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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 完了又忍不住抱怨:“大姐真是越老越不成事,這兒女的婚事本來就該是當爹媽的安排,她擱這橫插一腳——” “天天一副高高在上我求著她的樣子,也不看看多大年紀了,誰用得著她!” 白秀娟沒吭聲,實際上心里相當遺憾以前丁海洋得姐妹關愛時,時不時從姐妹親人那里有借無還的錢。 白來的錢,感覺真的不一樣。 日子都闊綽許多。 哪像如今…… 她一低頭,看到的是自己肥胖的肚子,臥室里又傳來小孩子哼哼唧唧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滿心厭煩。 …… 這都怪丁薇。 生下來就是個沒福氣的,果然養大了,心也野了。 她要是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她一個還在坐月子的女人,何至于還要起來又是洗又是收拾。 如今感覺腰都要斷了。 生下來的小孩子也不懂事,天天唧唧哇哇的,也就虧的是個男孩…… 想東想西,手指頭無意識撥出了大姐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夫妻倆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 當人子女的,那天生都要聽爹媽的話。 放在以前,丁海洋才不會落這個臉親自去說。 沒看丁薇上大學,他們從來沒主動打過一個電話嗎? 就是這么能忍,有內涵。 可不打不行??! 原先看好的未來親家老周,晚上突然打電話,說明兒要上門來看看。 人家話里也不說兩個孩子相看的事兒,就說聽說丁海洋有了兒子,帶家里人來看看,順便看看白秀娟這邊,要幫個忙搭把手不? 話里話外挑不出毛病來,而且電話打的時候已經是做好準備了,老周嗓門賊大,還說把別的親戚上門都推了,特意打算拎兩條年底釣的大草魚呢! …… 丁海洋一咬牙,琢磨著還沒過初七,就說家里來客人怎么著,丁薇這當閨女的肯定得回來。 然而手中的電話卻無情的嘲笑著他的妄想。 一遍不通。 兩遍不通。 三遍不通。 直到丁海洋讓白秀娟同時打周磊的電話。 丁麗萍這才不緊不慢的接了起來—— “難得呀,打我電話什么事兒???” 大姑看著電視——女帝剛才輕描淡寫地杖斃了一個不懂規矩的人,還把丞相逗得臉紅,嘿嘿嘿,老阿姨心里莫名其妙就是爽。 還帶點意猶未盡。 要不是有這煩人的電話…… 不過沒關系,反正插廣告呢。 …… 這會兒大姑嘴里說著話,臉上帶著笑。 “可說好了啊,我年紀大了,做不來保姆那活兒,你們倆不是有能耐嗎?自己安排去吧?!?/br> 丁海洋拼命忍耐著自己的怒氣。 但男人的涵養也就僅止于此。 大年30的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大姐,你看看你現在辦的這事,說出去能聽嗎?” “原先你還教我們要懂規矩,你要是懂規矩,怎么能讓我女兒到你家里過年!” 大姑“咔巴”一聲嗑開瓜子,這會兒也抬高嗓門—— “我辦什么事?怎么不能聽?你有本事宣傳出去,我丁麗萍長這么大,怕過什么沒有?我又沒賣兒鬻女,我可不怕?!?/br> …… 姑父周磊和海濤都側頭看了過來。 周海濤心里舒坦,這會兒抬腳就將小腿放在茶幾上,姑父看在眼里,忍了又忍,也沒忍住,將身子放松靠在沙發上。 腳也是同樣一抬。 大姑嘴里不緊不慢地嗑著瓜子,這會兒估計是覺得坐著沒氣勢,干脆站起來不斷走動: “來客人?喲,稀奇,來客人還想叫咱薇薇回去呢?怎么著,你們倆良心被狗吐回來了,打算當著客人的面兒給孩子交學費了呀?!?/br> “別麻煩了,打我卡上,我算算這個欠款,抵了?!?/br> 話說完,手里的幾顆瓜子也嗑完了,大姑順手將瓜子皮一扔,扭頭摸到了電視柜旁邊大花瓶里的雞毛撣子。 …… 這雞毛撣子的雞毛不知是選自哪位毛發油亮亮的大公雞,如今抖動著,格外有感覺。 周海濤瞬間把腿收了回來,規規矩矩的放好。 還沒來得及的姑父:…… 果然。 被雞毛撣子敲了一下。 “大過年的,你也不講究點,你那臭腳是能放在茶幾上的嗎?” 姑父委屈—— 他又不是沒洗腳,這還穿著襪子拖鞋呢。 再說了,腳也沒卡桌子上,用的是腳踝。 雞毛撣子“咚”的一聲又回到花瓶中,姑父最終還是沉默了。 …… 姑父沉默了,大姑卻沒沉默。 她早知道這電話打的沒好心—— 先不說那兩口子的德性,就說真的在意女兒沒地兒過年,怎么30了晚上不打電話? 初一的晚上不打電話? 初二的晚上不打電話呢? 怎么,話費趕這個點還貴些嗎? 肯定是琢磨著明天好賣女兒呢——她又不傻,但是那天還說看好了,如今可不得讓人見一面估個價? 大姑可太知道這一套了。 她當初就是這么被估價的。 …… 不過大姑的彪悍從頭到底,那會兒她爹媽說不同意就天天去廠子鬧,把她工作搞黃。 為的不光是彩禮,還想把她的工作崗位留下,老頭子自己干幾年再傳給兒子。 大姑倒也狠心,先藏了把菜刀去說親的那家。 然后進門,一刀劈上人家屋子里的八仙桌,說她要是嫁進來,就算砍不死這家,逮到機會也拿老鼠藥,藥死這家的傻兒子。 想綁著她也行,有本事綁一輩子,別給她一點機會,哪怕廚房燒火呢,看她不先把屋子燒了! …… 此等彪悍女子,那家哪里敢答應? 他們本來是看中丁麗萍能干,能給家里掙錢,還能收拾家里,照顧自己那又傻又暴力的兒子。 可這強扭的瓜不甜呀。 娶媳婦是干什么的?就是干活。 要真的這親事成了,一邊防著她燒屋子砍人下老鼠藥,一邊還得把人綁著—— 就算能傳宗接代,那不也是吃白飯的嗎? 再加上丁麗萍回家也照樣這么砍,放言敢讓她嫁出去,她就把人家一家全砍了。 讓她爹那老頭賠錢賠到傾家蕩產,兒子打光棍沒媳婦,斷子絕孫! …… 好家伙呀。 這也是當姑娘的能說出的話! 看她那殺氣沖沖的樣子,誰也不敢冒險,以至于爹娘最后居然還脾氣放軟,曉得說話時和顏悅色了。 日子又過了好多年,大姑雖然還記得這些矛盾,但老兩口死去之后,也覺得跟弟弟meimei