞的獅子)?!赃@節里,萊昂(Leon的名字意即“獅子”)在卡羅的手底下被剝了層皮。**加尼米德(Ganymed或Ganymedes)是希臘神話里特洛伊的王子,據說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因此被宙斯變成老鷹劫走,將他帶到諸神居住的奧林波山上做了宙斯的情人和侍酒。7夜風輕拂著山頂酒店的露臺,空氣里有淡淡的玫瑰香氣。露臺兩邊種滿了近一人高的玫瑰花叢,開放著這個季節里——也是這一年里——最后的一些花。萊昂兩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眺望著遠方:這時節的天空并非是黑色的,而是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灰,在靠近天際的地方,融入了遠處的森林和山谷。一些細小的星星從云層間露出來,時隱時現。他瞇起眼睛,辨認那些他認識的星座。他已經洗過了澡,換過了衣服,但仍能感到皮膚上大片火辣辣的刺痛,從脖頸往下一直蔓延到胸腹;脊背和大腿骨處動一動就傳來隱隱的痛楚?!@些都不是最糟的。他身體的一部分剛剛得到了徹底的釋放,然而那種饑渴,火燒火燎的感覺,仍然在身體的深處叫囂著,無法平息。這毫無道理。他想。跟那種揮之不去的似曾相識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